方才玉兒幾句話，雖在旁人聽來，委屈的，且并無錯。可是越泠然心里明白，玉兒的每句話，都直中要害，打中了祁天凌的心。

什麼為王妃買祭祀用品，這話也就用來唬唬旁人，這個當事人可是不信。

越泠然如水的眸子微閃，并未因為祁天凌的話而有任何的慌。轉過去，正對著祁天凌，也笑意嫣然的反問道：“哦？妾也不記得什麼時候了越王妃。再者說了，咱們南國封王的幾個王爺屈指可數，妾可從未聽過有越王爺這個王爺。”

玉兒臉一沉，方知失言。從前的越泠然驕橫無禮，做事莽撞沖，幾時這般伶牙俐齒，巧舌如簧了？看來是輕敵了······

本在氣頭上的祁天凌，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早便聽說府里有下人越泠然王妃，雖心中不滿，倒是也沒有糾正。本想趁著這功夫糾正一下，好越泠然記得自己的份，卻不想，被巧言善辯了過去。

祁天凌的目一下子轉到了玉兒的上，冷冷道：“玉兒，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麼如今連個稱呼問題都要本王糾正嗎？你這些年的規矩都學到了哪里去了？”

玉兒聞言急忙認錯道：“回王爺的話，是玉兒糊涂了。”

越泠然聞言冷哼一聲，不不的說道：“哦？照王爺說來，玉兒是王府的老人，妾是王府的新人，所以玉兒有錯便不該罰？”

祁天凌本以為越泠然會適可而止，卻沒有想到還要揪著玉兒的問題不放。朝中的事本來就夠煩了，如今冷子修更是搶到了港北的通商口岸，讓他一時之間沒法跟安國太子代。

本就愁悶的他，回到府里還要遇上人的戰爭，真是郁悶至極！

可是玉兒到底也是軒轅蔦蘿的婢，又與他有過之親，他到底也想護著。便走到越泠然的跟前，緩和道：“罷了，不過是念著故王妃，為祭祀也沒什麼不可。不說，本王也忘記了，過幾日確實是蔦蘿的生辰，人死了不作數，你也辦下，權當是為本王盡一份心意。”

祁天凌以為他話說到這個份上，越泠然會找個臺階自己下去。畢竟他了解越泠然，在外驕橫，在他面前，卻是偽裝的極為賢良淑德。這個時候，更是不會拂了他的面子。

可是祁天凌猜錯了，越泠然毫不領的反問道：“王爺如今事務繁忙，這記也不大好了。軒轅蔦蘿，如今是離國二殿下的妻子，與王爺無任何瓜葛。好端端的，王爺妾去給二殿下的夫人祭祀，可有問過人家二殿下的意見？”

祁天凌臉鐵青，拳頭握。這件事，一直是他過不去的坎。冷子修當時迫他寫休書，本已經刺激到了他敏的神經。如今，越泠然重提這件事，無異于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越泠然卻像是毫沒有眼力見一般的繼續說道：“玉姨娘也是個不懂規矩的，人家二殿下的夫人，你怎麼可還王妃？若是被二殿下知道了，便是我和王爺都不能保住你，若有下次，你便一頭撞死得了，省得人家二殿下怪罪，連累王府。”

越泠然的話字字珠心，玉兒抬眸了一眼王爺，便趕忙低下頭去，恭謹道：“奴婢謹遵側妃娘娘教誨。”

祁天凌的心中越發憋悶，眼角斜睨到玉兒，自然也注意到了臉上鮮紅的手指印和指甲劃出的鮮。不用想，便知道是越泠然的杰作。

祁天凌自然不知道玉兒和越泠然之間的關系，只當越泠然是想拿軒轅蔦蘿的丫鬟出氣。

他對著越泠然怒不可遏的高聲道：“玉兒既然被封了姨娘，便不能像對奴才一般對。你到底是王府的主母，做事要有主母風范。要大度，要賢良淑德，如今在王府門口便爭風吃醋，下人看到何統，你本王日后如何對你放心？”

話里是責怪，可是越泠然卻聽出了威脅之意，這祁天凌分明是在說，若還如此，那麼以后皇后的位置他自要掂量著辦。

這話也就只能嚇嚇從前的越泠然！

越泠然故作全然聽不懂祁天凌的話一般，也是低聲泣起來，忙委屈道：“王爺可是看上了玉兒？要不然也不會新婚之夜，跑去玉兒房里。如今妾與王爺婚也有些時日，王爺也從未過妾。王爺若是嫌棄妾，也一封休書休了妾，把妾休回王府。妾就是不大度，試問哪個人能接新婚之夜丈夫與別的人同房？”

越泠然越哭越傷心，見祁天凌懵在當場，又趁勢跪了下來，道：“左右王爺也不喜歡妾，把妾和妾出嫁的嫁妝一同遣送回越府，省得妾在王府耽誤您和玉姨娘你儂我儂。這側妃的位置，妾也不稀罕。”

祁天凌一下子慌了神，以對越泠然的了解。還真的是不管不顧的子，若是得了，真的會收拾東西回越府。到時候，他還如何搭上越家？又如何對越丞相和越夫人代？

更何況，越夫人的地位在那里擺著。玉兒的事，又是他有錯在先。

而他和越泠然又是皇上賜婚，這賜婚豈能兒戲？

他急忙扶起了越泠然，勸道：“然兒別哭了，是本王的錯，本王說話重了些。”

越泠然見好就收，了眼淚撒道：“王爺就是嫌棄妾了。”

祁天凌急忙道：“哪有哪有，玉兒不過就是個奴才，本王是怕你氣壞了子。”

越泠然心中冷哼，面上還不得不敷衍道：“王爺此話可是當真？”

祁天凌點頭道：“本王幾時騙過你？”

越泠然角一，斜睨了地上跪著的玉兒，急忙道：“玉兒是個不安分的，又不懂規矩，如今住在景園，妾也怕蔦蘿姐姐生氣，想挪去燕青閣。”

這不過是小事，祁天凌自然點頭應了。

越泠然又道：“可是妾也不愿和共一室，燕青閣到底不如景園，妾要搬去景園。”

聞言，祁天凌臉一黑，似乎聽錯了一般反問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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