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錄之風將起》第二十五章 羽化穀

積雲山高聳雲,山脈綿延數裡,峰巒起伏,壑縱橫,滿山綠植鬱鬱蔥蔥,不時有雲於岫,遠遠看去,煙霧迷濛,朦朧了一片蒼翠,襯得積雲山似世外仙山,飄緲難測,當真應了“險,奇,雄,秀”四字。

山脈深雖荒無人煙,卻有飛瀑奇巖,奇花異樹,景甚是秀。飛瀑兩側山脈呈環抱之勢,有溪流自山澗間汩汩流淌,間或有鳥徘徊,或飲水嬉鬧,或伺機捕食,倒也算得上是平靜祥和。

沿山脈環抱之勢順溪流而往,下遊有一山穀,名曰羽化。羽化穀雖名羽化,令人失的是,它名字的由來可不是因為穀真曾有過一個大仙人羽化登仙,而是因為一種名為雛羽的鳥。

雛羽這種鳥類很是有趣,生於積雲山,卻長於羽化穀,且也隻有到了羽化穀才會生出羽來。若哪隻雛羽想稍微些懶,便隻能聽天由命當隻禿鳥了。

不過,羽化穀也並不辱沒其名,四季如春,風景秀,若真有湊巧找到之人,估計十有**也會誤以為是闖了世外桃源吧。

清晨,薄霧漸淡,蒼翠的樹葉上珠晶瑩剔,悄無聲息地自樹葉邊緣落。涼風習習,讓珠在空中完一道優的弧線,最終滿意地匯小溪,帶起細小漣漪陣陣。

“布穀,布穀”歡愉的鳥鳴聲於空曠的山穀間回,更襯山穀之幽靜。

“吱呀~”一扇竹門被輕輕推開,輕微的響在幽靜的山穀中回,讓寧靜的山穀多了分人氣。

隨後,一位十七八歲的清秀年自竹屋中走出。微黑,眼眸深邃而清澈,五廓分明,還略帶稚氣的臉龐上帶著常人難有的堅毅與沉著。

將門輕輕掩上,年轉走向不遠的空地。

空地四麵開闊,中間立了三十六一人高的梅花樁,呈八卦狀分佈,每都有碗口細,而梅花樁旁立了一架子,其上刀、槍、劍、戟、斧、鉞、、棒、鉤、叉應有盡有,樣樣齊全。

稍作準備,年縱一躍,踏上梅花樁。自腰間取下一塊黑布條矇住雙眼,靜心、凝氣,年心中默唸口訣。便見其腳步微,便已在木樁上開始了輾轉騰挪。初時尚可能見影,速度漸快,年腳下呼呼生風,形便化作一道道殘影。輕若鴻羽,矯若遊龍,排列玄奧的梅花樁對年來說竟如足踏平地般穩定,來去自如。

竹屋中,一老者過竹林幽幽遠遠年輾轉騰挪的影,輕長須,欣點頭。

半個時辰後,朝升起,照進寧靜祥和的山穀。

“吱呀~”竹屋房門再次被開啟,這次從中走出來的是位頭的年。年看上去比先前那年略小些,一副呆頭呆腦的模樣,一布麻生生被其穿出了一種莫名的喜。他關上屋門,在明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惺忪的睡眼,這才開始回魂。懵懂地抓了抓後腦勺,年看著空地中的年呆呆道:“師兄起的可真早呀!”

年名為林昊,雖是一副呆愣模樣,卻是個天生神力的練武奇才,且心淳樸,為人忠厚。而先前那年名為陳桓,雖不如林昊那般生來便似為習武的,天資也很是不錯,以十八歲之齡便踏後天八重,無論放在哪兒都算的上是絕頂天才了。

陳桓這時正好練完輕功,看了眼呆立在竹屋旁的師弟,無奈撇了撇,“還不來練功,當心師傅罰你。”

“哦!”林昊咧一笑,憨憨應了聲,快步走向空地。到了空地,隻見他隨手從兵架上拎起對上百斤重的大銅錘,便虎虎生風地耍了起來。

陳桓在一旁看了會兒,便也自覺從兵架上拿起一把三尺長劍揮舞了起來。

與江湖中其他用劍之人不同,陳桓練的不是右手劍而是左手劍。右手劍講求紮實,左手劍卻更重詭異,講究出奇製勝。雖說兩者皆不是好練的,但相比之下左手劍難度顯然要比右手劍大上不。當然兩者都需要極高的悟與不懈的努力。

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其餘三指曲與無名指上劍指,陳桓法輕盈瀟灑,以劍勢擊、砍、、提、點招式變化多端,靜若子,兔,步似行雲,如行蛇,當真是有一家宗師之風範。

“師兄師兄,休息啦師傅你們快過去呢。”近正午時,一位約莫**歲的稚子氣籲籲地跑來,小臉因跑得太急紅撲撲的,煞是可

“曉得了。”林昊高聲應了句,將手中大銅錘往地下一丟。隻聽‘砰’的兩聲悶響,地上立時被砸出兩個淺坑來。

見此苦了臉,“師兄,你怎麼又忘了?子琪又要填坑了。”

陳桓無奈地看了林昊一眼,不過並未多說什麼,對於子琪投了個同的眼神,很是規矩地將長劍放回兵架上。

“師弟,你猜師傅我們何事?”陳桓蹲下子開始解上的沙袋,隨口問道。

“俺咋知道。”林昊白了自家師兄一眼,“師兄這麼聰明都想不到,俺這榆木腦袋更猜不出來了。”

陳桓將沙袋解下,站起來踢了踢,隨即不懷好意地笑道:“說不定師傅又想到了什麼新招兒了,這幾年師傅開始折磨我們前不都是這麼著嗎?”

林昊心中一寒,“應該不會吧。”

“算了,不逗你了,去了不就知道了嘛,”陳桓灑然一笑,隨即似想到了什麼,臉上現出一懷念之,“不過也不知道那個差點把師傅嚇壞了的孩子怎麼樣了?”

“誰知道呢。要不是他,咱師傅纔不會把咱們折騰得那般慘。”林昊撇了撇,隨即嘀咕道:“腦袋裡那麼多整人的法子,真不知道怎麼想到的。可俺怎麼就討厭不起來那個小傢夥呢,真是奇了怪了。”

“快點,快點啦!”看兩個師兄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於子琪有些著急地催促,“別讓師傅等著呀!”

“哈哈!”見自家小師弟漲紅了小臉一本正經地催促,陳桓一下子被逗樂了,“看把你急的,我們快走便是了。”

行過一條並不算長的彎曲小路,麵前便是一大片竹林,房舍便坐落於竹林之中。

“師傅!”看到竹屋旁靜立的老人,陳桓兩人異口同聲道。

老人已是耄耋之年,形卻看不出半分佝僂之態,反而步履從容,自有一番仙風道骨。其麵上皺紋縱橫,極盡滄桑,一雙眸子卻斂,銳利非常,彷彿閱盡人世滄桑,一眼便可看人心。

“嗯,隨為師進屋吧。”老人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長須,點頭慈祥道。

“是。”兩人恭敬尾隨。

竹屋並不大,卻十分乾凈整齊,屋著一竹子特有的清香。

“桓兒,昊兒,你們跟著為師學武多久了?”老人走至窗前,背對著兩人,著窗外的竹林,平靜道。

“十年了。”兩人恭聲道。

“嗬,不短了!那你們可知何為武,又為何習武?”

兩人微怔,這倒真沒想過。

半晌,林昊先憨厚道:“‘武’就是高深的功夫,習武當然是為了強,還有懲強扶弱。”

老人轉頭看了看這個忠厚純樸的徒弟,微微點頭,毫也不到意外。繼而他又轉頭看向陳桓,“那你呢?”

陳桓全無了平日的嘻笑懶散,神肅然道:“武在於止戈平天下,習武,小是為了行俠仗義,修,大則是治國安邦,保一方安寧。”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這位徒弟當真心思縝,平日裡看似隨意散慢,卻也是心有丘壑之輩。他順勢問道:“那何為善,何為惡?”

“鋤強扶弱,樂善好施,救萬民於水火間者為善,欺百姓,魚鄉裡,燒殺搶掠皆為惡。”陳桓組織了下措辭,言簡意賅道。

一旁林昊瞪大了自己的一雙牛眼,心中暗道:“原來師兄懂得這麼多。”

老人微微皺眉,又問道:“若一人為救百人而殺一人是否為惡?若一人因走投無路而落草為寇可為惡?若一人因心善救下一惡人,後惡人未死而殺百人可為善?”

“這”陳桓語塞,一時竟無言以對

老人笑了笑,“天下之事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天下之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善惡看的終究是人心,而非你想得那般簡單。另外,眼見不一定為真,耳聽也不一定為實。江湖險惡,故但求萬事皆問心無愧即可。

“謹遵師尊教誨。”兩人齊聲道。

“嗯。”老人再次點了點頭,突然道:“你們可曾想過到羽化穀外麵看看?”

兩人微微一怔,隨即臉大變。

“師傅,您這是要趕我們走嗎?徒兒是哪裡做得不對嗎?師傅您說出來,我們馬上改還不行嗎?“林昊一下子便急了,焦慮道。

陳桓短暫慌神後倒是很快便冷靜了下來,隻眉頭微皺,一臉疑著自家恩師。平日裡師傅是絕不會如此詢問的,難道真是要讓我們出穀?

老人苦笑了下,蒼老的臉龐之上慈祥之愈濃,“雄鷹總要振翅高飛的,在師傅的庇護下,你們永遠也長不大啊。這些年師傅教給你們的為人事之理也就那麼多,沒什麼好教的了,以後的路要如何走還要看你們的造化。”

“師傅”

“不必再說了,為師心意已決。”老人擺了擺手打斷兩人的話,“江湖的規矩你們應該都清楚,為師便不再多說。明日便出穀吧!”

“可師傅”林昊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陳桓一把扯住了。

“是,師傅。”他默默低下頭,眼圈微紅道。隨後拉起林昊,轉出了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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