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會讓人發瘋的……

我已經忘了飽腹的覺，甚至連自己的名字也忘了，隻記得當年自己家很窮，後來似乎又發生了什麼，家裡的大人都走了，隻剩下姐姐留在自己的邊。

姐姐很瘦小，但總有能力找來地瓜給自己吃，雖然每次找來的地瓜都很難看，並且乾癟的很，但那確實是可以填飽肚子的地瓜。

飢的我拿起地瓜三兩口便吃進了肚子裡，隻是肚子裡稍微有點東西後，我覺自己……

更了。

好……

這應該是當時徘徊在我心中唯一的念頭，這個念頭讓我發瘋，讓我恨不得將自己的吃掉。

可我卻在吃了自己前，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

最開始懷疑姐姐是什麼時候？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應該是王大叔說的吧，他說姐姐上有一香味，還看到一個人躲在草堆裡吃東西。

一定是出去吃好吃的了！我那時候應該是怎麼想的的吧，後來才會覺得姐姐隻能給自己帶來地瓜的時候，懷疑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吃，把最好吃的部分留給了自己。

姐姐，王大叔都告訴我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可惡……我恨你……我拿起一把木刺，進了姐姐的後背……

姐姐直直地倒下，我都看不到的表。不，應該是我不敢去看姐姐的臉。

然後……

然後怎麼了？對了，我在殺了姐姐後，王大叔也給了我一刀，然後我似乎聽到好多人的嘀咕。

「真是的！那臭丫頭直接把這小子出來不就好了嗎？」

「這不是更好？這小子加上那丫頭，夠我們多熬幾天了……」

「是啊！這幾天又可以熬過去了……」

姐姐，我都做了什麼啊！

痛苦，極端的痛苦，痛徹心扉的後悔一次次在我腦子裡重演，但我什麼也無法挽回。化為厲鬼的我，看著自己和姐姐的被王大叔直肢解，然後吃掉。

飢真的是會讓人發瘋的。

我記得在姐姐被吃掉的那一刻，我瘋了，化作鬼的我，幾乎將整個村子所有人，都吃了。

唯一沒有被殺死的隻有阿豆，他是我過去唯一的朋友，也是王大叔的兒子，是唯一沒有吃姐姐和我的人，甚至在他醒來，發現村子裡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還把我和姐姐安葬了。

所以，我把阿豆送走了，他不應該留這裡，我希他離開的遠遠的，我吃了一路上想要吃他的人，看著他走進了城鎮。

再後來，一個道士帶著阿豆找了過來，他很厲害，我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很虛弱。

最重要的是，阿豆幫了我一把。

…………

阿豆死了，而那道士也徹底失去了殺死我的可能。所以我們達了協議，我幫他創造一輛可以穿梭兩界的車，而他幫我找回姐姐和阿豆的魂魄。

也不知道將姐姐和阿豆送迴之後，這車還能不能用。不過沒關係，我隻答應了幫他創造一輛可以穿梭兩界的車，可沒說過這車會不會到他的手中，或到他的手中後，這車還能不能用。

我很聰明吧，姐姐……

………………

「那你為什麼不聽聽的想法？」元清微看著眼前的年嘆息了一聲。

「什麼意思？」鬼有些奇怪，又有些詫異，他著元清微有些不知所措，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相信而已。

「你該放下了！」一聲嘆息從公車最前方響起，黃勝這時候才發現，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渾蒼白宛如死人一般的司機從前端走來，並且越是往前走，的材就越發乾瘦，等走到鬼麵前的時候，看上去竟然和鬼差不多模樣。

鬼眼中再次流出了一道道水，他的目被雙眼中朦朧的水遮蔽，他眨了眨眼睛，抬起手似乎想要做什麼，卻又在半路上收回，隻是獃獃的著司機，彷彿窒息一般，用極為細弱的聲音，不斷重複著：「姐姐……」

「傻瓜，我早就原諒你了。」司機與鬼平視，出溫而又懷念，抬起手一如當年，輕輕他的腦袋：「現在……你願意原諒自己嗎？」

鬼眼中的水越流越多，他的浮現出點點流，卻又在半道上停滯住：「不…還有阿豆…」

鬼掙紮著不願解，元清微又是開口道：「他已經好了！阿勝！」

被到的黃勝還沒有反應過來，元清微就是走到他邊，抱起年來到鬼麵前，鬼著年的麵容突然愣了愣，低下頭。

原本一直埋在他懷裡的腦袋也是抬起來，黃勝驚訝的發現，那傢夥的容貌竟然和元清微懷裡的年一模一樣。

「他已經轉世了嗎？」

「是！我會完師父當年沒做完的事，收他做徒弟！」

「做你的徒弟嗎？那倒也不錯啊……」鬼笑了笑，上的點散發的更加迅速，最終他化作無數流螢消失在公車。

同一時間，作為鬼姐姐的司機眼中流出腐臭的水，鬼殘留的怨氣被吞噬，原本還不算浮腫的腹部瞬間鼓起，正在想著鬼轉化。

「你這又是何苦呢？」

著眼前的，元清微嘆了口氣，這個到死的時候，依舊想著他的弟弟，所以才會在死後，環繞在鬼邊。隻是心懷愧疚的鬼，一直看不到的存在，當初元清微的師父之所以放過鬼，除去阿豆的哀求，他姐姐的存在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元清微抬手想要幫驅逐凝聚而來的負麵緒，可麵越發猙獰的卻是製止道：「我雖然一直誇弟弟聰明，但他其實打小就就很傻！我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這座公我開了三四十年了，怎麼會不知道它的極限？送一般的鬼魂迴沒什麼，可弟弟他不一樣，度化他這麼一個鬼，公現在已經是元氣大傷，如今我們三個，隻可能再有一個迴。所以……」

「阿豆已經轉世了！」元清微掌心清湧，抬手一揮，化作幢籠罩住，隔絕外負麵緒的通，同時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葫蘆，準備將周圍的負麵緒吸收。

「我知道！」上一道道黑氣湧，敲打著幢，眼中水不斷流出：「但他原本是擁有修行的天賦，不是嗎？當年我還記得你師父曾經說過的，阿豆的天賦很好，他甚至想過收他做弟子。可現在，我能夠覺得到，他的靈覺衰弱了許多，連當初的一半都不到，所以眼前這孩子也是阿豆吧！」

「哎！」元清微一邊將負麵緒收攏葫蘆，一邊解釋道：「你猜的沒錯，這孩子就是阿豆當年部分靈覺所化，隻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無用之功！」

元清微沒有準備說謊，或者說也沒法說謊，眼前的本質上也是鬼怪，並且死前的很特殊，六十年的積蓄，或許依舊沒能帶給太過強大的戰鬥力。但加上鬼公的加持，的心靈應能力十分可怕，就算元清微也沒有能十足的把握，能夠以謊言瞞過。

「為什麼？」能夠覺到元清微所言不假，掙幢的著元清微，等待答案。

ps：故事的原型，大家應該都清楚，不清楚的，這裡提醒一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