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柳氏一起，將東西都搬下了車，楚蘅便將板車從老黃牛上卸了下來，見附近有專門給人看管牛的人，楚蘅從柳氏那裡要了幾個銅板，將老黃牛牽去那人麵前。

「看一天牛，多錢？」

看牛的男人將旱煙袋從裡取了出來，看了楚蘅一眼，「將牛拴在我這裡，不喂草，五個銅板。」

「喂草呢？」

「十個銅板，不講價。」

楚蘅數了十個銅板，遞上去，「將我這老黃牛看好，餵飽了。」

看牛的男人接過銅板，臉上這才出了笑容，「請姑娘放心，我胡老漢在此給人看牛多年，絕對不會將你的牛弄丟。」

楚蘅往牛棚裡掃了一眼，見牛棚裡還拴了幾頭牛，這才放心離開。

「蘅兒，攤子娘已經擺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楚蘅回到市，見柳氏已經搭好了案板，架好了爐子。

楚蘅挽了袖子，走去案板前，拎了菜刀在手中。

「娘，我切，你將爐子點燃。」

「好呢。」柳氏應了一聲，將帶來的木炭倒進爐子裡，開始生火。

楚蘅取出洗過的野豬，放在案板上，掄刀將這半半瘦的野豬切片狀。

爐子裡的木炭紅了一半時，切了半竹盆片，然後將帶來的調料撒在盆子裡，與一起攪拌均勻。

「娘，幫我取一下竹籤。」染了一手的調料，不好自己手取竹籤。

柳氏從爐前起，用帕子了下手，取了竹籤遞到麵前。

楚蘅了一竹籤，串上染了調料的片。

柳氏看了須臾片刻，幫著一起串。

「這裡是在做什麼？」

「姑娘，你將好好的串在竹籤上做什麼？」

前來市買的人，見們將好好的串在竹籤上，甚是好奇，不斷的圍過來看熱鬧。

楚蘅去手上的調料，取了幾串生，走到爐子前，「既然各位父老鄉親覺得好奇，都留下來看看吧。」

此時，爐子裡的木炭已經燒得通紅，微微火苗在裡麵跳，爐口上，蓋著擱鼎罐用的鐵網，楚蘅往那鐵網上塗了一點菜籽油後，將幾串生擱了上去。

「原來是烤。」

「各位父老鄉親，這是我家祕製的烤串，香辣可口，在別，絕對吃不到。」楚蘅看了一眼，那說話的人，笑著接過他的話，「烤後，每人可以免費嘗一串，覺得好吃，再買。」

「免費嘗，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楚蘅一邊翻著串，一邊回答質疑的人，「我說話算話，決不食言。」

須臾片刻，鐵網上的串被炭火烤得哧啦哧啦響，已經半，正往外冒著油珠，風一吹，香飄散。

「姑娘，你這烤串真香。」

楚蘅接連聽到結滾，以及嚥唾沫的聲音。

「娘，我想吃烤串，你幫我買。」站在最前麵的一個小男孩，抓著年輕婦的服，大眼睛盯著鐵網上的串，垂涎三尺。

恰好串都了，楚蘅從火爐前起，首先遞了一串到那小男孩手中。

「謝謝姐姐。」小男孩很有禮貌的接過串。

楚蘅微微一笑，「小弟弟，慢慢吃，小心燙。」

見那串真不要錢，馬上又有幾人手過來，楚蘅一人分一串，很快便將串給分了出去。

連著烤了兩三，總算讓圍攤的人一人都嘗了一串。

「姑娘，你這串多錢一串？」

剛才的小男孩吃了一的油，目又落在了爐子上，他娘，一個漂亮的婦隻好詢問價錢。

楚蘅看向那婦，微笑回答，「這位夫人，串十文錢一串。」

「這麼貴。」有人立即咋呼，「十文錢都能割半斤了。」

「這位大哥，請聽我說。」楚蘅將目移到那咋呼之人的上，不急不慢的解釋，「我這烤串所用的，是野豬，自然是要貴一些。」

「野豬有什麼稀奇。」

「野豬自然不稀奇。」被人質疑，是意料之中的事，楚蘅並不生氣，「單是這野豬，自然不會這麼貴，但是大哥，我烤用的木炭，調味用的調料，以及人力，這些都是本。」

聽了的解釋，剛才發出質疑的男子不說話了。

見那男子被說服，楚蘅麵一微笑，繼續道：「若是大家覺得貴，生串，我也買，大家買了，可以自己回去烤，味道也是一樣的。」

「生串，一串多錢？」小男孩的娘又問。

楚蘅甜笑回答，「夫人，生串五文一串，若是你賣得多，我可以給你優惠，十文錢三串。」

「娘，我要吃串，我要吃串嘛。」

「寶兒，你別吵，娘給你買。」小男孩吵著要吃，年輕婦毫無辦法，「姑娘，請你幫我包六串。」

「好呢。」接過婦遞來的二十文錢，楚蘅取了六串遞出去。

柳氏在一旁看著，見楚蘅三言兩語，就做了第一筆生意，角展一抹愉悅又欣的笑容。

的蘅兒，可聰明瞭，並不比丞相府那兩位小姐差分毫。

「姑娘，給我也包六串生的。」

「我要三串。」

「給我來九串。」

……

生串價格公道，見那婦買了六串離開，其他人回想剛才那味道，也不斷開口要買。

「好呢，請大家別急，一個一個的來。」不斷有人開口，楚蘅忽然覺得自己的兩隻手有些不夠用。

柳氏見剛才串的串快完了，趕掄起刀子，取了野豬出來再切。

這邊烤串的生意火了起來，那邊攤的生意冷了下去。

「蔡六哥，這賣烤串的丫頭從哪裡冒出來的？」

「不知道，昨日還沒見這丫頭呢。」

「這丫頭將串攤子擺在這裡，不是誠心與咱們搶生意嗎？」

「沒錯，咱們的生意都被搶了。」

「這樣下去，咱們怎麼做生意，蔡六哥，你幫我看著點攤子，我去教訓教訓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

說話的這兩名男子，是擺攤賣豬的蔡六跟趙麻子，這兩人在這市擺攤多年，家底殷實，很有人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