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爺讓你看攤，你好像滿腹怨氣。」九爺移開遮臉的扇，從竹椅上坐起來，正看著小福子。

可不是！

小福子上不敢說，心裡嘟囔著回答。

他本來就不是屠夫，九爺讓他看攤賣，簡直是趕鴨子上架。

「小福子沒有怨氣，小福子也不敢有怨氣。」

明知小福子說的是違心話，九爺卻勾著角，滿意地笑了。

「既然沒有怨氣，就趕去給爺買串，一串十文爺覺得合合理，咱們賺錢，就是為了花，不要捨不得那銅板。」

「是。」小福子又去那錢櫃裡抓了一把錢，這才兜著沉甸甸的三百文朝楚蘅的串攤而去。

此時，楚蘅串攤的生意正好，攤前圍了不人，不過大多數人嫌串貴，都買生串。

楚蘅，柳氏忙著張羅生意，忙得手腳不停。

「姐姐，你終於又來賣串了。」

正忙著，攤前響起一道稚的聲音，楚蘅抬頭一看，見說話的小男孩，正是前日吵嚷著要他娘買串的那個。

「這孩子，自從吃了這裡的串，就念念不忘，吵嚷著還要買。」楚蘅眼眸一轉，看著小男孩的娘親。

年輕婦牽著子，一臉疼的表，「昨日，我帶他來菜市，可是姑娘沒來擺攤，回去後，還傷心了許久呢。」

「小弟弟，這串真有這麼好吃嗎？」

小男孩對串如此念念不忘，這對楚蘅來說，無疑是最大的鼓勵，在此之前，還擔心，客人吃膩了串後，生意便會淡了。

「嗯。」小男孩將頭一點，「姐姐賣的串，又香又辣，好好吃呢。」

爐子的鐵網上，幾串串烤得正出油珠，香味飄出，縈繞著攤子，小男孩與楚蘅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爐子，角了好幾次，吞口水的聲音更是清晰。

他那饞得不斷角的模樣，楚蘅覺得甚是可。

「小弟弟，這兩串串，姐姐白給你吃。」

楚蘅去爐子上取了兩串串，微笑著遞到小男孩的麵前。

小男孩將流出來的口水，吸了回去，瞪大眼睛看著楚蘅，「姐姐，這串真的不要錢嗎？」

「當著大家的麵，姐姐不會騙你。」

「娘親，我可以吃嗎？」小男孩偏頭看了年輕婦一眼，見年輕婦點頭，這才從楚蘅手裡接過串，迫不及待的放進裡。

小男孩吃了幾口，雙眼發亮，「姐姐，今天的串，比前日的好吃呢。」

楚蘅道：「因為姐姐今日賣的是羊串，前日賣的是豬串，羊串的味道是比豬串要好些，而且，羊串與豬串一個價。」

羊市價比豬市價貴許多，楚蘅攤子的羊串與豬串一個價，可謂很公道。

「姑娘，給我包九串生串吧。」串吃完了，小男孩一副沒吃過癮的模樣，年輕婦微微一嘆。

「請夫人稍等。」楚蘅點頭，從竹盆裡取了九串生串包好，含笑遞給那年輕婦，「九串生串，請夫人數一數。」

年輕婦瞟了一眼，付了錢，牽著小男孩離開。

「姑娘，給我烤三串串。」

「姑娘，我要十五串生串。」

……

經過小男孩一番宣傳，攤的生意頓時火，一些捨不得錢，在一旁觀的，回想小男孩吃串時，那雙眼發亮，連角一點酌料都要用舌頭的模樣，都不住那，紛紛咬牙要買。

楚蘅招呼完一位客人，揚眉一看，串攤前已經排了三四十個人。

「丫頭，給九爺烤三十串。」小福子兜著沉甸甸的錢，一臉怨氣的出現在楚蘅的麵前。

楚蘅要忙生意，隨意瞟了他一眼，「小哥，買串，請排隊。」

小福子聽得一愣，「九爺要買三十串，的哦。」

「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就算九爺要三十串串，也得排隊。」

相對得罪所有客人，楚蘅寧願得罪那位九爺。

「沒錯，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就算九爺想吃串，也得排隊。」

「九爺不過是賣的屠夫，憑什麼不守規矩。」

九爺這個萬人迷，原本就是大王鎮所有男人心中的痛，小福子打著九爺的旗號，跑來讓楚蘅給特權，不是找罵，又是什麼。

楚蘅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大王鎮的男人竟如此痛恨九爺。

一時之間，串攤前氛圍大，有十多張對著小福子劈裡啪啦十分不滿。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有人看不起九爺，小福子可不答應了，一張回擊十幾張，「就算九爺現在淪為賣的屠夫，那也不是你們這群平民百姓可以置喙的。」

「小福子，去排隊。」九爺冰涼的聲音忽然傳來。

小福子撞上九爺的冰涼的目，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心虛的應了一聲，「是。」

見小福子走去排隊，眾人這才熄了怒火。

「這還差不多。」

「九爺有什麼了不起。」

聽到這些挑釁的話，楚蘅往九爺上瞄了一眼，九爺抿著，因為有玄鐵麵遮著半張臉，看不清九爺現在是什麼表，不過，九爺的眼神有些冰冷，更著危險的訊號。

這個男人，果真不是一個普通的屠夫。

覺察到楚蘅的打量，九爺眸子一轉，兩人目相撞，見楚蘅狼狽的收回目，九爺抿著的上浮出一點笑意。

沒想到一個鄉下丫頭，竟然如此有趣。

小福子排了一刻鐘的隊，終於到了楚蘅的麵前。

「丫頭，九爺要三十串串。」小福哥很生氣，將那沉甸甸的三百文往楚蘅麵前一擱，很有土豪氣勢。

楚蘅笑瞇瞇接過錢，給柳氏，「請九爺稍等。」

「烤好了，給我送攤去。」九爺站在爐前，居高臨下的睨著楚蘅。

楚蘅揚起頭來，含笑回著九爺，「好，九爺慢走，串烤好了，馬上給九爺送去。」

九爺隨隨便便一站，無需任何作，都有招蜂引蝶的本事，與九爺說話，楚蘅更時不時覺到有敵視的目自四麵八方來，所以，九爺回攤，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