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三歸命「死去的孩子姓，名瞳，死的時候大概隻有五歲。這個瞳是個怪胎，從打從出生那天起，就一直不說話。從出生到死亡，他隻說過三句話，你說奇不奇怪？」磊子抖了抖煙灰。

「五歲，隻說了三句話？說的是哪三句話？」我好奇地問。

磊子嘆了口氣：「喊了三個人名，爺爺，，媽媽！可怕的地方在於，瞳一張口，必有一人死亡！兩歲的時候喊了一聲爺爺，結果爺爺上山捕獵的時候，失足掉下懸崖摔死了！三歲的時候喊了一聲，半夜起床上茅房，竟然掉進茅坑溺亡！五歲的時候喊了一聲媽，結果……結果他媽媽竟然電亡了……太可怕了！這個瞳簡直就是來討債的！」

我聽得暗暗驚奇，世上竟會有這種事，這還真是討命鬼啊！

我抿了抿：「那……瞳是怎麼死的？」

磊子搖了搖頭：「這個就悲傷了，瞳是被他爸爸活活砍死的！」

「什麼？！」我的心狠狠抖了一下，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活活砍死，這也太喪盡天良了吧？

磊子的麵上也流出悲慼之：「原本和和睦睦一個家，卻因為瞳的出生，搞得家破人亡。你想啊，瞳接連剋死爺爺，，媽媽，在外打工的爸爸沒法接這樣的事實，家裡所有人都死掉了，神崩潰之下抄起柴刀砍死了瞳，然後……然後又自己弔死在橫樑之上……好好的一個家，毀了，徹底毀了……」

我聽得唏噓不已，我生下來也不會發聲，幸好我不是一個討命鬼，也許這相似的經歷，讓我對瞳產生了莫名的同。

磊子說：「家已經很慘了，全家人死，也沒人給這爺倆下葬，所以最後也隻能由村委會出麵，負責他們的後事！但你要知道，這父子倆的怨氣肯定大得很，你得考慮清楚，這活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我了手說：「接！怎麼不接？不過走之前，我得先去問問師父，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什麼建議和安排！」

翌日一早，磊子還在被窩裡酣睡，我早早起了床，上山神廟拜見陳秀才。

一整夜我都在思忖關於家的事，這件事確實有些棘手，兩個死者，一個橫死，一個自殺，怨氣都很大，要想安全辦妥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看來這一千塊的高額出場費還真是不好掙啊！

陳秀才聽聞瞳的事之後，捋著鬍子說：「高收，高風險，這很合理！」

我點點頭，向陳秀才詢問：「師父，那你說，這活兒我們接嗎？」

陳秀才乜我一眼，吱溜一口小酒：「咋的？害怕啦？」

我正道：「不是害怕，我隻是擔心，萬一發生點意外，自己的道行控製不住局麵！」

陳秀才嗬嗬笑了笑：「你小子，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這麼拐彎抹角的了？行啦！放心大膽的去吧，實在搞不定，不是還有為師坐鎮嘛！」

我等的就是陳秀才這句話，竟然陳秀才都開金口了，那我懸著的心就算放下了。我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陳秀才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陳秀才放下酒盅，叮囑道：「在趕的過程中，你要多加留心瞳的骸。相比較而言，瞳比他父親更加可怕，怨氣也更加深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頷首道：「師父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好吧！」陳秀才了個懶腰站起來：「這些天對《祝由殘卷》研習的怎樣？」

「略有小！」我說。

其實這次去牛家村，我的心裡還有個想法，那就是去檢驗一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最近的學習果。這個道理很簡單，就像剛剛拿了駕照的新手，迫不及待想要上路開車一樣。我現在也是這種心，躍躍試。

「哦？略有小？那為師可得檢驗檢驗你的效！」陳秀才笑瞇瞇地起走進裡屋，過了半晌，從裡屋拿出一個稻草人，放在大殿外麵的空地上。

陳秀才指著地上的稻草人對我說：「試試看，能不能控製這個稻草人！」

「好！」我挽起袖子，走到空地中央。

是有魂魄的，而稻草人沒有魂魄，相比而言，稻草人更加容易控製。而且，控製真正的需要點天燈，但是沒有魂魄的稻草人，是不可能點天燈的，所以隻能用符咒縱。這是一個很低階的道，隻需要用一張起符，就能控製稻草人。

我讓師父拿來一張黃紙，咬破右手食指，蘸著鮮，在黃紙上畫出一個奇怪的符咒圖案。

我的記憶力不錯，一些簡單的符咒圖案我都記在腦海裡。

其實說是簡單，但在外行人的眼裡，看上去就像是雜無章的線條。

作為一名合格的趕人，必須牢記各種符咒的畫法，若不然遇上危險的時候，難道還有時間掏出《祝由殘卷》，對著上麵依葫蘆畫瓢嗎？肯定是不行的，必須記在腦海裡，需要用到什麼符咒的時候，立馬就能畫出來。

況且，畫符也是一門手藝活，如果符咒畫得不太端正，其實會直接影響到符咒的效果。

我迅速畫好一張起符，陳秀才環抱臂膀在邊上看著，連連點頭：「嗯，畫的還不錯，有天賦的！」

我右手持符，左手拿著引鈴，繞著稻草人走了一圈，這一圈共計十三步，不能多也不能，至於為什麼這樣做，我也不知道，這可得問老祖宗。

走完十三步，我站定腳步，裡嘰裡咕嚕唸叨一串咒語，然後對準稻草人的眉心中央，出手如電，猛地將起符拍在稻草人的腦門上麵。

叮叮噹噹！

我搖晃著引鈴，喊了一嗓子：「人上路，人迴避！起！」

在我的引導下，原本躺在地上的稻草人，竟然一點一點坐了起來。

我心頭大喜，作得更加有自信，稻草人跟在我的後，繞著山神廟走了一圈，最後回到陳秀才麵前。

雖然累得滿頭大汗，但我卻是說不出的興和高興，沒想到短短幾天時間，就有如此顯著的進步，這讓陳秀才都到非常的驚奇。

陳秀才大一聲好，神激地說：「當年我學趕的時候，這起我足足學了三個星期，而你卻隻用了三天！哈哈哈，太好啦，我陳秀才沒有選錯人！我沒有選錯人啊！」

陳秀才樂得跟個孩子似的，在空地上手舞足蹈。

我很是，看得出來，陳秀纔是真心為我好，徒弟的榮耀就是師父的榮耀。

在山神廟裡待中午，磊子來找我回牛家村，我叮囑陳秀才大白天喝點酒，然後跟著磊子，往牛家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