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近，蕭近！」

十三一行人趕到分舵，十三趕忙衝到大堂院子，大聲喊著蕭近的名字。書趣樓()

蕭近聽到十三的聲音，如此急迫，立刻快步走過來，「幫主，屬下在。」

常十三對著蕭近說道「去，把分舵的還魂丹都給我拿來！快！」

還魂丹，是天雲山派的獨門靈藥。在人重傷的時候服下一顆，能迅速護住心脈，保的一口氣息。

還魂丹十分貴，每個分舵隻有幾顆，關鍵要的關頭才會拿出來使用。

……

安被安放在床上，黑的服已經被下來。

全上下滿是傷口。

銀針封住了護脈的位，醫師在一旁悉心上著葯。

十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頭一直看著空的窗子。心頭像無數隻螞蟻在爬。

他再也不能盯那邊滿是傷口的小兄弟看下去了。

這是十三第二次會這種掙紮和無助。

第一次，十三眼睜睜看著師傅耗盡而亡。

一手把自己養人的恩師，就這樣撒手離開，給他留下了天雲山派這副稱重的擔子。

平日裡，在幫裡總是保持冰冷威嚴的十三，此刻已是坐立不安。

他害怕失去，他不想再去承刻骨銘心的痛苦。

蕭近走過來，說道「幫主，您別太擔心。這醫師是南寧城醫最好的。人人都稱他為葉神醫。再加上還魂丹，十四一定能轉危為安。」

安經了捆仙鎖的折磨，失過多，臉上蒼白得可怕。再好的靈藥和醫，也不能確保無事。

不醒來還好，醒過來時，幻影煙的作用早已過去，意識清醒。滿的疼痛更是煎熬。

葉醫師走過來，說道「簫舵主，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能不能撐得過今晚了。」

常十三咬了咬牙，抬眼瞪著葉醫師，「你說什麼？！」

常十三的眼神出來的滿是狠辣。葉醫師與常十三眼相接，不寒而慄。

「幫主，十四一定會沒事的……」

常十三閉上了雙眼，告訴自己——冷靜，這不關醫師的事，不關他的事……

「葉神醫，您先下去休息一下吧。」蕭近說著，上去就拉著葉醫師走出了房間。

常十三心緒煩躁。葉醫師這沒有準頭的話讓十三到不滿。擔憂在這一刻，已經激起了十三的怒意。

平日裡，門眾在十三說話都是小心謹慎。更不要說此刻麵對的是緒波的十三。

十三沒有理由怪罪醫師，可是聽到醫師的話，又怎會平靜。

……

十三在安邊守候著，徹夜未眠。

這個夜晚過得尤其的慢，顯得尤其的靜。

這間屋子似乎與世隔絕，十三聽不到外麵的任何聲音。

……

與此同時，萬寶堂也是一夜不得安寧。

湛清劍置於大堂之上。

看著湛清劍，黑鳩卻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大哥，我們怎麼辦，您拿個主意。」王吉站出來說道。

黑鳩在大堂之來回踱步。

常十三，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可是事已經發生，沒辦法挽回。

「明天，將湛清劍送到南寧城分舵。興許能保住一命。」黑鳩說道。

上這麼說，恐怕心裡連自己都太相信能保住命。

常十三，現在第一個想要的命，就是黑鳩自己。

逃命去，放棄萬寶堂，黑鳩自然不捨得。經營多年，一旦失去，就再也不會有如今的江湖地位。

退一步說，就算逃命，常十三也會想盡辦法找到他。到時候，自己死的隻怕會更慘。

……

「十三哥—」

這一聲，弱到無聲。

十三的一下子被喚醒，三步並作兩步，瞬移到了安床邊。

「救我—救我—」

十三攥著了安的手，「安，十三哥在！哥在！」

虛弱的聲音停下了。又陷了昏睡。

燈火的映襯中，十三的眼眶已經泛著潤。

……

第二天

蕭近陪著葉醫師來到房間，給安診脈。

片刻，葉醫師麵喜，站起來，拱手道「簫舵主，大喜啊！脈搏有力了許多，稍加時日，定能恢復。」

「幫主，幫主，你聽到了嗎？十四他吉人自有天相。」蕭近和安相時間雖然不長，安著討人喜的格早已讓蕭近把他當做了兄弟。

常十三心中的自己不過氣的巨石，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他甚至激地想拍一下葉醫師的雙肩。

蕭近說道「幫主，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吃完飯您好好歇一歇吧。」

心裡放鬆，十三確實覺得應該吃點東西了。畢竟熬了一晚上。

「葉神醫，還要多久能徹底清醒？」十三恭敬地問道。

葉醫師怕是昨天晚上被嚇到不輕，十三這個樣子還有點兒不適應。

「老夫看，一天一夜足以。」葉醫師手習慣地捋著鬍鬚。

十三知道，昨天對葉醫師不免衝。神醫就是神醫，妙手回春。

若不是高明的藥方搭配銀針之，安也會恢復地這麼快。

「葉神醫，辛苦辛苦！」接著十三轉過頭對蕭近囑咐道「蕭近，好好犒賞。」

……

天清明，雲朵飄在湛藍的空中。就像天雲山派的祥雲，讓人看著神清氣爽。

十三和蕭近吃著早飯。

十三問道「蕭近，萬寶堂這些年可算得上作惡多端？」

「這個萬寶堂，壞事沒乾。黑鳩這人，貪財貪，不知收斂。」簫近回答道。

十三角微微一笑「很好，好極了。」

蕭近一聽，作惡多端？萬寶堂？！

幫主拿黑鳩開刀在所難免，十四這次可真的算得上是死裡逃生。可是萬寶堂……

「幫主，您不會是想一鍋端吧？」蕭近連忙問道。

十三放下碗筷，瞅了一眼蕭近「怎麼？不妥嗎？」

蕭近張得一下子站起來，拱手道「幫主，天雲山派幫規……」

蕭近不用再說下去了，提到「幫規」二字就已足夠。

幫規人人都銘記在心，常十三也不例外。

天雲山派以俠義著稱，可以懲除惡，掃除江湖敗類。殺掉黑鳩，這是替天行道。

可是剷除整個勢力，不論勢力大小，江湖上必定會出現非議。以強欺弱，即使對方是罪有應得，天雲山派也是明令止的。

幫規上及幫主，下及新門的弟子，對誰來說都是鐵律。位高者犯幫規更是罪加一等。

「我心裡有數，坐下，接著吃。」十三對著蕭近說道。

……

早飯過後，十三獨自出了分舵。

——帶走了墨劍。

風鈺走到分舵大堂，來找蕭近。

風鈺被捆仙鎖刺傷的手上還纏著繃帶。

「舵主，幫主讓我轉告你，給他準備一顆還魂丹，還有，下午請葉神醫來分舵。」風鈺不不慢地說道。

還魂丹？葉神醫？哪跟哪！

蕭近突然想到早飯時候的對話，心頭頓時一——要出事！

蕭近趕忙問「幫主何時走的？」

風鈺一臉茫然「剛走，也就兩刻鐘吧。」

蕭近快步走出大堂「風鈺，照顧好十四爺。」接著，蕭近又補充一句「葉神醫來分舵。」

風鈺聽的雲裡霧裡。

蕭近快馬趕往了萬寶堂。

兩刻鐘，蕭近恐怕已經攔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