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版明末》第十五章 謀算

夜時分,山裡周七合上門閂,還頂了一木柱,這才安心睡,靈魂離向山下村裡翔飛去。

見二哥、五哥睡的踏實,周七來到前院傾聽舅舅一家態度。

「你看看,隻是讓七郎先搬出去避避風頭,事一過就接回來,又不是不要七郎,要趕走七郎。」

「就這麼點小事,他們兄弟就藉機發難……這不是欺負人嗎?眼裡還有沒有你這個舅舅,還有沒有這個家?難道非要把良輔從府城喊回來,他們兄弟才肯老實本分?」

「唉……實在不行就讓良輔回來持家業。至今連個生功名都無,家裡供他們兩兄弟一起讀書實在是艱難。他也是家之人,丟下妻子在外求學也不是長久之計。」

舅舅的聲音依舊是無奈:「良輔不是讀書的材料,我也撐不了多遠。讓他回來也能讓我口氣,他不行,以後還有良弼。他們兄弟三個,就不信出不了一個秀才先生。」

他三個兒子,周良輔,周良佐,周良弼。

出於某種約定和警惕,周七三兄弟母親生前就重新定了字輩,有別於周應弘這一脈的良字輩,而是選了一個『朝』字。

如果舅舅現在撐不住倒了,這個家立馬也就散了。

二表哥從府城回來,就能把其他人趕出家門自求生路。大表哥生活尚且艱難更別說是繼續求學,小表弟別說是求學,以後能不能娶到媳婦都是個問題。

沒過多久,就聽裡麵的聲緩和下來,還是不滿:「可二郎做的這事,就沒考慮過咱這個家怎麼過。」

「二郎也大了,也該有自己主意,我這做舅舅的沒有給二郎做主的說法,怎麼你還想去管這管那?」

舅舅的聲音著疲憊:「再說我想管也管不了,五郎、七郎本就是二郎的牽掛,綁不住五郎、七郎,二郎憑啥看你我臉?」

「白養了三年,還不如養兩頭驢子……」

嘀嘀咕咕的聲音表達著不滿,屋裡的周應弘嫌麻煩裝了個沒聽見,屋外的周七麵無表一步躍起朝村東飄去,想近距離觀察土門關。

在遠,西邊兒靈巖寺有青白瑩瑩幕籠罩,東邊兒軍營則是燃燒、升騰的火焰。

「這難道就是軍營氣?」

周七卻察覺不到熾烈升騰氣浪有什麼傷害,緩緩靠近軍營,有一種乾,彷彿自己能將營中軍士散發的氣吸食一空。

張口小小吸食一口氣焰,彷彿空腹飲下一口烈酒,瞬間醉酒。

知曉這東西厲害,生怕自己失控吃下更多的氣焰,周七腳步蹣跚退出氣籠罩區域。

隻覺得天旋地轉更不敢就待,朝著南山就大步跳躍,村裡各犬聲寂然,很不尋常的寂靜也使得部分機敏村民、旅客骨悚然。

範先生正烘焙接骨膽,察覺有異:「青林你代為師炮製藥材,為師去看看這攪風雨的是何方神聖。」

「是,師傅小心。」

「放心,我隻是想看看,不會摻和這樁事端。」

範先生說罷接住小徒弟遞來的巾,手後進寢室,這裡牆壁上掛著香火熏焦黃的畫卷,還有濃鬱香火籠罩。

大小兩個徒弟崇敬目中,範先生取出槐木令簽高舉,一聲律令喝出,立刻就有八名護法神兵從畫卷中走出,接連跳躍騰空而去向北追逐,範先生也爬梯子到屋頂觀北方夜空下的氣象。

已看不清遠去的八名白神兵的廓,約能見八團模糊氣團漸行漸遠。

北山,淮神廟。

廟中正殿裡,趙良臣手中握一卷空印公文高舉:「有請順平侯麾下玄甲天兵現誅邪。」

殿中左右兩側的十二草人裡各自走出一名玄甲天兵,黑袍黑甲挎劍執槍,其中還有一名軍吏,背後一桿三角小旗。

也不言語,這軍吏拔劍一揮,當即十二名玄甲天兵從廟門湧出,好巧不巧與八名護法神兵相互察覺,相遇在南山。

南山頂上,軍吏凝聲:「果真有匪教護法兵丁盤旋此地,休要遲疑,先試試賊軍斤兩!」

「得令!」

兩名伍長各率四名玄甲天兵從兩翼殺出,迎麵而來的白神兵也不退避,提盾捉刀上前廝殺。

「看這刀盾章法,是黑山軍底子。」

軍吏說著目打量,懷疑另有伏兵,許多玄甲天兵外借誅邪時,稍有大意就會落陷阱,被白蓮、聞香二匪教俘獲,以邪法練神誌不明的護法兵丁。

他乃更章吏中最低階的不更,生前是一位道士,還是白蓮教的道士,自然清楚白蓮教的手段。

為白蓮教的道士,死後為玄甲天兵序列中的軍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白蓮教就是太玄天一脈,與玄甲天兵一樣修的都是黑帝印。

黑帝真經是歷朝歷代公認的正經之一,位列本朝道家十七正經之一,你不能平白無故就指認、栽贓一個修出黑帝印的人是白蓮逆匪。

雙方都是老對手了,誰都沒佔到便宜。

一方擔心久戰必失陷伏擊包圍,另一方意在偵查無意死戰。

雙方有默契從戰鬥中離,白神兵從容退去後,玄甲天兵也有序撤回淮神廟。

神廟,軍吏詳細陳述戰報,提醒:「山下土門村中有匪教賊首住,大約是本縣香主,還請二位謹慎提防。」

待十二名玄甲天兵及軍吏歸草人後,趙良臣、李清遠二人取出龍門香引燃,以此犒勞剛纔出戰的玄甲天兵。

「師兄,逆匪香主逗留土門村中,近來又有鬼神往來,可見其切,圖謀之大。」

李清遠神憂慮:「弟以為,明日當從金闕宮中請一位鬼神前來坐鎮,並申報上司,再親往常勝將軍廟拜謁順平侯,以借取更多玄甲天兵。」

金闕宮請來的鬼神,必然是生前修出玉皇真文的玉皇一脈道士;死後靈魂因玉皇真文拉扯進大玉皇天,不得不沉睡避難的鬼神。

若是請來金闕宮的鬼神,對方必然會承這樁人,自會予以回報;大玉皇天也能用此數年、十餘年的香火,那多也會有所表示。

趙良臣雙手負在背後來回踱步,也是猶豫不定:「師弟,此隔斷西邊香火,金闕宮多有些功勞。如今此香火鼎盛朝野聞名,已有曲沃代翼之實。金闕宮上下哪能不眼饞,隻是不好開口,怕道錄司猜忌。」

「今後你我在此共事則三年,多則五年。迎奉玉皇道鬼神雖有一時人便利,人終有耗盡之日,哪裡又及的上我龍門一脈祖師先天親善?」

「是,師兄所說道理師弟明白,就是擔心我龍門道鬼神還未就位,你我就已兵解,了末等下吏。」

李清遠說著麵愁苦,自己十四歲道,十七歲觀想凝聚出赤帝印,二十一歲通過道錄司考覈得授道籍。之後二十四歲時初授印,二十七歲時升授印,如果這時死兵解,勢必隸屬赤甲天兵,為伍長、什長。

三十歲時初授更章吏印文,是和廟中那位天兵軍吏同一級的不更……即死後隸籍大朱天時有不服常規兵役的特殊待遇。

三十三歲時加授更章吏印文,了左更;後麵還有升授中更、加升右更,以及最後的晉陞更章令。

他現在三十五歲,不出意外三年一轉的理想況下,他四十二歲才能晉陞更章令。

這時候兵解,纔有安排做一方鬼神的資格!

更章令三年期滿後,還有執章吏初授、加授、升授、加升、晉陞五級最快十五年。

也就是他近六十歲時,才能晉陞到執章令,死後會第一時間擇地為一方鬼神。

唯有執章令期滿,死後才能擺役職,獲封大朱天真人位號,得清閑自在。

勤勉、兢兢業業做事,順利升轉,再活的久一些,就了每個龍門派道士的共同追求。

他們比天師道所屬的三清、玉皇一脈幸運太多,不需要為歷代祖師還債;更不像大鈞天、大玄天兩脈道士那樣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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