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版明末》第十八章 掩飾
天空雲籠罩遮蔽日,昏昏沉沉。
擔心明天也有持續雨水,這種雨水天氣裡,新草也能賣個相對較好的價錢,所以兄弟三人隻收了三捆草,週二郎用扁擔挑著兩捆草,週五背著一捆草,還提著半背簍,約有三斤重的接骨膽往村裡走。
周家住宿的旅客平均每天要消耗三捆草,這幾乎是固定、雷打不的。
兄弟兩個途徑曹木匠時,小曹木匠就在等肩高的矮牆邊兒等著,他神僵出笑容:「二哥,這兩日去白鹿山做啥?」
「縣裡的範先生要接骨膽,他給七郎看病開藥有恩於咱,咱不能不報。」
週二抬肘倚在矮牆上,瞥到小曹木匠腫脹的左臉頰,遂瞇眼:「木匠,你這臉咋回事?」
「錢莊的王四給了咱一拳……二哥,你得幫弟弟一把。」
曹木匠聲音低:「這兩天我爹僱人一起去山裡砍鬆木,不知王四從哪知道廟裡道爺給了我家十兩銀子做定金……他想要這筆錢,這錢就藏在家裡,現在想報也不敢出遠門。再拖兩天,就怕王四帶人破門強搶。」
「木匠,這十兩銀子的事兒我可是爛在肚子裡了,連五郎、七郎都不知。」
週二郎抿抿下,還有疑:「曹秀纔是你本家,為何不找曹秀才求助?」
「二哥,曹秀才那邊兒可不好說話,也靠不住。」
曹木匠聲音的很低,微不可察:「哥,能弄死王四不?他不死,就得我死。你和他往日無讎無怨的,弄死他府也想不到哥這邊兒,王四那撥兄弟也想不到哥這頭。」
「木匠,這事兒我得回去想一晚上。」
「,哥你要手就快些,就怕王四這夥人夜裡來強搶。」
小曹木匠說著麵有餘悸,很是擔憂:「哥,如果我家被搶了,保準是王四這撥人。別的不求,就求哥能幫咱報仇。」
「你關好門窗,死活別開門,這幫人還敢放火你出來不?」
安小曹木匠幾句,週二郎才挑著兩捆草帶著一臉狐疑的弟弟回周家。
夜萬籟俱靜時,五郎無心睡眠:「二哥,曹木匠家裡真有十兩銀?」
「嗯,估計比十兩多,還有木匠的棺材本,小木匠的媳婦錢,我看怎麼也有二三十兩。」
週二郎也是難以睡:「連我都想蒙了臉去搶這筆橫財。老木匠不在家,隻有一個小木匠,多好的機會。隻是也奇怪,王四這撥人是不是瘋了?哪有這樣搶錢的?」
「總覺得小木匠在騙咱,他隻是想借刀殺人。」
「二哥,你的意思是王四不知道木匠家裡有錢,木匠隻是在騙你幫他滅掉王四?」
「對,前後知道這筆錢的除了廟裡道爺,就老曹木匠,小木匠,咱,估計還有他弟。他家突然拿了十兩銀的事兒,我沒宣揚,老曹、小曹也不會,廟裡道爺懶得算計這等小事……難不是他弟說讓人聽去?」
這時候外麵嘩啦啦落雨,週二郎心思安定下來:「今晚小木匠真讓人搶了還殺人滅口,老木匠興許會懷疑到咱頭上。且不去深想,明日你早點下山,在他弟那探探口風。如果真是這邊兒泄出去的,這錢興許能掙。」
雨後的清晨山間瀰漫淡淡霧氣,周家兄弟兩個各背了一背簍乾牛糞上山。
見七郎夜裡沒有寒也就放心下來,就在前石灶裡點燃牛糞,將烈酒裡泡了一夜的接骨膽懸掛在一側,以加快風乾速度。
風乾、乾的接骨膽,才能長久儲存、販賣。
周七坐在石灶邊烤火,牛糞燃燒並無一點異味,石塊上擺著饅頭烤熱略略焦黃,就是一頓不錯的早餐。
讓約看見山下木橋邊有人走,木橋架在白鹿泉水上,西邊是靈巖寺,東邊兒就是村中曬穀場。
木橋上有木欄,欄桿雕刻獅子模樣,一共有六對十二隻。
兩個人影來回檢查木獅子後,一個人攤開雙手做出讓對方搜的樣子,隨即就散了,一個往西走,一個往東走。
看那兩人青衫短的打扮,也大概能鎖定是哪些人。
周七回頭,卻見自己二哥也盯著木橋,濃眉不時皺著,麵有疑。
「二哥,昨夜我夢到有金甲將軍教我箭,好像能百發百中。」
他這麼一說,週二、週五麵麵相覷,一陣冷山風刮過,週五艱難開口:「阿弟,別是什麼妖邪夢?」
「說什麼呢?」
週二掌拍在五郎頭上,上下審視七郎,沒瞧出有什麼邪異、不正常的地方:「你那兩箭給哥瞧瞧。」
「唉,二哥、五哥你們都瞧好了。」
他小跑進山將撒袋綁在肩背上,左手抓弓快步走出,轉取箭搭弓上,瞄著山門口一束紮好的草說:「哥,就那朵藍花。」
週二、週五站在一側,目落向夾在草束裡的一簇枯萎小藍花。
周七勾那玄奧力量,神集中在藍花、箭簇、箭三指,約兩個呼吸穩定鎖住,放箭時輕喝一聲:「著!」
輕箭殘影一閃而逝,草束中藍花已被箭簇推裡頭,被潔白鵝羽遮擋,看不見一縷藍。
二郎、五郎互看一眼俱是無語,週二暗暗拳:「七郎,再來一箭,就前一箭,來個追尾開花!」
一支鵝羽輕箭價值五七文錢,若能一箭劈開……這五七文錢能算什麼?
周七自然明白追尾開花是什麼意思,這一箭鎖定上一箭箭尾,一箭出準準命中,隻是斜斜過,兩支白羽箭在一起。
連續兩次命中,見周七又出一支箭,週二抬手:「不必再了,現在七郎最遠能多?」
「二十步有餘不到三十步,以後力氣大了,換上好弓、好箭,興許能七十步,或一百步。」
畢竟是輕箭,不是重箭,的遠了本就會飄。
弓箭的殺傷、狩獵就現在中近距離,遠距離因命中率太低,所以缺乏實際意義。
如果真有一個百步穿楊的神手,幾乎可以視為國家棟樑。
「五郎,今夜你我就搬到山上與七郎同住。」
週二說著來到山前,手從草束中抓住羽箭出,羽箭在手輕輕揮:「七郎蒙神人授藝,我兄弟仨何愁富貴?」
「二哥說得對,咱一人一張弓,憑七郎咱兄弟就能做山裡的強人,頓頓飯菜能沾葷腥,還得油水充足!」
糧稀粥、饅頭、野菜,吃的自家兄弟麵有菜,他可十分懷念母親在時頓頓碗裡漂著油花的飯菜。
沒油花的飯,吃上三碗也頂不上兩碗有油花的!
五郎說著眼神狂熱:「七郎,你跟二哥去白鹿山,那兒有兔子!」
烤的表皮焦脆,滴淌金油脂的兔子……周七忍不住乾咽一口唾沫,自己何嘗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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