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小老頭的本子「啊，旅者，你怎麼從這邊回來了？」

聽見後傳來的腳步聲，老歐德回頭看見了從下麵順利歸來的小白。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小白已經找到了夥伴，而他卻依舊孤零零地站在那昏暗的路燈之下。

小白抬頭看了看天，那一藍月再度出現，月將地麵和房屋染上淡藍，賦予了它們一層憂鬱氣質。

他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在下麵找到了一上升通道，出口附近似乎是一大片荒廢的農田，你知道那個地方麼？」

老歐德回憶了一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北邊的上田區曾經有一大片農場。」

「那裡的田地被一群蚯蚓族給承包了下來，據說他們在種地這方麵很在行，泥土總是能保持著鬆沃的狀態。」

「他們會把種出來的菜運到下麵去賣，因此賺了不的吉歐，我真是羨慕他們，蚯蚓族從來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

的確很沃，那裡頭的雜草已經比我人還高了，真是可惜……小白有點憾地想到。

「我在下麵走了一圈，發現大家都瘋了，見人就咬。」小白簡單提了提他這次的地下之旅。

「唉！是啊，這是我當時沒來得及告訴你的，你走得太快了。」老歐德嘆了口氣。

「不過看樣子他們並沒有給你帶來什麼困擾，你能平安歸來可真是太好了。」

錯了，我現在的困擾全都來自於他們……小白無奈，自作聰明的老傢夥。

「喵！」

老黑叼著一隻小甲蟲從黑暗中鑽了出來，徑直跑到小白腳下。

「啊！看來你遇到了一個新夥伴。」老人看了眼老黑，「這條小貓讓我想到了我的一位老友，當初他也是……」

「打住！」

小白連忙打斷了老人的回憶，老歐德臉有點不快，但看見小白出了背上的骨釘，果斷地把話憋了回去。

「哢！」

甲蟲的黑外殼被一骨釘碎，老黑叼起甲蟲跳上了一旁的長椅，用起來。

「老歐德，你知道瘟疫是什麼嗎？」小白問道。

「瘟疫？」老歐德表詫異，再度確認了一遍，「你是說瘟疫？」

小白疑道：「沒錯，有問題麼？」

「沒。」老歐德搖頭慨道，「主要是我已經很久沒聽到別人說這個辭彙了。」

「大家對這個詞忌諱的，彷彿提到它就會被染，所以我們都不說這個詞。」

小白追問道：「那你們怎麼稱呼？」

老歐德回答道：「染了的人會變得瘋狂，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嗯，我知道了。」小白點頭，「所以聖巢的衰敗是因為瘟疫造的咯？」

老歐德應了聲：「我想是這樣的吧。從我開始記事之起，這氣息始終在下方飄著。」

「據我爺爺日記的描述，當初為了避免瘟疫的蔓延，王國將許多口都給封閉了起來，止任何人通行。

「但這口井除外，許多人選擇了從這裡離開，前往外麵的世界。」

「這些離開的人讓聖巢的故事流傳了出去，這些年來，各種各樣的人，流浪者、小、冒險家，都通過這口井鑽進了下麵的廢墟。」

「有趣的是很有人能回來。也許他們找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呸！我才沒那麼天真。毫無疑問，他們都被吞沒了！在下麵的深有著無數的危險。」

「他們都是群不要命的人，留在這個小鎮多好啊，我還聽說外麵的世界和下麵一樣危險……」

小白想到自己蘇醒時所的那片荒漠，的確算得上是生命區，要不是自己質特殊，也許真的就死在那裡了。

所以說我自己當初也是從聖巢離開躲避瘟疫，然後昏倒在了路上？

可是我沒有鼻子，似乎並不會染上瘟疫吧？

那我在躲避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湧現而出，小白想到了黑卵聖殿發生的事。

自己看見那雙眼睛之後，染者們瘋了一般堵在門口，這個聖殿絕對和瘟疫不了乾係。

老歐德依舊在哪裡滔滔不絕地講著，渾然沒發現小白早已神遊天外。

也許是他的空眼神太有迷，隻要眼眶正對著他，就能展現出認真聽講的的好孩子姿態。

「我在下麵看見了一個做『黑卵聖殿』的地方，離這裡非常的遠。你瞭解那個地方嗎？」小白問道。

蟲老頭皺了皺眉，一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說一層最東邊的那座聖殿嗎？我聽說過，那是一座奇怪的建築，雖然我自己也不敢過去。」

「我們之間的勇敢者曾到那裡祈禱，他們說在那裡頭得到了想要的安寧，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就不再去那裡了。」

也許是瘋了……小白暗暗想到。

「我不知道那裡是發生了什麼變化，不過我覺得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你還是不要過去了。」老歐德語氣嚴肅地說道。

蟲老頭覺得有點口，停下來嚥了口口水，同時觀察著小白。

見他略有點侷促地微微把腦袋偏開之後，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你們該不會是……額，當我沒說。」

小白完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忍不住追問道：「這就沒了？還有更多的嗎？」

老人快速搖了搖頭：「沒了，我對聖巢的認識隻侷限於爺爺的日記本，我不曾下去冒險過，我也不想瞭解那麼多。」

好了我知道了，從心就好了。隻是這個日記本……

老歐德三番四次地提到它，這日記裡頭到底都記了些什麼東西？

「你爺爺的那本日記能給我看看麼？」

「這個……」老歐德麵難，有點猶豫，「我爺爺曾經是個勇敢的冒險者，他將自己的冒險經歷寫在了裡麵。」

「這是他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了，我很珍視它，所以……」

小白懂了：「好吧，那我還是不看了吧。」

「不，我想你誤會了。」老歐德連忙解釋道。

隻見他藏在鬥篷裡的手一陣索，然後拿出了一本被厚厚的本子：

本子的外殼像是一塊木的黑老厚樹皮，還能看見樹瘤被切割打磨的紋路。

暴在外的部位油亮，已經被老歐德常年拿在手中，盤出了火候。

樹皮之中夾著的，是一張張邊角膨脹翻起，黃中泛黑的莎草紙。

一條黃半明的皮筋將它纏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打了一個簡易的活結。

老歐德的枯老手掌在書麵上來回了一下：

「我可以給你看，但是你不能白看，你需要給我些東西。」

「你想要什麼？」小白問道。

隻見老人閑著的右手又進了鬥篷中一陣索，然後出了兩枚幣大小的白小圓片，攤開手掌到小白麪前，對他說道：

「比如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