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被原網站刪了

第14章 先生

“蘇管事，這事必須給我們王府一個代，我家三爺無緣無故被貴府上公子打了一頓，現在人還躺在床上，這事必須給個說法！”說話的人穿著紫直掇，上繡著皇族家紋，腳上踩著雙黑靴。

“羅大人呢？我要見羅大人，真是豈有此理，我家三爺可是堂堂皇族！如今居然被人打的生死不知，就算是貴府的公子，也沒有毆打皇族的道理！”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那宋三不過是個沒甚麼地位的姨娘的孩子，多子多福的安樂王都不一定記得有這個人，現如今來討說法卻扯上了皇族的旗子，你敢不給個說頭嗎，不給那就是蔑視皇族。

蘇狄坐在椅子上，八風不，等王府的管事說完，才不不慢的開口：“我家大人今日有事外出不在府上，貴府上想要什麼賠償，等大人回來由小人轉告，這事確實是我羅府做的差了。”只字不提兩位公子。

王府管事暗罵一聲老狐貍，他這趟差事燙手，誰人不知如今上京里鎮國將軍羅青山權柄滔天，就算是世家大族也得避其鋒芒，安樂王府就名頭好聽，手上沒有任何實權，是個閑散王爺。

若是沒人看見那宋三被打，說不得都不會有上羅府這一出，左右是個不重視的庶子，可那幾個抬著宋三回來的小廝是幾個缺心眼的，邊走邊嚎，奔喪似的，搞得整個上京都知道安樂王府家三公子被羅府爺打了。

這時候安樂王就算不想討說法也不得不討個說法了，不然就是把皇族的面子丟在地上踩，不說別的，就其他幾位王爺頭一個就不答應。

“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貴府只要將那打了人的禍首帶去王府親自給三爺賠罪，那這事就算揭過了。”

“貴府只提我家爺打人，怎不說說為何三公子會被打。”

“咳咳。”王府管家咳嗽兩聲，這事麻煩就麻煩在這，那宋三先做了齷齪事，如今這說法也討的名不正言不順。

“我家三公子生敦厚，許是哪惹了貴府公子不高興吧，”生敦厚這四個字說出來，連管家的臉皮子都不由得一紅，反正這事兒得咬死了宋三沒錯。

“我知貴府大公子是良善的好孩子，絕計做不出打人這等事，所以貴府只要讓打人的二爺給三公子賠禮道歉，我家念著兩家的分，也不愿意多追究。”

誰都知道羅家大爺羅是鎮國將軍的眼珠子命子，安樂王府也不敢真把羅青山惹了，因此就打人這事上只字不提羅錦年。

只是個私生子，有很大把握羅家會答應，這樣王府面上也就過得去了。

這時，從隔間繞出來兩個人，領頭的是位提著劍的婦人，后頭還跟了個壯漢。

正是“病”了的田氏，和“外出辦事”的羅大人，蘇狄從椅子上站起來，上前苦笑道：“老爺，夫人你們怎麼出來了。”

羅大人朝田氏努努，意思是我攔不住。

田氏提著劍徑直走到王府管家對面，“咔嚓”手指一撥，劍鞘落在地，出銀白的劍，一陣肅風在管家耳邊劃過，冰冷的劍搭在溫熱的皮上，如墜三九。

“回去告訴你家王爺，要討公道自己上門來，總有公道給他。”田氏提劍的手了，劍尖直指咽。

管家連連后退，退出前廳時被過高的門檻絆了個狗吃屎，他從地上爬起，腳步踉蹌，連滾帶爬的出了將軍府。

田氏撿起劍鞘，往外走，羅青山趕忙追上，“夫人等等我。”

自宋凌到府里的那一天起，到現在快四個月，羅青山這是第一次見到田氏，若不是羅錦年打了人，田氏本不會出院門，同床共枕十幾年的夫妻，現在卻疏遠的像兩個陌生人。

“夫人你今天著實沖了，那安樂王好歹也是當今的叔叔，應該尋一個兩全之法，我自然不會把凌兒出去。”羅青山局促的說。

田氏突然停下，羅青山連忙跟著打住。

“羅青山你是裝孫子裝久了真了孫子嗎？”田氏頭也不回的說。

“夫人，我羅家如今在朝中形勢危如累卵，為夫不得不得步步小心。”羅青山解釋道。

田氏冷嘲一聲，“形勢，什麼形勢？你起頭來當烏朝堂上的明刀暗箭就沒打在你上？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羅家如今下場已定，出兵權，且不說那群酒囊飯袋守不守得住西域塞北，就是那群文也能要了我們一家的命，羅青山你不會還打著告老還鄉后做個富家翁的夢吧？繼續握著兵權當昌同帝的狗，等沒用了，等他殺狗取宴設群臣嗎？羅青山，要羅家命的不是別人，正是那高坐朝堂的陛下。”

羅青山后退兩步，語氣急促：“陛下他……”

田氏打斷道：“你也知道那是陛下，不是當年的三皇子。”

“羅青山我不管你怎麼想的，只要羅田兩家還沒倒，我就不會讓錦年委屈，縱使結局已定，護住孩子還是能做到的。”

田氏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羅青山站在原地，良久，幽幽地嘆了口氣。

祠堂。

羅錦年跪的的東倒西歪，已經是去會了周公，邊上宋凌跪的端正，眼觀鼻鼻觀心。

他想著事。

那宋三是安樂王府庶子宋凌知道他份后暗道糟糕，他不認為羅青山會為了他得罪王府，雖說羅錦年將事大頭全部纜下，但怕的就是羅家為了平熄王府怒火，將他這個庶子出去任由王府置，畢竟他是個連羅府族譜都沒上的不值一提的私生子。

是的，宋凌羅府快四月，羅青山對改姓和上族譜一事只字不提，宋凌雖然頂著羅家二爺的名頭，嚴格算起來他和羅府沒有半錢關系。

真被送去王府，那等待著宋凌的是什麼不言而喻，越想越心驚，宋凌暗自拳頭，他再冷靜也是還是個孩子，如今只能等待別人宣判他的命運，宋凌恨自己如此無力。

“咯吱”

祠堂門被推開了，宋凌回頭一看，進來的是田氏，頓時心涼了半截，他轉過頭閉上眼等待即將到來的宣判。

開著的門吹進來陣冷風，滅了不燭火，祠堂里昏暗下來，宋凌只聽得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劇烈跳著的心臟。

田氏站在宋凌后，許久，久到宋凌以為只是他錯覺本沒人進來后，田氏開口了：“宋凌知道為什麼讓你們跪嗎？”

宋凌回答道：“因為打了王府公子。”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不對，是因為你們下手太輕。”宋凌吃了一驚，他猛的回頭看向田氏。

田氏逆站著，看不清表，只聲音響起，載冷風帶利刃，“你們錯在下手太輕，讓他們有回王府的機會。”

田氏生在在西域荒漠上，吹著大漠上最酷烈的風沙，飲著馬賊兇真人的熱長大，兒子羅錦年這點小小頑劣和田氏年輕時比起來真是不夠看。

田氏嫌棄的看了眼睡的東倒西歪的親兒子，接著說：“那人是你打的，我派人去問過給宋三看病的大夫，面部骨骼都被鈍砸碎，羅錦年我生的我養的什麼膽子我清楚，他決計不敢將人打這樣，你很有些手段，能讓錦年心甘愿替你背黑鍋。”

宋凌嚨干，他張張想替自己辯解，卻被田氏的不過氣，只干應了聲，“是。”

又是長久的沉默，久到宋凌快把自己給憋死。

“宋凌，抬起頭。”

宋凌依言抬頭，田氏板起的臉突然笑了，笑聲從腔發出，震著層層空氣，是真正愉悅的大笑。

田氏彎下腰，“哈哈哈哈，你這小子對我胃口，本以為是個無趣的，沒想到這麼狠，像我！”

宋凌不知所措，“您要送我去給王府賠罪嗎？”

“宋凌跟著我學武，下次要了那宋三狗命。”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陷沉默。

許久不見宋凌說話，田氏自嘲一笑，也對誰愿意跟著一個深閨婦人學武，本也是臨時起意，宋凌不愿意也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