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跳湖跳湖關於蕭戰爹孃的事，羽墨沒有再問，因為覺得出來，蕭戰並不想多說，興許是不想再撕開傷疤回憶從前那些讓人傷心的往事，既然他不提，也就不說了。隔日下午，便收到了侍來回報的訊息，說是四小姐那兒連召了好幾位大夫，隻怕是況不太好。

「小姐，奴婢要不要去打聽打聽？」茯苓見自家小姐聽說了這件事之後便沉默了，便以為是不高興得到的訊息太。

「不用了。」羽墨擺擺手，其實阿戰早就同說過了，隻是沒想到事會發生得那麼快，那麼地猝不及防。

想，大概連蕭翎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家人會對這麼狠心，更沒想到五皇子居然會那麼隨便地敷衍，忽然覺得蕭翎其實很可憐，一個拚命地掙紮著不願意朝命運低頭的子，卻終究逃不過宿命的卑微。

「外麵怎麼這麼吵？」羽墨聽力向來都好，依稀聽到院外似乎有熙熙攘攘的吵鬧聲。茯苓出去看了看，隻一會兒便跑回來說道：「好像是四小姐，說是一路跌跌撞撞地到了湖邊，說是要跳湖……」

蕭翎要跳湖？羽墨挑眉，可不覺得蕭翎這樣子的人會做這種傻事。

「四小姐的院子離我們不遠，不過也不算近了，也不知道怎麼就能跑到我們院子外頭鬧騰。」茯苓不耐煩地嘀咕了兩句，忽然靈一閃，對著自家小姐說道，「小姐，不會又想來算計你吧！」

還真別說，雖然平時茯苓是個不大靠譜的，但是有時候講話也是迷迷糊糊就一針見了來著，這會兒就是，不用說，羽墨心裡也有了直覺，隻怕這一次又是沖著來的。

這麼一來倒是好奇了，蕭翎莫非還就是訛上了？要不然怎麼有事沒事地都往邊湊呢？

「小姐要去看？」茯苓驚訝，可不信小姐看不出這四小姐就是故意跑來他們這兒鬧的。

「既然特意跑來我這邊鬧，我沒道理避而不見。」羽墨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其實很好奇，蕭翎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還能有什麼招麼？

不過，當看到蕭翎披頭散髮，麵蒼白地站在湖邊時，羽墨心裡忽然就湧起了一說不上來的嘆息，蕭翎向來安靜低調，甚至沒有多存在，但是至在印象裡永遠都是知書達理的得模樣，可是此時的卻一點都不在意周的狼狽。

羽墨忽然就想起來蕭戰曾經說過的話，當一個人麵對生死的時候，本就沒有時間去計較名聲形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如此時的蕭翎，本就沒有力去管那些無關痛的東西了，即是那些曾經被視為最重要的信仰。

「蕭翎……」羽墨低喚一聲，嘆息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這一句嘆息，倏地就讓蕭翎怔住了，是啊，這又是何苦呢？

雖然不是嫡出，但是終究盛京蕭家的兒，要知道就連蕭家的下人都高人一等，更何況這個蕭家四小姐；雖然不是爹最寵的兒，但是在的試穿用度上從不被苛刻，但凡蕭瀾有的也大多都有，和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相比，已經算是極為幸運的了；的親事雖然不能自己做主，但其實爹和蕭夫人都是要臉麵的人，即使是嫁庶也斷然不會隨便地就把安置了。

可是，卻並不滿足，想要完全地擁有嫡所能擁有的一切，想要華麗的服飾，想要珍貴的首飾，還想要媲嫡的親事，明知道不會被虧待，卻始終不願意抱著一顆相信爹和蕭夫人的心，以為憑藉著自己的力量，能讓所有人刮目相看，能讓所有人大跌眼鏡，能讓所有人相信，是他們看錯了。

，莫非是魔怔了吧？低下頭著平坦的小腹，大夫說年紀太小本就不適合有孕，如今不幸小產傷了本，以後怕是不會再那麼容易有孩子了。

聽到這些話時，卻一點兒眼淚都流不出來，大約這就是心死了的吧。

「有些事，做了就回不了頭了。」蕭翎苦笑著搖搖頭，一步一步地靠近湖邊。

隻獃獃地著泛起漣漪的湖麵，晃得微微瞇起了眼睛，心底響起一個聲音，隻要跳下去，便一切都結束了，那些苦的艱難的痛苦的辱的一切，都會就此散去。

「誰說回不了頭的？」羽墨忍不住拔高了聲音怒道，「隻要活著，就能回頭，你若是今日就這麼跳下去，那你上就會掛著一輩子都洗不清的恥辱，你將會是蕭家的忌，以後不會再有人記得蕭家還有個四小姐。」

羽墨並不是信口雌黃，人都是健忘的，更何況是這樣一個背醜聞的小姐，今日往湖裡一跳，日後就必定是蕭家的忌，像這樣一個拚命想要得到別人認可的人，當真願意為一個誰都不願提起的人嗎？

果然，羽墨的話像是一冷水，瞬間潑在蕭翎的頭上，讓陡然清醒過來。

「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隻看你願不願意熬過去而已。」羽墨知道，已經被自己說了，隻是還有些想不清楚罷了，其實照理來說實在沒有必要在這裡勸，而且蕭翎先前還故意想算計，可是羽墨到底不是真正能狠得下心來的人，就隻當是為自己積福便是了。

「扶你家主子回屋吧，讓大夫好生照顧著，剛小產過後的子虛弱得很。」羽墨這話，是對著伺候蕭翎的侍說的，說完這些話鋒一轉，忽而瞇起眼，冷冷地說道，「若是連好好伺候主子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那你們也別留在府裡了。」

這話，便是**的威脅了。

「是……」下人們果然紛紛應是，誰都不敢再心生半點敷衍，要知道眼前這位夫人可不是能得罪的人，大爺時時捧在手心裡寵護著，就連夫人都拿半點辦法都沒有。

看到這些日子甚至沒將當主子的下人們，對蘇羽墨這般遵從，蕭翎也隻剩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