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皇帝提問傍晚時分，皇上來了皇後宮裡，後隻一個心腹公公跟著，在皇後麵前他向來不習慣端著皇帝的架子，皇後早就讓膳房準備好了晚膳，皇上一到便讓他們準備上菜。

「給皇上請安……」蕭戰帶著媳婦，給皇上請了安。

「兒臣給父皇請安。」齊煜璟也恭敬地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皇帝隨意地揮揮手，便讓他們都起，一起坐到桌前。

坐到桌前，羽墨便半低著頭，心裡謹記著宮前蘇家大夫人的提醒，就算帝後對再寬容寵，那也隻是屋及烏，切勿恃寵生，要知道對帝後來說最不該的就是看沒有分寸之人。

「你這丫頭，大約也就在朕麵前才這麼安分了吧？」皇帝笑問。

羽墨默不作聲，總不能說先前麵對皇帝那是初生牛犢，如今隨著在盛京時間越久，越是能到來自天子不怒而威的架勢，自然是不敢再胡造次了的。

「皇上你可別嚇唬這丫頭，要不然還不知道阿戰該怎麼心疼了呢。」大約是看出了羽墨的小張，皇後便出言維護起來。

「有你姑侄兩個這麼護著，朕哪裡敢欺負。」皇帝的態度十分和藹，大約也是覺到羽墨和小十六都有些張，故意嘆了口氣，「你看這丫頭，都不願意正眼看朕呢。」

這般哀怨的口吻，還真是讓羽墨放鬆了一些，忍不住抬眼看皇帝，卻不想他正笑瞇瞇地看著，就像在等著的目似的。

「朕記得，你第一次見朕的時候可不是這般膽小。」最終皇帝還是沒有忍住，出聲逗了一下。

不過皇帝說的也是事實，之前這丫頭第一次宮時，可是個敢直視皇帝目的呢，怎麼才幾個月，膽子就變小了？

「那哪裡一樣了。」羽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哦？怎麼個不一樣了？」皇帝聽見了，當即便順勢問道。

羽墨簡直想挖個鑽下去，這口而出的病真是什麼時候不能犯，偏偏這個時候犯了。

「這丫頭臉都紅了，皇上就別取笑了。」皇後到底還是護短了，這些日子看著羽墨一點點長起來，此時見這般窘迫，倒也是心疼了一下。

「哎，阿戰和皇後都這般護著你，朕都要地位不保了。」皇上又開了一句玩笑。

這一下，羽墨可是趕開口了：「皇上就別再取笑羽墨了。」

這麼一來一回的，羽墨倒是輕鬆了一些，不過輕鬆了，一旁的齊煜璟卻是筆直地坐直了，因為他好像覺到自家父皇的目落到了他的上。

「阿戰文才武略皆是一等一的好手，你既然到他邊，就要多學一些纔是。」皇帝對小十六如是說道。

「兒臣謹遵父皇旨意。」小傢夥頭小心翼翼地抬眼，飛快地看了一眼父皇，復又低下頭去，慌地應了下來。

不過，讓他很高興的是，父皇方纔說話時的表是認真的，好像並不是隨口敷衍一句。

小傢夥年紀雖然小，但是察言觀的本事卻是有。

「你二哥在郴州做得不錯，朕的意思是讓他接任知府，治理一方，你以為如何？」皇帝這話，問得直白，目落到了羽墨上。

羽墨完全沒有想到，皇帝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毫無防備，思緒也有些混。

但是知道，這個機會並不是誰都能得到的，不管皇帝會不會因為的回答而搖他的決定，至羽墨的回答一定是有影響的。

所以，沒有立刻作答，而是半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

「我二哥年輕氣盛，做事向來魯莽，羽墨聽阿戰提過，二哥在郴州為賑災和百姓做了一些實事，但功勞並非他一人的，貿然提拔，對旁人似乎有些不公。」羽墨斟酌了好一會兒，這幾句話在腦海裡翻來覆去滾了幾遍，才說出口。

這幾句話，讓皇上的目裡閃過一抹異樣，倒是皇後，似笑非笑地看著，顯然對的回答很滿意。

不恃寵而驕，也不佔功勞，不卑不吭的態度不由得讓皇上都高看了一眼。

不管說的話是不是的肺腑之言，至沒有迫不及待地為自家兄長邀功，沒有急不可耐地謝恩，這般舉出現在一個十六七歲的上，就足以帝後欣賞了。

倒是蕭戰，在一旁淺笑，他自然是知道自家媳婦的子，就連之前他說有意為蘇祁開了後門，讓他去郴州鍛煉，羽墨都擔心會不會對他們造不太好的影響，這個丫頭是就不如何利用特權的。

不過越是這般純粹，帝後對也就越是欣賞，蕭戰自然是高興的，畢竟這說明他眼好嘛，看到媳婦這般討人喜歡，他心裡別提多驕傲了。

「阿戰怎麼看？」皇帝又轉向了蕭戰，向他提問。

「蘇祁適應力很強，在郴州不過幾個月，老百姓對他的評價都很不錯，府那邊也對他評價極高，知府的話……雖有些勉強，倒也不是不能一試的。」蕭戰沉一聲，如是說道。

他這麼說，顯然是極為看好蘇祁的了。

這般的坦白，倒是讓羽墨大為驚訝，一直以為，和皇帝說話便該是說一半藏一半的，可是瞧他的回答，怎麼看都像是和盤托出的。

雖有些勉強，卻是可是一試？

「嗯，那便按你的意思去安排一下。」皇帝點點頭，同意了蕭戰的話。

倒是羽墨，滿臉驚訝，員的提拔居然是這麼草率的事嗎？

一看自家媳婦的表，蕭戰就忍不住抿解釋：「你二哥雖然年輕，但是年輕有年輕的好，郴州如今遭遇大難，正是百廢待興的時期，與其讓那些保守的員慢慢磨，倒不如讓你二哥試試，看看年輕員能不能做出一番績來。」

皇帝含笑頷首，到底是從小在自己邊長大的孩子，即使他不多說，也總能明白他的意思。

倘若……他爹還在的話，看到自家兒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知道會多高興了。

笑著笑著，皇帝的笑容裡便帶上了幾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