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都什麼跟什麼？

宋昭抿了抿瓣，儘量不傷害權臣大人自尊心，

“你是不是燙傻了？要不我給你一下吧？”

從袖口裡出一條繡著蘭花的手帕，坐到斯聿旁邊，拉過他被湯濺到的手，細細拭。

被用手握著，斯聿渾都是僵的。

小姑娘手指的，上香香的，穿藕琵琶衿上裳，腰間掛著鏤空金鈴鐺，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他低頭看去。

看小巧緻的耳朵，長而彎的眉，清秀筆的鼻梁，還有白裡，一鼓一鼓的臉頰。

風從窗外吹來，帶來幾分清涼。

他覺得這風著古怪，不然怎麼吹的他口發，頭髮，手心也發。

他像忽然著了魔，覺得一聲好心肝，也不是不可以。

宋昭完手後，又向斯聿腹部位置，卻在半路被攔截住。

“已經夠了。”斯聿麵平淡，忽然把推了出去。

“可是，還有一個地方冇有乾淨。”宋昭睜著圓啾啾的眼睛。

風旋起的襬，宛如一朵盛放在夜幕下的花，幽幽散發出馥鬱而人的味道。

斯聿眼神深了些，撚了撚指尖，他的頭上下，啞著嗓子道，“你現在還小，那地方，你不得。”

“……”宋昭覺得莫名其妙，看了眼他被湯弄臟的襬。

……怎麼就不得了。

“唔，我覺得還行吧，問題不大。”

斯聿薄繃了一條線。

那雙漆黑的眸子落進宋昭清澈的眸裡，帶著幾分無奈，微不可察的歎了聲，“孩子，要矜持點。”

雖然他是男人，被一下不吃虧，但也不能任由小姑娘胡來。

宋昭表略有點一言難儘。

是思維落後了嗎？怎麼跟不上權臣大人的節奏啊。

“你這樣不行。”見還不服氣，斯聿挑了下眉，搜刮儘畢生所學，用很委婉的說辭，拖著散漫的尾音，

“……太、、、了。”

宋昭懵懂的收回視線。

心裡宛如掀起了驚濤駭浪，翻湧不息。

太了。

！！

“……”

這兩個字，瞬間讓宋昭的臉頰以燎原之勢燃燒起來。

權臣大人不會以為想占他便宜吧？

這個認知，讓宋昭想把桌子上的八道菜全丟斯聿臉上去。

但理智阻止了，丟下手帕扭就跑了。

斯聿凝視著小姑娘被穿心思後落荒而逃的影，忍不住低笑了聲。

怎麼……這麼可的。

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帕，分明沾了油汙，還是鬼使神差放在鼻尖下輕嗅。

也就嗅了一刻鐘吧，然後若無其事收進懷裡。

*

兩日後，宋家啟程去蘭花展給宋杳相看夫君。

宋昭用過早膳出門，恰好到經過院門口的斯聿。

年穿玄錦袍，襬和袖口用暗金線繡著捲雲紋。

他姿筆，行走間高不可攀。

“斯小郎君萬福。”宋昭搖著羽扇，儼然忘了那晚的憤，甜甜的跟斯聿請安。

斯聿姿容冷貴，閒庭漫步朝走來，正開口——

“小妹！”宋今賦的聲音傳來，像一道閃電疾馳而來，恰到好擋住斯聿上前的步伐，占據妹妹的視線，“馬車已經備好，三哥隨你一起出府。”

“好呀。”宋昭眉眼彎彎隨宋今賦一同走了。

宋今賦邊給妹妹拿草莓糖，邊回頭盯了眼斯聿。

目著警示。

那是防狼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