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單挑無頭

砰

郝仁一腳踹開了飛來的椅子。

就見無頭整個人已經淩空飛起，狠狠一腳正朝著他的口踹來。

郝仁也不慌，兩隻手擺十字一擋，就讓過了口要害，整個人卻被踹得後退了好幾步，後背撞在了墻上。

無頭得勢不饒人，又是狠狠一腳踹來，郝仁著墻一滾躲避，隨後，直接上手就是一個西的標準抱腰，馬步一紮就將無頭給舉了起來，狠狠朝桌子上摔去。

無頭用雙夾著郝仁的腰，兩隻手則就勢抓住了他的頭發，狠狠拽著就一起摔了下去。

咣的一聲。

無頭背部摔在桌子上，但郝仁也被無頭拽著失去了平衡，被無頭一起帶到了地上，倆人開始打地麵。

這一招之間，無頭稍微吃虧了一點點，但他撞擊的位置是背，皮糙厚的也不當個事兒，卻抓下來郝仁的一縷頭發，算不上什麼傷吧，但疼是真疼。

這麼大的靜，外麵的同事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要知道無頭可是知名勇探，靠拳頭打出來的總華探長，抓過不知道多個悍匪，把他和郝仁這麼個剛出爐的大學畢業生關在一件小屋裡單挑，這怎麼看都是郝仁要單方麵捱揍啊！

“仁長！”

“仁sir！”

韓誌邦等一群年輕人義無反顧的就沖了上去，卻被門口守門的黃炳耀攔在了門外。

“長正在和剛哥談事，不方便你們進去。”

“黃炳耀，你讓開！”

“黃炳耀！我知道無頭對你有恩，但請你認清楚你現在的份，你現在是ICAC！不再是警察了，仁長纔是你的直屬上司！”

黃炳耀毫不為所，依然堅定地說：“抱歉，我不能讓，他們是在談事，不是在打架。”

“頂你個肺啊，姓黃的，你到底讓不讓！”

黃炳耀大吼：“不讓！”

“同僚們，把他拉走，救仁長！”

“上啊~”

黃炳耀大吼一聲：“奪命剪刀腳！”

嘩啦一下，審訊室的大門突然從裡麵被人拉開，郝仁出腦袋。

那腦袋上，角有一跡，左眼框還有一點淤青，看起來頗為淒慘。

“乾什麼！大白天的不做事，起訌啊！”

“仁sir，你……你沒事吧。”

“我跟剛哥聊一聊天，能有什麼事啊！”

“仁哥，你的角還在流啊。”

郝仁連忙一抹，道：“什麼啊，這是番茄醬，我跟剛哥吃薯條不行啊。”

“仁……仁長，要不，您還是把門開著聊吧。”

“開什麼啊，我和剛哥聊的是機的麼，你們，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別都在這裡堆著，納稅人花錢養你們不是讓你們遊手好閑的知不知道。”

說著，郝仁咣的一下重新關上了大門。

很快，審訊室裡就又傳來了叮叮咣，叮叮咣的聲音。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郝仁捂著一腦門子的重新開啟了門，吩咐道：“阿邦啊，找一找有沒有紗布。”

“是長。”

黃炳耀也擔心地道：“頭，你有沒有事啊。”

郝仁一邊著腦袋上的，一邊道：“沒事，他比我慘。”

“啊？”

黃炳耀連忙去看，就見無頭氣籲籲地躺在地上，鼻梁好像是被打斷了，左半邊眼眶高高的腫起，看起來的確是不比郝仁強多。

通過這次手，郝仁對自己的手大致也有了個數，差不多，相當於和勝和普通紅的水平吧，比洪興的普通紅還差上一些，倒雙花紅的話就隻能趕跑了。

可惜，這一波抓了這麼多大人，沒一個可以定罪，否則他哪裡會隻跟這無頭打個平？分分鐘打哭他！

待紗布、酒、跌打酒等七八糟的東西都到位了之後，郝仁還是把自己和無頭單獨關在審訊室裡，互相包紮傷口，塗跌打酒什麼的，一時間顯得基滿滿。

直到倆人都穿上服，人五人六的重新坐下來，這才重新開展剛剛的話題。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希剛哥可以同意，轉做汙點證人。”

“靠！想讓我當二五仔啊。”

“剛哥，你知道，案件進展到這個地步，隻要我們堅持去查，查到雷的證據一點難度也沒有，他貪得數額太大了，分錢的人也太多了，這樣巨額的數字，證據並不難找。有沒有你這個汙點證人，我們都可以定雷的罪，之所以這麼做是想幫你。”

“幫我？怎麼幫啊！還不是要蹲大牢？我為港島流過多，赤柱裡多窮兇極惡的凡人都是我親手抓進去的！我怎麼可以坐牢！”

郝仁笑了。

聽話聽音，郝仁已經讀懂了無頭的潛臺詞。

“嚴長答應，向港督申請你的特赦，不止是為了讓你當汙點證人，更希到時候，你可以出麵安沒有雷的警隊。”

“嗬嗬，港督也會怕的麼？”

“談不上怕吧，不過一座城市，可以沒有ICAC，但卻不可以沒有警察，金錢帝國裡裹挾進來的警員太多了，不可能一子全都打死，而如果出於安下層警員的目的，剛哥你是全港最合適的人選。”

無頭道：“年輕人，我知道你們ICAC的背後是有港督罩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哥說，他把銀子化水，就是大象也能泡得，港督如果不識趣，我們就拿著錢，去祖家議院告他！鬧他！讓他下臺！換一個港督過來管港島！到時候你還囂張得起來麼？”

郝仁一聽卻是噗呲一聲樂了，道：“看來，雷註定就隻是個市井梟雄，眼界、格局、手段，也就這樣了而已，且不說他說的這些胡話是白日做夢，毫不瞭解祖家的政治規矩，就算可以，或者你們有本事連港督都殺，可難道換一個港督，一切就又可以重新回到以前的樣子麼？剛哥，你知不知道廉署立的真正背後因是什麼。”

無頭皺眉：“還能是為了什麼，新港督沽名釣譽嘍。”

“不是的，剛哥，這些年，每年從港島流出，最終出口到米國的白大概有13-14噸，在米國那邊嚴打南毒梟的背景下，這個比例，港島已經僅次於哥倫比亞和墨西哥，為北第三大白輸出地，連智利都沒有港島賣的多。而據米國長臂管轄的法律，凡是米國的盟友，都有義務配合米國的海外毒工作。”

“但是，港島這裡，白幾乎合法著賣，四大家族與你們四大探長稱兄道弟，不拔了你們，就不了四大幫派，而不了四大幫派，鬼佬就沒有辦法向他們的米國爸爸代，所以，別說你們有沒有本事換一個港督，你們就是把王都給換掉也無濟於事。”

“靠！”

聽了郝仁的話，無頭不自覺的臉就蒼白了起來。

因為郝仁的話裡其實很清楚的出一個資訊：ICAC有證據了會好好的辦，沒證據了也會辦，如果ICAC不頂用，祖家那邊出特工搞槍決也不是沒可能，因為這一切，居然都是為了平息米國爸爸的怒火。

“所以我纔敢說，雷，死定了，剛哥，是不是死了心非要跟他一起沉船啊。”

無頭則是輕輕地笑笑，道：“等你有命活到哥罪了再說吧。”

第十六章 單挑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