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食樂園》第9章:柴火味
夏言莫名的有點心慌。
倒不是說應付客人慌了神,這兩個月他好歹在惡評、差評中歷練出來了堅忍不拔的心態。
他慌在,「花刀」好像是個被啊。
控製不住自己怎麼辦!
「冷靜,即使是『被天賦』的形式,也不應該是隨時隨地就發的,一定有個機製,我可不可以把我對「辣之專」的理解,套用在刀功進階上麵呢……」
辣專發的機製,有兩個必要條件:
第一,神集中,專註狀態。
第二,菜品的食材中,至一樣存在辣味,狹義的範圍是辣椒,廣義的話範圍擴大到花椒這些,以及所有的調味辣醬。
「我認為這些天賦技能,是有一個共通點的,對神狀態要求很高!」
夏言握著刀,看一眼已經被切壞的火,再瞥旁邊完整的一黃瓜,顯得躍躍試起來:「試一試?」
他不容許自己的廚房,存在不穩定不可控的因子。
而且,這個不可控的,還是他自己。
這就殊為嚴峻了。
「連第一個刀功進階都吃不進,消化不了,以後天賦樹擴散開,起步幾個、多則十幾個刀功技能,那我豈不是在剛開始切菜時自己就先混傻掉了?」
夏言試著去一心二用,隻把大約一半的注意力,放在切黃瓜上,另一半故意分散開去想些七八糟的生活瑣事。
島田隆誌看傻了。
切火時是大廚秀刀功,但下一刻,就像把視訊無限減速,給自己施加減速負麵狀態,一刀一刀的,作放得非常緩慢,表還很慎重如臨大敵。
這,畫風突變啊!
一黃瓜耗時好幾分鐘,夏言把炒鍋架在灶上,倒油熱鍋了,才趕拿巾汗。
「大叔,出了點事故,再等兩分鐘你點的炒飯馬上好——」
島田隆誌言又止。
「嗞嗞嗞……」
很快,就是島田隆誌悉的炒飯環節,三番兩次確認了觀察到的東西沒超出理解範圍,從進店開始就懸著的心臟正要落回去。
突然聽清脆的嗓音驚訝說:「奇怪,我聞到了一焦味,大叔你有注意到嗎?」
焦味?
島田隆誌一愣。
是有一奇怪的味道,被他被下意識的忽略了,因為味道給他悉安全無害之,島田隆誌微微沉,腦中驟然閃過一道,誒,這不是以前泡澡泡在錢湯時經常聞到的味道麼。
舊時的東京,錢湯林立,島田隆誌無比懷念自己家附近十幾年前就拆遷了的錢湯建築,說到錢湯他有一大串的記憶,即使沉溺在燈紅酒綠很晚很晚纔回家,但每當自己覺疲憊的時候,總會毫不猶豫拿上一套男式浴,穿著木屐鞋,跑向錢湯。
他喜歡泡在浴池裡,無拘無束,放飛自我的輕鬆。
有時候,就聞著香皂味,和現在飄在料理店的氣味,不知不覺閉上眼睡去。
想著,腦中不浮現一座十幾二十米高的煙囪。
「是柴火味啊!」
島田隆誌嘆息,老錢湯燒水基本都是用木柴,這樣是為了控製經營本,如果隻用燃氣很多錢湯不出幾個月就倒閉了。
「久等了,這是你的『香辣炒飯』。」
這時,一個托盤推到了麵前,島田隆誌回過神,瞧了眼熱氣騰騰的炒飯,旁邊配一碗湯、一碗飯。
他拿起筷子,雙掌合十:「謝謝,那我就開了。」
米飯送進。
辣!
忍不住地喝了幾口湯緩解,但這次島田隆誌出奇的安靜,既沒有抱怨『香辣炒飯』辣不死人不罷休的辣度,也沒有將飯糰草草吞嚥下肚,而是牙齒翻來覆去的咀嚼,細細的品嘗,然後繃的臉龐莫名放輕鬆了,表間開始寫上一種舒適安眠的味道。
他像是在座位上沉睡了。
夏言見狀,暗中拍大檢討自己:「靠,這一單要黃了,是我『特級豆瓣醬』放的量不夠致死嗎?」
他擔心『黑暗指數』出了問題,更怕客人好評,自己虧一波。
一個聲音弱弱地說:「夏店長,你店裡怎麼有柴火味?」
青野澄子下枕著手,目不轉睛看來,那小眼神,讓夏言一個激靈,秀氣的瞳孔中他似乎看見了發發熱無限高大的自己。
其實不用青野澄子說,在關掉爐灶閥門,結束烹調時,夏言就已經發現。
並且,他大概知道元兇何在。
「一個不小心,又全投進去了,啊啊啊啊~~」腦中有小人,在跪地,抓著頭悔恨萬分。
「多謝招待。」
十分鐘後,島田隆誌放下筷子,把啤酒、湯都喝乾凈,非常認真的致謝。
青野澄子看了看隔壁座的鄰居,也笑盈盈地合掌。
多謝招待2。
「怎麼樣,還滿意新菜式嗎?」夏言故意一問。
青野澄子想也沒想,與吧檯裡的人對了一個極有默契的眼神,大聲說道:「我給差評哦!」
夏言豎起大拇指作為回應,那笑容滿麵的樣子,毫不像剛剛得到一個客人差評的主廚、店長。
島田隆誌:「……」
「大叔,你呢?」夏言目撇過去。
「我、我給好……」
突然,話音一停。
島田隆誌覺脖子涼颼颼的,如同墜屠宰場,吧檯裡來殺豬人的兇惡目。
「差評!」
一個響指:「歡迎常來。」
島田隆誌認真地放好紙鈔買單,然後站起來走到了門口,在那定定立了一會,視線在下町,在東京蔚藍的天空中,尋找著什麼:「哪裡還能看到十幾二十米高的煙囪呢……」
「突然就想去老錢湯泡澡了。」
……
送走客人,夏言準備洗餐盤桌子。
「夏店長,給我——」
青野澄子主請纓,作迅速的繞到了吧檯門口。
「我拒絕。」夏言抬手阻止。
「唔!怎麼這樣!」
青野澄子一臉不高興,把緒寫在臉上。
「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坐回了吧檯前的位置,看著夏言收拾廚房,開啟水龍頭自己乾雜活,青野澄子小心翼翼用商量的語氣,「就請您雇個店員吧,我就可以,兼職時薪不用一千元,我真的很便宜呢。」
聞言,夏言戴手套,停止了洗碗,轉過頭說:「澄子醬,用甜可人的語氣跟我念——主人,歡迎回來——」
青野澄子下意識地復讀。
「你瞧。」
夏言嘖嘖讚:「你這值,聲音,整條件,不去一家高檔僕咖啡屋真是可惜了啊,所以不要再說自己很廉價這種話。」
「可是我就隻想在夏店長這裡打工啊!」
「理由呢?」
把餐放到不鏽鋼架子上先晾乾,夏言手套,打包了廚餘垃圾裝進袋子,走到了後院。
「可以第一時間吃到夏店長的新菜式!」青野澄子追不捨。
觀察了夏言堆放垃圾時沒什麼表和波的側,又補充一句:「還要,這裡距離我住的公寓很近。」
順著指去的方向,夏言抬起頭,看見運河對岸,河高架大橋的不遠,一座很高很高的公寓樓。
「我怎麼記得那裡的房價很高,租金也很貴。」夏言不吐槽。
也就隔著一條河而已。
河對岸,和這頭的下町老街,真不是一個畫風。
「是很貴,但我在全玻璃構造的書房,可以清晰見到東京晴空塔哦,風景非常的好。」青野澄子說,「關鍵能用遠鏡,看下町……」
忽然閉上。
夏言頭痛了,「所以你打工是為了高昂的租金?」
「不,那套房子是我媽媽名下的產業,我不是跟你說過嘛夏店長,我是一個vtube,虛擬主播,在我原來的家直播時經常被我爸打擾,還有一直被監控著,我不喜歡所以就搬出來住了……」
「停!」
夏言心中「白富」人設越來越完整,「你原來住的地方在哪?」
「穀鬆濤啊。」
很好,東京傳統名流富人區。
鑒定完畢了。
夏言頭也不回地走開:「抱歉,對不起,廟小請不起打工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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