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斯·羅德曼心裡一片頹然。

隻能看著自己的一步一步的走上樓梯，走向水晶宮夜總會的套房。

與其說是失意，更不如說是恐懼——這種緒既來源於麵對契約者的無能為力，又有泄機被追責的擔憂…

如果上級追查下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雖然並不明白上級為什麼命令煽遊行，但是他已經對此有所猜測，而且如此大規模的行，代表著上級大人們對此的重視程度——這簡直是一場整個聯邦的政治戰略活。

為治安署長的彭斯太理解聯邦政府的手腕，對於自己今天的失職，位保不住都是小事，能不能活著都很難說。

就算黃臉婆的爸爸肯幫忙，恐怕也無濟於事…

他甚至已經在無端聯想自己暴死街頭的景。

控製的「胖貓」似乎並不著急，先是將公文包中的胖貓取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公文包裡麵的貓挑出，幾乎不留一痕跡。

然後，這才走到會客廳的酒櫃前，不急不緩的酒櫃裡的五瓶紅酒和一瓶龍舌蘭取了出來，一一開啟。

就這樣，保持著坐在沙發上的姿勢，彭斯看到「自己」一瓶接著一瓶的喝酒，直到五瓶紅酒見底，一瓶龍舌蘭了一半。

剩下的半瓶龍舌蘭被直接倒在木質地板上……

「差不多了，署長大人，我已經醉的話了。

聲音猥…

話音剛落，彭斯覺一陣麻木，恢復了的掌控權，隻是關節僵不已。

剛要起，大腦傳來一陣急促的眩暈，然後是劇烈的頭痛和難以遏製的噁心，胃裡就像火燒一樣……

醉酒的覺！

彭斯對著地麵乾嘔，將胃裡的全部吐了出來，帶出的胃酸灼傷了食道，一陣鑽心的疼痛。

朦朧之中，黃的胖貓出現在眼前，彭斯想要手抓住，卻發現手臂不太聽使喚，眼前的胖貓像是在左右搖擺，怎麼也夠不到對方。

就在這時，胖貓的影一閃，一頂緻的圓頂禮帽憑空出現，直接蓋在自己的頭上。

眼前一黑，治安署長失去了意識……

……

治安署汽車穿黑暗的街道，在昏暗的路燈下疾馳。

莫測思量了好久，這才開口向薇拉·力山德羅問道：「為什麼聯邦政府會暗中引導遊行？鐵民遊行反對的不就是聯邦政府嗎？」

薇拉轉頭看了看莫測，左臉上的傷疤輕輕的扯，笑著說道：「這是懲罰者的，除非……」

「除非什麼？」莫測疑問道。

「除非你加懲罰者隊伍，為我們的一員…」薇拉隊長看著莫測，淺藍的瞳孔閃過一期待：「或者說，為潘多拉的一員。」

羅青和貓叔都說過薇拉對自己的讀心興趣，莫測並沒覺太過意外，隻是忽然麵對直白的邀請，猶豫的拿不定主意。

為懲罰者的一員，就意味著為契約者世界的執法者，時刻麵對的著危險，而且在自己對這個世界不太瞭解的況下，輕易站隊太過於草率…

穿越而來，告別了原有的窘迫生活，終於有了不錯的生活條件，莫測其實心更加傾向於就這樣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有了契約能力，還愁吃不飽飯？

看到莫測猶豫，薇拉·亞歷山德拉笑了笑：「雖然我沒有讀心，但是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麼，也明白你擔心的什麼。」

這句話讓莫測心中一…

薇拉自信的笑道：「懲罰者的工作的確有一定的危險，但是能更讓你接近鐵民世界的頂層。」

「這就像報紙上連載的那些俠客小說，在普通人的生活之外，還存在著另一個更加富多彩的世界，你不想加其中嗎？」

莫測大概明白了薇拉的意思……這就相當於穿越到仙俠的世界卻不選擇修仙，穿越到鬥破蒼穹卻不選擇鬥者，穿越到鬥羅大陸卻不想為魂師。

這個世界是契約者的世界，自己已經為了契約者，卻一心想著過普通人的生活…莫測自嘲的腹誹了一句，我真的是鹹魚心態。

不過，同樣在契約者的世界，做個普通人恐怕無法最終掌控命運，隻有加懲罰者，纔能有能力去對抗其他的契約者。

這個世界的契約者可不，而且不僅如此，還有自己與何曼這樣的穿越者。

而且，這個世界明顯還有不的，就連潘多拉機構，都蒙著一層神的麵紗，似乎向契約者瞞著什麼…

符源能量，契約品，很多東西似乎都不對普通的契約者開放，貓叔都不肯告訴契約品的事。

這種覺很難形容……

薇拉從容的靠在座位上，饒有興緻的看著莫測潛沉思，羅青卻如同未聞，異常平靜的駕駛汽車。

莫測緩緩的抬起頭來，笑著看向薇拉：「懲罰者薪水高嗎？」

薇拉頓時愣住，很意外莫測思考的重點是這個，前麵開車的羅青更是差點一腳將汽車電門踩到底！

…薇拉隊長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逝，默然掏出香煙，點燃了一：

「隊員每月15金元，每個任務完後還有不定額獎金！」

這個薪水算不錯的了，相當於大學剛畢業就月薪過萬…莫測深吸了一口氣：「為懲罰者，還有什麼好?」

汽車直接在路邊停下，羅青下意識的踩下剎車，轉頭對莫測義憤說道：「好有很多啊！作為執法者，你將有更多的自由，能夠出更多的場所，還能得到普通契約者的尊敬，這是一份榮耀而且有地位的工作！」

「如果隻期工作帶來的薪水和好，你本就做不好懲罰者者！」

過車的燈，能看到羅青臉上的漲紅…

這麼激幹嘛…莫測無聲的嘀咕了一句，直接在心裡將羅青劃被公司洗腦的那些「道：「好很多，為懲罰者後自然會知道的……」

這個回答讓莫測覺像參加一場麵試，麵試一味的強調：「不用考慮薪水了，這是一份非常好的工作，你可以先進來……」

突然間有些不太靠譜的覺呀有沒有？

「不要著急做決定，你有兩天的考慮時間。」薇拉搖開車窗，轉頭深深的吐出一口煙霧：「到時候把決定告訴貓叔就可以。」

嗯……

怎麼覺對方想要重新思考招攬自己的必要…

錯覺嗎？

薇拉·亞歷山德拉沉默了許久，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等到汽車再次發纔再次開口:

「為契約者的覺怎麼樣？嗯…有了讀心後。」

莫測仔細的回想發生的事，思考了一下：「好像每個人心裡想的，都不是他們對自己的人設…」

「我是想說……人們太善於偽裝，甚至偽裝並把自己設計另一個人，隻有在心裡纔是真實的自己，就像永遠戴了一張沉重的麵！」

「嗬！」開車的羅青聽到莫測的話，笑著說道：「就像孩子拒絕男人，總是會說『你是個好人』，但是我們真不合適。」

「或者有人總習慣說『這不是錢的事兒』，其實都是錢的事…」

薇拉隊長聞言微笑：「羅青，你很有想法！」

聽到隊長誇讚，莫測能從後麵看到這小子臉又紅了，一直紅到脖子…這纔想起他是暗薇拉的，這是經過自己「真實」認證過的，不心中暗笑。

薇拉看了看窗外，像是有所聯想，嘆道:「人們總是想活自己想象的樣子…」

車開進岸芷汀蘭小區，看到莫測下車，薇拉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測明白對方想說的話，回復說道：「我會認真考慮的！」

……

回到家中，二樓的燈已經滅了，莫測以為駱笙睡了，便輕手輕腳的回到臥室。

一開燈，卻發現駱笙睡在自己床上。

沒蓋被子，穿著睡，手裡麵還攥著自己留言的便簽，旁邊是一本攤開的書——下午拿來看的《心理學的十大陷阱》。

應該是在床上看書，看著看著睡著了……

刺眼的燈讓駱笙驚醒，看到床邊的莫測連忙起，拽了拽角：「糊裡糊塗睡著了。」

「晚飯吃過了嗎？」莫測還惦記著那鍋壇燜。

「嗯！很好吃！」駱笙點了點頭：「你晚飯吃了沒？」

「吃了…」莫測回想了一下漢堡，已經深惡痛絕。

「程教授電話聯絡我了，你今天的兩門考試通過了…」駱笙想了想，開口說道。

這麼快？一個下午就出績了…嗯，一天二十八小時，時間比較充裕。

沒看到期中的開心，駱笙有點意外，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明天就到我的心理診所吧，早點準備大四學年的實習。」

實習，然後畢業，不能繼續深造就去考政府的僱員，考不上就一直在心理診所給姐姐打工……原本規劃的平穩生活在薇拉隊長提出邀請後，忽然讓莫測覺這太過於平靜，太過於波瀾不驚，不應該是自己想要的未來。

不知道為什麼，莫測忽然覺得，原本一直期的平靜生活似乎並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姐…」莫測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看著駱笙：「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明天就能去上班了…」

「傻瓜！我養的起你，不用你去兼職打工！」話音未落，駱笙腦海中就浮現出莫測在飯店洗碗和在建築工地搬磚的景，笑著打斷了莫測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