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放下茶杯，最初沒什麼特別的覺，數秒過後才覺得胃裡暖融融的很舒服，這奇妙的暖流迅速傳遍全，彷彿剛剛泡了一個熱水澡，驅散渾疲憊，神大為振作。

「看來真的有用。」喬安放下茶杯，角微微上揚。

看看手中的「神之淚」，他發覺這顆神寶石似乎變得比之前暗淡了一些。這倒不奇怪，製造藥水需要花費寶石中儲存的能量，原本有10個能級，現在隻剩下9個，所以才會略顯暗淡。好在「神之淚」每天會自恢復1個能級，倒是不用擔心能量枯竭。

喬安可不想白白浪費這杯寶貴的藥水，借著窗前進來的夕餘暉展開書卷，很快就沉浸到知識的海洋當中，完全忘記外的瑣事。

瓦雷斯世界的魔法大可以劃分為11個等級，刨除世間難得一見的傳奇法，餘下就是0環～9環常規法。

一個法應該歸哪一等級，通常由其能夠呼的魔力上限來決定，此外還要考慮法的作用目標是單還是群，能夠同時影響多個目標的法等級往往更高。

按照上述兩條標準，假如一個奧最高能夠呼的魔力能級為5度（魔力能級單位），那麼無論其作用範圍是單還是群都可以視為1環奧。針對單一目標生效的2環奧最高魔力為10度，針對群生效的2環奧最高魔力是5度；3環法的單上限是15度，群則為10度……以此類推，8環奧的單上限為25度，群上限20度，9環奧無論作用於單還是群，能夠呼的魔力上限都是25度，超出這個範疇就屬於傳奇法了。

至於0環法，通常能夠呼的魔力上限不會超過1度。「冰凍線」的能級甚至還達不到0環上限，隻有05度而已。

05度魔力有多大威能？

簡單來說，一發「冰凍線」命中目標，跟喬安使出全力氣將一塊磚頭砸在同一個目標上造的殺傷力差不多。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喬安與其花心思研究「冰凍線」還不如去苦練拍磚。這個法雖然殺傷力較弱，好是附加「冰凍」特效，其用途不僅限於殺傷敵人，而磚頭頂多把人拍暈，卻無法使一杯開水瞬間冷卻。

就在喬安全神貫注專研法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敲門聲。

「什麼事！」思路被打斷，喬安的話語中難免帶上火氣。

「請問，方便說幾句話嗎？」門外傳來清脆的嗓音。

「不方便。」喬安的回答，坦誠地近乎冷酷。

門外沒了靜。

不知過了多久，喬安總算把剛剛遇到的那個難題解決，稍微放鬆神經，忽然想起剛才似乎有人敲門。回頭一看，門對麵似有目在閃。

喬安皺了皺眉，起開啟房門，果然是他半路上撿回來的那個阿薩族，正躡手躡腳的試圖溜走。

「先別走。」喬安喊住，「什麼事？」

「你現在有空跟我說話啦？」臉上綻開笑容，發覺喬安又不耐煩地皺起眉頭，連忙搶著說：「我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有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喬安抓了抓頭髮，想到要說很多話就打心裡煩躁。默不作聲地回到屋裡，提筆在紙上迅速書寫起來。

站在敞開的屋門外，烏黑清澈的眼眸滿是茫然，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屋，喬安已經用最簡單鍊的詞句將「這是什麼地方」以及「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這兩個問題解答完畢，轉回到門前，將寫有答案的那張草紙遞給。

阿薩族不知所措地接過紙條，迅速看了一遍，清秀的臉上浮現恍悟的神態。

喬安暗自鬆了口氣，慶幸識字，省了自己許多麻煩。

「謝謝你救了我。」依照阿薩族的傳統禮儀，雙手叉按在前向喬安深深鞠躬，過後忍不住好奇問他：「你為什麼不肯直接向我說明當時的況，而是要寫在紙上，寫那麼多字不是很麻煩嗎？」

「對我來說，恰恰相反，」喬安勉強耐著子向解釋，「我不太會說話，用語言把一件複雜的事說清楚，太花時間了。」

喬安並不欠缺語言表達能力，如果讓他自言自語，他可以繪聲繪的講述一個複雜的故事，但是有其他人在場就是另一回事了。或許是格使然，他極端厭惡甚至有些憎恨社活，每次被迫與人聊天的時候，他都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頭，寧願自己生下來就是啞，這樣人們就會諒他的沉默，而非出於好心拉著他說些毫無意義的客套話。

假如不得不與人談，並且環境允許書寫，喬安倒是樂於採用筆談替代語言流——就像此刻這樣。

阿薩族並不理解他的怪癖，半懂不懂地哦了一聲，著他的眼眸忽閃著，流出好奇的神采。

「還有事嗎？」喬安握住門把手。

「沒有別的事了，」看出喬安有趕人的意思，搶著說，「我的名字康——康·波瓦坦。」

喬安點點頭，表示聽見了。

康可不笨，當然看得出來，對麵那個冷漠的年纔不在乎什麼名字，隻盼趕消失，好讓他能夠獨自安靜的看書。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古怪的人，勉強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問：「請問你什麼名字？」

「喬安·維達。」

「『喬安』？聽起來像孩的名字。」康低聲嘀咕。

喬安對的反應並不意外。「喬安」這個名字是外公給他取的，為的是紀念他去世的母親喬安·泰爾。喬安對此並不在意，正如他不在乎康姓甚名誰，同樣也不在乎別人如何稱呼自己。名字對他而言隻是一個代號，他寧可自己的名字不被旁人提起，不被任何人或事擾自己平靜的生活。在他的世界裡沒有社活的位置，幾乎所有的時間和力都傾注於研究魔法，除了魔法，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喬安，你一個人住？」康好奇地問。

「還有我外公紀堯姆·泰爾，住在後麵那棟木屋。」

「我可以去拜訪泰爾先生嗎？

「隨你便。」

「我這就去，回頭見。」

看出喬安越來越不耐煩陪聊天，康識趣的揮了揮手，轉走向山坡那邊的木屋，蹦蹦跳跳像隻活潑的小鹿。

……

喬安關上房門，長出一口氣，重新回到自己理想中的生活狀態——不用求人，也不被人打擾。

花了不到五秒鐘，喬安就把康的影完全丟擲腦外，集中全部心神繼續鑽研0環戲法「冰凍線」。

瓦雷斯世界的魔法，無論聖職者的神抑或法師的奧，都是由兩個基本單元構：「法位」和「法構型」。

「法位」是魔法的能量之源，就好比驅水車的滔滔江水，驅風車的呼嘯大風，驅蒸汽機的滾滾熱氣，這種能量本不備屬，施法者可以將之轉化為冰火雷電等有特定元素屬的能量，也可以用來驅「形」、「變」、「飛行」等非殺傷法，運用因不同的法構型而變。

正如人們用於驅水車、風車和蒸汽機的能源都不是由人自產生，而是來自大自然，「法位」這種魔法能量通常也無法在生合，而是從遍佈宇宙各個角落的「魔網」當中取出來。

所謂「施法者」，就是指那些能夠連結魔網，並且從中獲取法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