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又念誦一句咒語，遍地蔓藤迅速消失，重獲自由的野兔們虛驚了一場，全都忙不迭地鑽回深躲藏起來。

喬安把三隻兔子一一捆起來，塞進裝獵的揹包，抬頭看了看天，對康說：「快到中午了，前麵林間有座小木屋，我們到那裡再休息。」

「好啊，也許路上還能打到別的獵。」康樂嗬嗬地說。

結果還真被說中了。快到林間小屋的時候，傑米突然停下腳步，湊到一株筆直高的白樺樹跟前嗅個不停。喬安立刻意識到樹上有東西，抬手遮在額前，借著樹梢下的仔細觀察，很快就看到一隻山站在枝杈間，上的羽棕白相間，修長的尾羽則呈現出斑斕的彩，自樹枝間垂落下來，隨風搖曳，分外人。

「哇！好漂亮！」康也發現樹上那隻山，頓時眼睛一亮。

喬安豎起食指噓了一聲，示意不要大聲，免得嚇跑山。這種野禽看起來態滿，其實上總共也沒有兩磅，反而是尾上那些漂亮的翎遠比值錢。

傑米躡手躡腳地靠近白樺樹，突然跳起來撲向山站立的樹枝。可惜山比它預想中更機警，搶在傑米躍起之前拍打翅膀騰空而起。

傑米撲了個空，一掌打斷樹枝，噗通一聲落迴雪地，失地嗚嗚低吼。

山在樹林上空盤旋數周，似乎確信獵犬及其後的男孩和孩都對自己構不威脅，就收攏翅膀重新降落下來，站在離地二十尺的枝頭，斜著眼睛打量下麵氣得團團轉的傑米，一臉的藐視。

康咯咯笑起來，也不知是在笑傑米白費力氣，還是笑那山囂張的神態。

喬安走上前去拍拍傑米脊背，安它冷靜下來，抬頭向枝頭那隻昂首神氣活現的山，眸子微瞇，默默計算了一下距離，接著就抬起右手，鬥蓬順著手腕下去，出一白皙纖細的食指，隔空指向枝頭山，微啟，吐出一串低沉而富有韻律的靈語咒文。

「rga！」

最後，喬安以一個象徵「寒冷」的昆雅語字元收尾，完施法準備。右手食指泛起寒，一道纖細的冰藍束自指尖激出去，瞬間掠過天空，準命中那隻站在枝頭、離地足有二十尺高的山。

0環戲法「冰凍線」的殺傷力不算大，但是對付一隻山卻足夠了。伴隨著一聲長長的驚啼，山一頭跌下樹梢，重重摔在雪地上，被滲的寒冷魔力凍得發抖，還掙紮著試圖拍打翅膀逃離地麵。

不等喬安下令，傑米已經飛奔過去，狠狠咬住山脖子，很是出了一口惡氣。

「喬安！喬安！你剛才使的是什麼法呀？」康興沖沖地跑過來問。

「小小戲法，不值一提。」喬安有些發窘。他自知施法能力的確遠不如康，本不值得大驚小怪，暗自猜測或許因為康是神施法者，對奧則缺乏瞭解，還當他剛剛施展的法有多了不起呢。

「雖然隻是戲法，可是看起來好帥氣啊！而且很實用，『咻』的一下就把山打下來了！」康模仿喬安剛才施法時的姿態，探出食指刺向天空，自得其樂地笑個不停。

喬安搖搖頭，搞不懂這丫頭到底有啥高興事兒，從早到晚笑不離口。儘管自格與康相比於完全兩個相反的極端，喬安卻不得不承認，這位活潑開朗的阿薩族渾散發出樂觀向上的氣質，就像清晨燦爛的，使他莫名到心振，不知不覺中忘了煩惱。

傑米把山叼回來，興的搖尾向主人邀功。喬安拍拍獵犬的頭，蹲下去拔掉山尾上那幾支最的翎，剩下的就給傑米當午餐，犒勞它在這次狩獵中的出表現。

喬安小心去山翎羽上的跡，正要收進揹包，無意間發覺康盯著自己手中的翎羽，目異常灼熱。

「好漂亮的羽！」康喃喃讚歎。

喬安很與打道，但是並不傻，聽到康這話立刻意識到很喜歡這些山羽，就把手中的翎羽全都遞給。

「全給我？真的嗎？」康驚喜地瞪大眼睛，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謝謝！隻要一支就夠了！」

從喬安手中出一支彩最艷麗的翎羽，興地說：「在帽子上一定很漂亮，你覺得怎麼樣？」

「還好。」

喬安把餘下的翎羽小心梳攏，用一塊布捲起來裝進揹包。他對以山羽裝飾的帽子沒什麼興趣，不過他倒是知道萊頓城裡正流行這樣的裝扮，那些家境富裕的爺小姐出行時總要戴上一頂以麗羽裝飾的呢絨帽，看起來就像頭上回來，他個人的喜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麗的翎羽很值錢，至可以換回5個金幣，不僅足夠償還欠芭芭拉大嬸的錢，接下來一段時間他也不用再為家用犯愁了。

卸下肩頭的債務力，再加上邊有一位笑語晏晏、樂觀開朗的同伴，接下來這段崎嶇的山路也顯得不那麼難走了。快到正午的時候，喬安帶著康穿越樹林，一座小木屋出現在前方空地中央。

小屋是喬安外公僱人搭建的，每到秋天，林中蘋果的時候，喬安時常在這棟小屋夜宿，帶著傑米巡視果林，以免野豬或者猴群闖進來搞破壞。鎮上的小孩偶爾會跑來摘果子吃，除非故意糟蹋果子，摘下來丟著玩，喬安都不會出麵阻攔。

今年冬以後，喬安忙於前往萊頓港參加學考試，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來樹林了。林間小屋頂著厚厚的積雪，門窗也被積雪封堵，遠遠去彷彿一座潔白的墳丘。

喬安移開門前積雪，開啟房門，腳步剛過門檻，突然停了下來。

借著門口投進來的，他發覺小屋中央地麵上莫名的多出一大堆泥土，在昏暗的房間裡散發出而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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