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八荒》第二章來吧哥
據第二張字條上的提示,王碩來到了前院。
此時日晷的影部分正指向未時一刻。
王碩道:「假想此時指標到了未午之間,那麼它會指向……」說著,目投向了該方向所指的屋簷。
在簷柱下,他們順利找到了第三個提示。
這樣的效率讓其他小隊羨慕不已,有的乾脆厚著臉皮前來求助。
王碩也不藏私,有求必應。
「花不香,鳥不鳴,不知有四時,日月知晴,這是窗花,窗戶附近找找。」
王大海三個連聲稱謝,高高興興的去了。
「某君瘦腰,天生好嗓門,不鳴則罷矣,一鳴全。這個……」王碩敲著腦袋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雲板!」
王鐵柱一聽覺得有道理,也帶著人歡歡喜喜的去了。
見王碩這麼快就連續攻克數道謎題,王貴兒幾個眼紅得,又沒這個臉來求教,於是道:
「喲,這不是王碩麼?腦袋傷這樣還用腦吶,小心變白癡啊!」
「哈哈!」
三人冷嘲熱諷,令素雲和王小苗都冷下臉來。
王碩好似猛然警醒一般:「是啊,萬一變得跟你一樣,那可就糟糕了!」
王貴兒謔笑著的臉就是一黑:「你……」
「你有這份閑心倒不如多翻幾個花盆,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了。」王碩反相譏,直指對方痛。
剛才他們將整個祠堂的花盆都翻了個底朝天,牆頭草也拔了不,愣是連顆老鼠屎都沒找出來,就是再傻也看出問題來了。
「噗哧!」
見王貴兒吃癟,王小苗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接著是素雲和王碩。
就連王小胖也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王貴兒氣極:「他們笑,你也笑?」
於是王小胖捂住了。
王貴兒又恨恨的看向王碩:「我就看看誰笑到最後。哼,我們走!」
……
當看到第三個提示的時候,王小苗的臉變得非常難看,隻因它指向了堂。
堂啊!那不就是放置靈位的地方麼!
虛掩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屋明暗分明,浮塵四起。
正對門是一個「祖德流芳」的牌匾,其下一應案幾曾經擺放著先祖們的牌位,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王家遵照古製,一樓原先供奉的是曾祖、高祖、天祖三輩的祖先,二樓則供奉著烈祖、太祖、遠祖、鼻祖等歷代祖先,三樓則隻供奉始祖一人。
一樓空空,除了幾把破敗的桌椅,也就是一些廢棄的祭祀品。
順著右手邊的樓梯蜿蜒而上,腳下的木板嘎吱作響,彷彿隨時都要垮塌一般。
王碩這一批來得最早,所以此時樓中並沒有人。
裡麵既幽深又暗,靜得讓人發慌。除了樓板傳來的吱嘎聲,也就隻有風吹過窗欞發出的嗚嗚聲。
樓中的氣溫也比外界明顯低了幾度,走在空曠幽暗的樓中,三人都瘮得慌。
三樓,一張斑駁的始祖白描畫像位居正中。畫上之人一袍,腳著皂靴,手持笏(hu4)板,神態威嚴。
兩邊是一副破爛的楹聯,紙張已經褪,除了橫批「千古」二字,看不出寫的是什麼。
畫像底下是一個古舊的案幾,殘留著兩尊香爐和兩支蠟燭。
就在三人打量四周環境的時候,外麵的線忽然暗了下來,整棟樓立刻陷了黑暗。
四周漆黑一片,如同天塌下來了一般。
王碩走到窗邊,探頭往外一看。
天上的太灰濛濛的,竟比之前黯淡了許多……
不對!
王碩心中一驚。
那不是太,那分明就是月亮!
濃墨重染的夜空中,一昏慘慘的月亮高掛當空,向下投著微弱的銀,使得這荒屋古宅越發顯得蕭索和冷寂。
怎麼回事?
清冷的月照在素雲的臉上,慘白慘白的。王碩從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
想到來前教練給每個隊都準備了一個火折,王碩忙將其亮,將神位上的蠟燭一一點上。
樓有了亮,三人心中稍安。隻是一旦將視線投向燭火不及之,便又有些骨悚然,彷彿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窺視一般。
「哥,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
「他們人呢?」
素雲指的他們,當然是其他12名學員。
照理說,出現如此巨大的天異象,外麵不可能沒有。
可如今,這祠堂卻死氣沉沉,靜謐得嚇人,彷彿整個天地就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一般。
想想就讓人發。
有古怪!
「我們出去吧,這裡呆久了人會瘋掉的!」
王小苗惶恐不安的道。素雲也連忙點頭。
可王碩卻堅持要取了東西再走,二人拗不過他,隻好默許。
對著燭,王碩拿起了第三張牛皮紙又看了看:
始祖德才兼,
威名鎮四方。
在野為人傑,
在朝為棟樑。
抬頭仰,數橫樑從屋脊下穿過,從上垂下一個個燈籠,燈籠滿是積灰,多有殘破,也不知多久沒點過了。
確定東西就在樑上後,王碩便開始順著柱子往上爬。
「哥,小心一點!」素雲在下麵看得心驚跳。
「教練怎麼想的,把東西放在這種地方?」王小苗不滿的嘀咕。
也隻有多說說話,才能稍稍驅散心中的不安。
橫樑上,王碩注意到對麵的盡頭有一個罈子,像是青花瓷的那種。
於是俯慢慢的走過去,將罈子抱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揭開蓋,腳底下便是一,摔了下去。
我去……
「哥、哥!」
聽到素雲的呼喚,王碩醒了過來,屁彷彿摔了兩半。
一看地上的碎瓷片,便問東西呢?
王小苗說被王貴兒搶走了,人從窗戶跑了。
屁爬起來,走到窗邊朝外一看,果然看到了王貴兒的影。
對方揚了揚手中之,一笑道:「想要,就憑本事來拿!」
窗戶下麵是一排傾斜的房簷,隻有兩尺來寬。旁邊則是數丈高的落差。
這要是一個不慎……
王碩咬了咬牙,也跳了出去。
遠,王貴兒的影在瓦麵上奔跑跳躍,如同一隻猿猴。
隻見他單腳借力一點,便攀上了滴水簷,一個倒掛金勾,竟直接躥上了屋頂。
王貴兒雙手抱,居高臨下的譏笑道:
「王碩啊王碩,就算你腦筋好使又如何?我王家終究是拳頭說話,有種上來一較高下!」
王碩的腦海中驀的出現了一副恢弘寫意的畫麵——
圓月當空,寒風蕭蕭。
兩道影卓立飛簷之上,劍意凜然,豪萬丈。
王碩中戰意升騰,傲然道:「好」!
於是一個箭步攀上了屋簷,接一個鷂子翻——
便從屋頂上掉了下去……
「啊——!!」
王碩哇哇大,手腳在空中一陣舞,眼淚和著鼻涕一陣飛。
尼瑪,這可是三樓樓頂啊!
死定了!死定了!
忽然隻覺後背一,便「咚」的一聲在了地上。
五臟六腑、全骨骼如同散了架一般,還沒覺到疼,便失去了知覺。
一代英傑就此死翹……
「哥、哥!」
素雲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王碩睜開眼睛一看,便看到了素雲急得要哭的樣子。
見王碩醒了,素雲激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哥,你沒事吧!」
從這麼高摔下來,能沒事嗎?王碩心想。
忽然舉目四,便怔住了。
眼前還是那副始祖畫像,一束穿過半開的窗戶照進屋,給人說不出的安全。
這是什麼況?
王碩整個蒙了。
為什麼還在神位前?
還有剛才明明……怎麼又……
「哥,你怎麼了?」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王小苗道:「我們還想問你呢,好端端的,你跑到橫樑上去做什麼?」
這麼一問,王碩更迷糊了。
「不是……拿東西嗎?」
「哥你糊塗了?東西不是早就拿到手了!」
「??」
…………
古戲臺。
王大海三人小心翼翼的邁上了有些破朽的臺階,來到了臺上。
王琬婷甜甜笑道:「這回多虧了王碩,要不然還真找不到這裡來。」
王皓道:「可不是麼,我都覺得不好意思,昨天他捱揍時我都沒敢上前拉架。沒想到他竟然不記仇。」
王大海道:「往後還是離王璟隆遠一點好。」
三人走進了幕後的換間,在一大堆廢棄的道堆裡翻找起來。
王琬婷忽然一聲尖,便如同見了鬼似的沖了出來,臉上驚恐萬分。
在這樣漆黑的房子裡找東西,兩人本來就繃著神經。突然聽這麼一乍呼,都嚇得奪門而出,慌不擇路。
王貴兒、王小胖、王有財三人哈哈大笑著從一排戲服中走了出來。
「還真是膽小鬼,這麼容易就嚇到了!」
「就差尿子了吧!」
「走,我們找王碩去,嚇死他們!」
王貴兒說著往外走,忽然覺到後的王小胖沒有跟上來,便催促道:
「走哇!」
王小胖和王有財傻獃獃的杵在原地,腳卻在不停的打,大顆大顆的冷汗吧嗒吧嗒的從他們的腦門上往下掉。
「你、你看到沒?」
「沒、沒看清……」
兩人擰著眉頭,提起膽子慢慢的朝後看……
王貴兒覺得奇怪,疑的往裡一張,這一,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黑黢黢的房間裡,就在那梳妝臺前,一個穿著古舊戲服的人披頭散髮的站在那裡……
——準確的說,是站在梳妝鏡裡。
「鬼呀——!!」
三人嚇得魂飛魄散,同時大一聲,連滾帶爬的往外逃。
三人跑出很遠仍然驚魂未定。各自上都有一子尿味,便誰也沒說誰。
王有財道:「太可怕了,這地方果然鬧鬼!」
王小胖則哭喪著臉喊「我要回家」。
王貴兒想了想,便咬了咬牙道:「就算真有,也不能便宜了王碩!」
…………
始祖神位前,王碩手中拿著一麵小旗道:
「素雲,你說這東西是你在神案底下找到的?」
「對啊。牛皮紙上不是寫著麼!『始祖德才兼,威名震四方,虔心敬奉上,保我萬世昌』。」
「不對不對。後一句明明是『在野為人傑,在朝為棟樑』。」
素雲覺得奇怪,便想找出牛皮紙對照,結果發現丟了。
一看王小苗的臉有些不對勁,就問了:「王小苗,你怎麼了?」
後者結結的道:「蠟、蠟燭……」
素雲扭頭一看,畫像下的兩支蠟燭,原本不知熄滅了多時日,此刻竟不知什麼時候亮了。
幽幽的黃燭火在漆黑的屋子裡扭著,發出一微弱的亮,讓人莫名的到恐懼。
見素雲麵現駭然,王碩就不明白了:「蠟燭有什麼問題嗎?」
正不明白怎麼回事,手腕便被一雙冰涼的手拽住了。
「哥,我們走吧!」
三人慌慌張張的下了樓。
神位後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遊教練。他自言自語道:
「臭小子,知道怕了吧!自己解開謎底也罷了,竟然還幫別人,枉我費了這多心思……王碩這小子怎麼搞的,連謎麵都會記錯?」
說著,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便下意識的扭頭向神位上看去。
案上,兩尊香爐輕煙裊裊。
始祖一戎裝,腳踏雲靴,手持長槍,法相甚是莊嚴。
遊教練定定的看著畫像兩秒,忽然隻覺一寒意順著脊柱往上爬,整個後背都涼颼颼的。
剛才明明隻點了兩蠟燭啊!
機械的迴轉頭來,腳卻不怎麼聽使喚,好像還在抖……
…………
王碩三人回到一樓,愕然發現大門已經被人從外麵上了鎖,於是便想著從後門離開。這個鬼地方,王小苗一刻也不想多呆。
撥開門栓,推開塵封已久的後門,一厚重而久遠的氣息撲麵而來。
眼前一片荒涼,一大片鱗次櫛(zhi4)比的屋舍靜默的矗立著,沒有一點活人氣息。
他們以為看著祠堂的方向便能回到前門,可他們錯了。高高的院牆將祠堂前後隔了開來,看著很近,其實要繞很遠。
眼前這些房子形製都很奇特,大多是石製結構,且每一層都有許多窗戶,形如碉樓。
屋與屋之間的小路縱橫錯,如同麻。
四人在裡麵走了半天,楞是沒有走出來。
「祖地應該沒有這麼大,照理我們早該出來了。」王碩道。
素雲皺眉道:「這個地方我們好像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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