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刨除人的競天擇

大河裡麵的魚很蠢，用手指就能釣上來。

從阿布邊那一串串的魚就能看出魚的愚蠢程度。

釣到了魚，今天的食就是魚。

雲川有在蠻荒時代的自覺。

「嗯嗯，魚烤的不錯，過兩天我們把這座島弄明白之後，我們就可以吃烤熊貓或者烤大象了。」

「我們打不過熊貓，也打不過大象。」老持重的阿布希雲川能夠對自己能力有一個清醒的認知。

大熊貓，大象這些名詞都是出於雲川之口，部落裡的人早就學會了，知道這兩個名詞代表著什麼，所以那六個年人也停止了進食，擔憂的看著雲川。

他們現在是一個小部落，一個很小，很小的部落，經不起人手損失。

「沒關係，我們放火，用弓箭放火，不用靠近竹林，完火箭之後就爬上老桃樹，放心，後路我早就想好了。

這一次我們八個人都去，在不同的地方箭，點著火之後就馬上去老桃樹匯合。」

「其實，熊貓跟大象不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就不要驅趕它們了，它們來的比我們早。」

雲川驚詫的看著麵前這個有樸素道德觀的野人，看的阿布都低下了頭，這才道：「我們是萬之靈長！所以，這個大地上的所有東西都是屬於我們的，包括這座島，包括那些竹子，當然，也包括那些該死的熊貓跟大象。」

「我們吃的很飽！」一個臉上有疤的年人咬了一口的魚對雲川道。

「我們應該吃的更飽！」雲川一掌在這個年的腦袋上，用最短的時間打消了他得過且過的想法。

在雲川的記憶裡，隻有那些懶惰的民族才會有這種得過且過的思維，這個思維很危險，中華一族歷來是以勤勞著稱的，要繼續保持纔好，不能跑偏了。

野蠻時代裡，什麼都慢，想要過上好日子，就要快，要有效率。

於是，在月亮爬上天空的時候，雲川就準備帶上自己的部下去竹林放火，準備一勞永逸的解決島上領土爭端問題。

紅砂巖上火熊熊，將八人一牛，一狼的麵孔照耀的格外森。

雲川背上弓箭，看看所有人道：「準備好了嗎？」

幾個人正要點頭的時候，小狼突然朝著黑暗的地方狂起來，雲川纔回過頭，就看見黑暗中約有兩頭跟山一樣巨大的大象，它們的鼻子上各自卷著一竹子，直的向火堆沖了過來。

它們的蹄子才踏上紅砂巖，地山搖的覺就來了。

野牛「哞」的了一聲就鑽進了另一側的黑暗之中，小狼喚的更加起勁，還勇猛的沖向怒氣沖沖的大象。

雲川一個翻就從紅砂巖上翻滾了下去，沒等到他落地，就被早就跑掉的夥伴接住，扶著他瘋狂的向河邊跑。

紅砂巖上火衝天，細碎的木炭被竹掃把甩到半空，如同漫天飛舞的螢火蟲。

這兩頭大象似乎對火併不在意，隨著竹掃把不斷地掃，剛剛還熊熊燃燒的火堆就散開了，一些樹枝虛弱的燃燒著，最後就沒有了任何氣勢。

大象不知疲倦的掃著任何敢於燃燒的火焰，直到火苗消失，最後了一地冰冷的木炭。

雲川躲在河邊的紅砂巖後邊瑟瑟發抖，大象沉重的腳步還在紅砂巖上徘徊。

天亮了，大象走了，滿地的狼藉。

沒人提議點火，因為大象會來滅火，八個人一牛，一狼就這麼圍在冰冷的木炭邊上瑟瑟發抖的咬著冰冷的食。

小狼昨夜太過勇猛，導致它的有些瘸，被雲川抱在懷裡，才能忍痛吃一點魚乾。

「族長，我們走吧！」阿布對那兩頭大象充滿了敬畏。

年人們更是利索，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往竹筏上搬。

雲川把冰冷的魚咬了一口吞了下去，冷冷的道：「要走，也要等到今晚點燃竹林之後再走。」

說完，就找了一個充足的地方裹著皮睡覺。

小狼找了一個空隙鑽進了皮，幫雲川擋住鑽的寒風。

野牛也靠在雲川邊，開始反芻沒有消化的草料。

阿布幾人相互看了看，最終，阿布還是找出自己的皮裹在上躺在雲川旁邊，最後，所有人都裹著皮開始睡覺。

冬日裡的白晝很短，傍晚時分雲川醒來了，開始往竹箭上纏繞撕條的麻布，抹一層分家的時候分到的豬油，再纏繞一層麻布。

上一次他隻是給竹箭上塗抹了一點豬油作為助燃劑，自從發現大象會滅火會襲之後，他就準備的更加充分了。

小狼總想竹箭上的豬油，被雲川無的推開，阿布幾個人強忍著要舐豬油的衝，還是完

了十六火箭。

「豬油了很多。」

阿布惋惜的瞅著了很多豬油的豬油罐子，多有些嗬斥敗家子的意思。

河麵上的風大多是順流吹拂的，而放火這種事一定要觀察好風向才能功。

也就是說，放火這種事也需要一定的智慧才能放手施為。

分配好放火點之後，雲川覺得那兩頭大象今晚應該非常的忙碌。

風從後吹過來，吹得荒草沙沙作響，雲川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厲害，因為心跳聲如同擂鼓一般。

銀白月照耀在大地上，將八個鬼鬼祟祟的影暴在荒原上，可能是月亮不忍心看到即將發生的一幕，特意將這八個人的影拖得老長，老長。

熊貓們或許在睡覺，或許在忙著吃竹子，沒有發現敵人已經靠近了，大象們也同樣一無所知。

雲川到了竹林邊，從背上解下一截竹筒，把竹筒平放在地上，這樣一來，竹筒裡的燈火就不會顯出來。

兩枝竹箭進了竹筒，慢慢的被點燃了，熬煮豬油的香味一點點的被風吹散。

雲川猛地站起來，把一枝火箭搭在弓弦上，快速的拉開竹弓，然後迅速的鬆手，一道火就在黑夜中劃出一道優的弧線鑽進了竹林。

一支箭纔出去，另一支箭已經搭在竹弓上，隨即也劃出一道弧線鑽進了黝黑的竹林。

同樣的事在一個扇麵上同時發生，十六支火箭讓開了竹林濃的樹冠，鑽進了竹林。

雲川沒有看火箭出之後的戰果，背上竹弓亡命的向老桃樹所在的方向狂奔。

同樣的，其餘七個人也正在做著同樣的作。

雲川一口氣爬到老桃樹樹冠，坐在一橫枝上狠狠地息了兩口氣，這纔回頭看自己的謀到底對竹林造了什麼樣的傷害。

竹林燒起來了。

原先翠綠的竹林就像是一堵牆，擋住了沿河而下的風，現在，風終於開始報復了。

它吹了火勢。

乾燥的竹葉在大火中逐漸捲曲，然後冒出一煙之後，就立刻加了燃燒的戰場。

「嘟嘟嘟……」竹林中響起大象的鳴聲，這一次，雲川明顯的從大象的鳴聲中聽到了恐慌的意味。

地火很快就沿著被熊貓啃咬了一半且已經枯萎的竹子，把地火送上了半空。

於是，枯萎的竹子就像火把一樣開始燃燒，並迅速烤乾了邊的翠竹，先是竹葉著火，然後，整棵竹子開始燃燒了。

風吹著火牆迅速的向竹林裡蔓延，一道火突然從竹林裡躥起來，如同鬼火一般離了燃燒的竹冠，一步越過十餘米的空間落在另一頂竹冠上燃燒。

旋即，有更多的鬼火落進竹林，片刻功夫火點就遍佈了翠綠的竹林。

雲川從未聽過熊貓的慘聲會如此的滲人，如此的大，如此的淒慘，如此的絕。

這是末世纔有的景象。

「嘟嘟嘟……」

大象開始哀鳴，高大的竹子被它們龐大的生生的開，折斷，在漫天的大火中，竹林裡出現了一道不斷向前延的黑道路。

雲川站的高，所以看得很清楚，有些熊貓被大火吞噬了，但是，卻有更多的熊貓跟著大象踩踏出來的道路倉惶逃竄。

在火焰照亮的空間裡，雲川看到已經著火的大象一頭鑽進了大河，那些皮被火烤著的熊貓們也毫不猶豫的跳進了大河。

河麵被火照耀了。

大象的長鼻子在水麵上，它在泅渡，河麵上還出很多圓滾滾的熊貓腦袋，它們也在遊泳，隻是，一些小的熊貓漂在水麵上，「嗯嗯，嚶嚶」的呼喚著隨波逐流，最終消失在火焰照耀不到的黑暗裡。

一頭小象站在河邊，甩著塌塌的長鼻子，一會下到水裡，馬上又回到了岸上，哀哀的呼喚著母親，始終不敢下水。

或許是母象聽到了小象的呼喚，河水中一快要抵達對岸的長鼻子忽然掉頭回來了。

一頭傷痕纍纍的大象逐漸回到岸邊，用長鼻子捲住小象的鼻子，再一次進了水中。

一燃燒的竹子轟然倒下砸在紅艷艷的河水中，很快就熄滅了。

雲川目送那一對大象母子上了河對岸，眼看著一群熊貓狼狽的爬上了河對岸。

長出了一口氣對喜盈盈的阿布等人道：「現在，這座島就屬於我們了。

開春的時候，竹子會重新生長出來，我們會有很多的竹筍吃，也會有很多的竹子慢慢長大，最後長我們需要的竹材。

隨著竹子長大，竹蟲會有的，竹鼠的挖的足夠深，它們也會活下來的，這樣，我們就有吃不完的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