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個叛徒》第4章.線索
略作考慮後,薑嶼點了點頭,如果離夢真能找回他的某些記憶,對他而言也是件好事。
「那我們準備開始吧。」
離夢邊說邊從上拿出了個半明青的石牌。
薑嶼順勢去,隻見那塊石牌的表麵篆刻著「祝禱」兩個字,而裡可以得見是一團白的薄霧,裊裊旋轉,時而飄逸的散開,時而聚攏一團。
再仔細看,約約還帶著一紋。
「這是祝禱魂石,天庭每個人都有,」離夢微笑著看著薑嶼,「你記得妖骨,不會不記得這個吧。」
薑嶼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有了種非常奇怪的覺,和剛才聽到「妖骨」、想到「夢魘」時的覺又不太一樣。
祝禱魂石是天庭中仙人的份憑證,每一個飛昇仙界的修士,都會在造冊的時候被取下一縷本源之,連同一個導引符放在魂石裡麵。
這樣一來,每塊魂石都連著其主人的神海,裡麵存著祝禱力,用來穩定自己的神狀態。
因為植妖骨既可以加快修鍊、獲得某些妖族的技能,又同時有著不可避免的患。
按理說,這種人手一塊的東西薑嶼肯定也有,但他一方麵覺得自己沒有這個東西,另一方麵又冒出一個覺告訴他有這個東西。
明明是矛盾的念頭,他卻覺得好似都是對的。
……好像沒有,又好像有,想了想還是覺得沒有,但實際上確實有。呃,我是不是神錯了。薑嶼心中嘀咕道。
離夢右手手持祝禱魂石,左手向腰間暗藏的儲袋,從中出一個很小的事。那是個巧無比的香爐,隻有指頭大。
香爐在手掌上迎風而長,離夢半轉過,二話沒說把香爐放到薑嶼手上。
薑嶼:「???」
直至長到他合掌方能托起的大小,那個香爐才停止膨脹,離夢將的祝禱魂石輕輕放了進去,隨即一撮拇指食指,在香爐中點起一簇火苗。
有意無意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你的神抵抗力太強了,這座『元神鼎』是我師尊的法,可以穩定你的意識海,減我的祝禱力消耗。」
稍作解釋後,離夢頓了頓,等著薑嶼問「令師是?」,等來等去沒等到。
薑嶼專註地看著元神鼎,他隻覺掌中之的外壁又輕又薄,有如無,連同裡的仙火都如同虛幻。在仙火的焚燒下,離夢祝禱魂石裡那團薄霧快速旋轉起來,彷彿水置爐上,逐漸燒開似的。
他剛想說點什麼,但下一刻,隨著離夢將自的祝禱力注香爐,薑嶼的緒迅速地鬆弛下來,眼皮也不知不覺地粘滯起來。
……
薑嶼剛剛合上眼,便覺自己睡了過去,可奇怪的是,睡著的同時他又覺得自己的思緒一如既往得保持著清醒。
就在半夢半醒間,他的視線被一雙幽邃的墨瞳吸引了,穿著如雲的離夢好似化作一縷幽魂,搖搖晃晃地飄在他的眼前。
「跟我來吧。」嗓音空靈地說。
…………
嘩——嘩——呼啦——
小山似的湧浪時不
時撲向岸邊的礁石,濺起數丈高的浪花,發出轟鳴,薑嶼飄在上空,好奇地向下觀看著自己的識海,明明知道它是虛幻的,可看上去卻分外的真實,就連空氣中都撲麵而來鹹津津的味道。
離夢尋找著下方可以落腳的地方。
海岸邊時有礁石冒頭,大小不一,大的可供五六人疏疏站立,小的僅能讓一兩人立足。所有的礁石看上去都很結實,但隻有能讓人站住腳的礁石,纔有可以供夢魘窺探到的記憶。
「……你好像確實失憶了,我竟找不到能立足的印象石。」離夢喃喃說。
「我說了我什麼都忘了。」
薑嶼介麵,語氣中有說不出的失。他始終抱著一僥倖,希能藉由夢魘侵喚回他失落的記憶。
現在看來,或許會無功而返。
薑嶼頓時有些焦急,能找回記憶的機會近在眼前,他斷然不肯輕易放棄,調全部靈,努力尋找堅實一點的礁石。
「噫!那裡有一塊!過來。」
正在他專心致誌尋找時,邊的離夢倏地發話,引著他朝一個方向飛去。
……
滾雷在頭頂炸響,怪陸離的夢境被雷聲震碎,睡夢中的薑嶼聽到神的聲音。
那聲音忽近忽遠,一下在腦海中,一下又彷彿從九天之外傳來,高低起伏間,神聖悠揚。
誰?大點聲!聽不清楚。薑嶼在心裡嚷著,恨不得掏掏耳朵。
念頭剛起,他的腦袋突然間劇烈地疼痛起來,像是被人用一燒紅了的鐵捅了進去狠狠攪著。又像是裡麵有什麼東西在瘋狂地膨脹著,差點要碾碎他的識海,撐他的頭顱。
薑嶼下意識想要大,想要捂住腦袋,但手腳卻完全不聽使喚,全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能,甚至連眼睛也睜不開。
神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了,就算還能聽見,薑嶼也顧不上了,都什麼時候了,誰知道他是不是被人弄得頭破流,已經命在旦夕了。
快睜眼!快醒醒!
疼痛依然鑽心,薑嶼收斂全部神,對抗起重達千斤的眼皮,恍惚間覺得他好像又能看見了……
他「看見」了雲霞般的霧氣。
霧氣忽濃忽淡,卻經久不散。以薑嶼的修為,完全無法看穿這層濃煙薄霧,隻能約約地看見一道人影。
那是個男人的廓,以極快的速度淡化消失了。
……
薑嶼心生疑,那人是誰?
突然之間,他到腳下一陣不穩,整個人猛地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薑嶼頓時領悟,他竟然在短短時間又做了一個夢,而後飛快地醒了過來。
不,也不能說是做夢。他和離夢一踏上那塊可以落腳的印象石後,離夢就將他帶了他曾經的記憶裡。
記憶的片段以夢的形式重演著。被夢魘帶領重看記憶的過程也和做夢有幾分相似,看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思考,就算看見什麼奇怪的景也不會引發思考,隻會保持當時的。
隻有清醒過後再去回想,才能察覺到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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