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個叛徒》第13章.不識數
「『合乎邏輯,但無從證實』,」老黃激地聲音抖,他喃喃重複著,目中多了幾抹狂熱的彩,「周琳姑娘沒說『錯』,那、那就是對的意思,狐尾山,狐尾山……」
薑嶼的話聽在這幾人耳中,攪起了不同程度的漣漪。別說老黃一個仙吏,就是昌真仙和黎雲,都忍不住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明顯的激之。
如果狐尾山真是某位天尊隕落之地,那可想而知,那裡的靈氣該多麼的沛,絕對會催生出了不起的天才地寶
雖然明知道這個資訊沒什麼用,如果是假的自不必說,如果是真的,幾位仙尊肯定早已親去過狐尾山了,有什麼好東西早就取走了。可即便如此,在場所有人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熱。
事關那幾位天尊,就算隻是隻言片語的傳說,也能讓不知道多修士趨之若鶩。
……
牆的另一側,「認知機能」的檢查已經進了尾聲。
「假使有兩萬祝禱力,由天庭六司共,應該如何分配?」周琳問出最後一題。
「每司三千,剩下兩千,等再湊四百祝禱力後,再行均分。」
問題簡單,薑嶼隨口便做出了回答,答完後心中咂舌:居然問這麼容易的問題,真把我當不識數的蒙了。
他正戲謔,突然聽見周琳說了一句「錯」。
薑嶼:「???」
「那就每司三千三百三十三個祝禱力,剩餘兩個等湊到六個再行分配?」他說完後,一臉的一言難盡。
連我取保的保費都要兩萬祝禱力,刑罰司也好,天司、武職司、度支司也罷,都是大的地方,要不要分得那麼細?連幾個祝禱力都要立即抓在手裡,寒不寒磣啊?
那麼簡單的計算,薑嶼卻答了兩遍,瞬間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著實是大意了,要是因此影響到了檢查的結果,把我定「不識數」,那我可就冤死了。薑嶼在心裡自我調侃道。
誰料,周琳聽了他修改過的答案後,依然說了句「錯」。
「那還能怎麼分?」薑嶼沒轍了,「請姑娘指教。」
「其餘五司每司三千,刑罰司獨五千,」周琳麵無表地說,「我隻說『共』,從沒說過『均分』。」
周琳的理直氣壯讓薑嶼頓時哭笑不得。
「這麼分也太不公平了,」他略帶嘲諷地反問,「反正已經不公平了,乾脆刑罰司把這兩萬都吞了好了。」
「祝禱力一向是這麼分配的,規矩不是你定的,你不需要評斷,隻要遵守就可以了。」周琳淡淡說道。
一向如此,便是正確的嗎?
無聲地吸了口氣,薑嶼心中不以為然,但什麼也沒說。
據薑嶼的答案,周琳在的結論上補了最後幾筆,而後對他說道:
「記憶檢查結束,下麵,進行神魂檢查。」
「好。」薑嶼心神集中,力圖做到不要再犯剛剛那樣「不識數」的錯誤。
周琳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
二人目相接,薑嶼隻覺周琳那雙以墨畫就的眼中瑩然有,甚是清朗,被的眼神籠罩,他整個人好似沐浴在皓月之中,既清冷,又覺心靜如水。
薑嶼與對視,心中默默數數,數到十的時候,周琳收回眼神。
「好了。」說。
「……完了?」
開始和結束都過於猝不及防,使得「神魂檢查」比起「記憶檢查」,就像一個過場似的,有點玩鬧。
「周姑娘得出什麼結論?」
周琳沒有立刻接話,而是側頭尋思,突然間竟似滿腹心事。薑嶼見如此,心下頗詫異。
半晌過後,周琳回過神,很是篤定地說道:
「上沒有妖氣,沒被妖邪佔據;神魂與相合,並非奪舍重生。」
……
一牆之隔的地方,聽到周琳的結論後,無論是昌真仙還是黎雲,都悄然鬆了口氣。
先前周琳久久沒有回答,似有,他二人的神別提多繃了,現下總算放了心,隻不過兩人的想法截然不同:
——不是奪舍就好!否則就是刑罰司佈下的護天大陣的了。
——不是奪舍就好!薑嶼果然是破案的突破口,隻要查明真相,那些殉職的同僚就能瞑目了。
……
薑嶼聽到周琳的結論,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怔了怔:
「不是奪舍,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頓了頓後,補充問道,「可以確定我失憶了吧?」
他沒忘記刑罰司對他採取「質詢」的原因。
「是,基本喪失了全部記憶,但並不影響你思考、理解問題。」
「記憶是一個人對自我的認知,如果長期缺失,會逐漸迷失自我,對於修行有害無益。」周琳平靜地說道。
沒有回答薑嶼第一個問題,但薑嶼卻毫沒有起疑,甚至注意力都被點到即止的話語吸引了過去,忍不住追問道:
「怎麼個『有害』?」
「輕則修為固化,再難進階,重則修為盡毀,甚至喪命散魂都有可能,」周琳看著薑嶼的雙眼,「對了,你有沒有……」
側頭想了想後,換了種問法,「你植了幾塊妖骨?」
「目前是兩塊。」事關重大,薑嶼沒有毫瞞的念頭。
……當然,也和周琳姑娘是幅畫有關係,總覺得不會害我。至沒理由害我。薑嶼腦中好多想法湧現,又紛紛消失。
周琳見他回答得甚是乾脆,知道是他對自己很是信任的緣故,當下「嗯」了一聲,出一抹笑容:
「這麼的妖骨,那你麵臨『妖化』的風險並不大。隻要有祝禱力,沒什麼危險。」輕描淡寫地說道。
還「隻要」有祝禱力?這不就如同說「隻要」有錢,你就能過好日子一樣嗎?
薑嶼在心底調侃道,念頭剛起,轉念就意識到周琳的話並不是一句沒用的廢話,其中含著如果植妖骨過多,僅憑祝禱力也無法完全避免妖化的意思?
這是勸誡我不要盲目植過多妖骨?
薑嶼想到這,心中默唸一句:植妖骨確實需要謹慎,益求。兩塊同樣的妖骨並無裨益,徒增消耗,倒不如取出一塊換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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