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個叛徒》第19章.回家
微是故意把話說得嚴重些,聽得出來,薑嶼是真興趣,但殮師這個職業不招人待見也是事實,不想趁著薑嶼失憶,瞞或者誤導他。
二人腳下的小舟破水前行,在長長的天河上一時快,一時慢地著,兩岸的桃紅柳綠在薑嶼視線餘裡不停地後退。
正是一片好春。
「為什麼了行會就沒退路?」
靜了一會後,薑嶼再度開口,很是不解,「是得簽賣契嗎?」
「當然不用,」微有些無語,沒想到薑嶼第一句話竟然問這個,差點沒反應過來,「隻不過當了殮師後,再想轉職會有些困難,先前的經驗也不會有任何利好。」
「為什麼?」薑嶼的問題接踵而至。
微沒有立刻回答,把頭轉了回去,半晌後語速加了幾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當然是因為我們常年和打道,別人嫌晦氣啊。」
薑嶼很是愕然:「都仙了,還忌諱這個呢?」
「對一般人來說,終究不吉利。即便不會過於忌諱,但能不接當然選擇不接。」微用已經習慣了的語氣說道。
「不吉利?那正好需要我『幸運』的能力。」薑嶼笑著說道。
微聽了這話,忍不住莞爾。
不一會,小舟行駛到了一個上岸點,二人跳上岸後,微招了招手,蚱蜢舟騰空而起,再度變回手鏈掛在的手腕上。
這一次,薑嶼著意看了幾眼,發現那條手鏈上垂掛的一顆顆裝飾並不是尋常的寶石珠玉,而是……
牙齒。
大大小小的牙齒,有妖的,也有人的,形狀各異,或利或鈍。
注意到他的目後,微既沒有遮擋,也沒有解釋,先是給薑嶼指了最近的傳送陣,而後告知他要想回家應該怎麼傳送。
「那就說定了,明日辰時,南天門第五傳送陣陣口見。」
……
從天河大街傳送到南天門。
從南天門傳送到向西樓。
從向西樓傳送到……
薑嶼還想繼續換乘,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支付讓他實在是心疼,尤其是他本沒有貝幣,隻能用祝禱力支付,一祝禱力起碼等於十貝幣,這破傳送陣還不找零,於是最後一段路程,他靠著「輕咒」是走了回去。
按照黎雲給他的地址,薑嶼到了他家附近。這片早已經不在天河邊上了,和剛剛目睹過的繁華景象不同,這裡相當的簡陋。
很難想象天庭也有這樣寒酸的地方。
整片街區狹窄破舊,好幾條街都滿了小小的房子,大多是一進的樣式,薑嶼的家應該就在他麵前的這一條名為「厘山巷」的窄街裡。
這片街區是天庭最為廉價的地段,位於外城的最西邊,不用說絕對是天庭最底層住的地方。薑嶼深深嘆了口氣,按理說他怎麼也算是天庭的公職人員,怎麼會混了這個樣子。
厘山巷街口有兩家店鋪,門臉都不大,一家是個當鋪,另外一家卻
「豪華」得多,不但有名字--「青蚨居」——還掛了兩個幌子,分別寫著「莊宅府牙行」和「法寶法雜肆」。
青蚨居門口站了個年輕的夥計,圓臉大眼,額頭有一顆碩大的黑痣,穿黃褐的長袍,腰上掛著一頓零碎,看見薑嶼後,他直接就迎了上來,張口就是無比的熱:
「這位仙君,您是想尋個住宅還是想來淘換法寶法?」
「我想回家。」薑嶼說著,向著街裡側指了指。
那夥計「啊?」了一聲,奇怪地說:「您住這裡?怎麼沒見過您,」他頓了頓後又自我解答道,「您大概是剛剛搬來的吧。」
「大概,」薑嶼也拿不準,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那店員,「這片街區的出租或售賣都歸你們打理嗎?」
「別說是這片街區,整個星層的差不多吧,我們青蚨居是連鎖店,開遍全層。我們店主要負責城西這一片,尤其是厘山巷和它旁邊的幾條街。
您別看這地方現在很荒,曾經也是繁華過的,再說了,這裡設施齊全、價廉,非常適合安居樂業……」
星層的居民分為兩類,一類是像黎雲、薑嶼這種公職人員,另一類是平民。而平民也分兩類,在星層有房產、經濟條件較好的被為「主戶」,而上無片瓦、下無針的則被為「客戶」,這類人是租房子的主要群。
那店員話匣子一開,就忍不住用上往日裡推銷府宅院的口吻,說了一半才意識到薑嶼就是住在這裡的,大概率已經是他們的客人了。
「既然這片你都,那這個地址是哪裡?」薑嶼說著對店員展示了自家的住址。
「哦,這家啊,街口那一間,紅門的。」
謝過店員後,順著他的指路,薑嶼來到了家門口。
紅的如意門,一階臺階,木門似掩非掩,門裡向外著一抹微。在夕的餘暉照耀下,不仔細看本看不出來。
但薑嶼看出來了,或者說,他下意識就知道應該怎麼做,手掌按在門板上沒有直接推門,而是停留了片刻。
果然,有力量滿溢位來,對他形了一定的阻擋。
「看家護院陣啊,」薑嶼笑了笑,「破家也是值萬貫的,應該的。」
他向灌注了些靈力,看家護院陣法是認主的,主人的靈力就相當於是鑰匙,一旦識別就會自開啟。
吱呀--
紅的院門隻開了一半就停住了。
「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住上府和院。」
門沒法完全開啟,薑嶼隻得側著子,橫著進院子,他裡咕噥著,大發白日夢,「更別提有自己的宮了。」
進門後,薑嶼先去檢查門後的陣法。
「嘖。果真給破壞了,而且就這麼放著,管殺不管埋啊。」
門半開未開的狀態說明他院子裡的看家護院陣已經故障了,在聽到離夢說「去你家搜過了」之後,薑嶼就猜到會有這種結果。
翊衛搜家哪會有半點溫,肯定是直接破門而。
陣差不多全熄滅了,隻留了一兒茍延殘的微,勉強現出原本的樣子:那是一個菱形的法陣,東南西北四個角各有一把靈凝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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