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薑嶼手上的作，圍繞在他邊的東西越來越。在剩餘的東西裡，他著意挑選出三樣，是他覺得有些價值的。

一個小捲軸。

一堆本冊。

還有一張租賃的契約。

薑嶼首先想看的是那個捲軸，它捆得的，像是鼓槌一樣上下翻飛，他拿過細看，見它木棒為軸，麻布為幅，看上去很是天然。

他拉開那個捲軸，裡麵的幅麵一片空白。

薑嶼橫看豎看也沒看出這個捲軸有什麼特別，隻好重新把它捲了起來。這一次，他注意到一個細節。

捲軸軸頂竟有一行刻的銘文，且符號特異，與常用的文字大為殊異。

但這難不倒薑嶼。

「這是『澤刻』，傳說中『澤氏』發明的文字，符篆和陣法上常有應用。」

「是一串數字：三一九四七五九一二三。呃……這是什麼啊？」

薑嶼沒有半點頭緒，隻覺得它看上去像是編號。他盯著那行銘文，忽然心中一，想到一件事。

「周琳姑娘好像和『澤氏』有些淵源，提及的時候神很反常，這串數字又是『澤刻』，不知道二者間有什麼關係，回頭不妨問問。」

看完捲軸後，薑嶼又把目瞄向了那堆本冊。

「《生活中的日常咒》，《家裡就能用的護陣》，《煉丹的第一步：吃了不死》，《製藥，從種葯講起》，《向左是鬼，向右是仙》，咦，這不是葆生玄仙教授的那門課程嗎？難道我以前上過他的課？」

薑嶼隻覺得接二連三的線索出現在他眼前，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先抓哪個好。他把每本書都翻開看了，看了沒一會就失地合上了。

「神行符、符、止咒、避塵咒……都是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東西，恐怕每個修士都會，我為什麼要收藏這些書籍？」

看完了那些書後，薑嶼又拿過那個小冊子，拉開折頁後，發現一開始就著意寫了一行字：

【初五發俸。】

「太好了。」

薑嶼贊了一句，而後算了算日子，得益於周琳的多番盤問，像是日期啊，地點啊這類的資訊他已經掌握了。

「明天就是初五啊，那麼說，明天就能領錢了。」

翻頁後，見該頁寫了一行數字：三一九四七五九一二三。

薑嶼：「……」

看來這串數字就是我的編號，沒想到謎題那麼快就破解了。

後麵還寫了不字，但都不是什麼完整的句子。

「『班』和『休』是指我的值班安排吧，最開始的時候，每月隻能休息一次，後來每月三次，再之後每五天就能休息一天。」

除了這些，剩下的文字就更不知所雲了，每個字都認得，連起來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到頭來，薑嶼隻看懂了最開始的「初五發俸」和那串數字。

薑嶼思索了一會。

「我自己的東西，為什麼要寫的那麼含糊？難道怕被別人看懂？莫非我上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他想到這裡，又看了看在他邊飛著的那些東西，自嘲似的聳聳肩，「一個隻有兩塊妖骨……現在是一塊了，住在廉價的城區，書房裡隻有基礎書籍的掖衛，上能有什麼大？」

他隨即自問

自答，「最大的就是，多文玉匙失竊的同時，我失憶了。」

想到這裡，薑嶼將那本冊子翻麵，從旁邊抓過一支筆，在背後空白寫下一行又一行的文字，梳理著自己的況：

「姓名：薑嶼。

份：瑯嬛掖衛。

植妖骨：狡。

魂石祝禱指向：……」

寫到這裡，薑嶼停筆，叢儲袋中拿出他的魂石。

半個掌大小的石牌，不怎麼起眼，表麵糲，好像未經打磨的礦石，偶爾會折出縷縷的亮。

石牌裡是一條微型小溪在蜿蜒盤旋，約帶著一紋。

和離夢的魂石一樣，薑嶼的魂石裡同樣有個導引符，指向他供奉神力的方向。那枚導引符隻有指甲蓋大小，上麵的容更是微乎其微，薑嶼將靈力集中在雙目上，這纔看清導引符上的容。

「欸，還是『澤刻』？！」

那些細如蚊的文字都是些特異符號，與捲軸上的銘文是同一種文字。薑嶼辨認著，上麵寫的是：玉清無上開化首登盤古聖魂石。

「……是聖山啊，原來我月月供奉的神力都指向了聖山嗎？」

聖山是一座山，又名「玉清無上開化首登盤古聖魂石」，它位於天庭某天中，所有魂石的原料都產自聖山。

關於聖山的來歷眾說紛紜，但基本上都和遠古時期那幾位天尊有關。

薑嶼眉頭微皺。

為何供奉的神力都指向聖山？不是說，上仙們、金仙們乃至仙尊們將收集起來的「神力」予以加持，把它們轉化為「祝禱力」恩賜的嗎？為何著些神力不是直接指向他們？

……我是不是又鑽牛角尖了？或許這也是個被我忘的「常識」，與其冥思苦想，不如有機會打探一下。

想明白這一點後，薑嶼將麵前的折頁寫滿一頁的冊子又翻了一麵，繼續書寫著：

「功法……」

他仔細探查了自的況，很快得出結論，「是《長生訣》，比較基礎哈。」

話音剛落，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幾句法訣，出不明：

萬炁本，天地玄宗；

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看破轉，擘碎虛空；

取彼斧戕，以伐……以伐……

那幾句法訣才剛浮現，便如同在他識海中生發芽一般，牽著他周的靈力，薑嶼不由自主地搐了起來，眼前迅速變得模糊。

他到周的靈力正在大量流失，他似乎應該停止思考，但最後一句法訣近在咫尺，不知為何，他實在不想放棄。

轟！

在他邊不遠憑空出現一道裂，深不可測，其中能量充盈，隻看上一眼，就能覺到整個時空都扭曲了。

在看到裂的瞬間，薑嶼突然有了明悟，猛地回想起來：

取彼斧戕，以伐宏宏！

轟！

裂中倏地出一把掌大的斧頭。

薑嶼：「？？？」

斧頭漆黑如墨，對著門外劈出一道強力的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