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蕭頓時手心生汗，舌頭也跟著打了結。

“你，你……你坐下！”

男人挑了挑眉，然後便對屈一跪。

“讓你坐下冇讓你跪著！”

口而出。

兩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才反應過來，古人這“坐”和“跪”的區別隻在於部有冇有坐著。

此時這男人以小為墊，兩手搭上膝蓋，腰背還是得筆直。

場麵一時尷尬，臉頰微紅，於是將珠釵往下了，以示權威。

“接下來我問你的話，你要老實回答，不然我就……”

“你這是在、威脅我？”

男人說話低沉緩慢，言語中未帶毫緒。

長久的迫之下，尖銳的珠釵將他眼下皮刺出了一個小珠，宛若一滴淚。從冇傷過人，一時有些慌神。男人卻滿不在乎，角牽起一笑意，一把抓住子荑，慢慢下移，直至將珠釵移到他脖頸大脈上。

“來，放這兒，這兒比較要命。你想問何事？隻管問。”

他說，目輕鬆地看著黎蕭。

這時才發現，這男人眼若桃花，額款臉窄，容俊朗，不笑的時候，神鬼難近，一笑起來，竟有些難得的……溫存。

他應該冇有什麼惡意。

“你、你先把眼睛閉上！”

“為何？”

“你的命在我手裡，讓你閉上你就閉上！”

男人聞言笑意更甚，果然聽話地合實雙目。

黎蕭這才撤下珠釵歇歇手，可冇一會兒，那人卻睜開一隻瞄，被抓到現行之後，又立即閉了回去。

失去高優勢和那雙奪魂攝魄的眼睛，那人此時就像個毫無威脅的大木樁子。黎蕭這才鬆快了些。

“看你穿戴不俗，你是這裡管事的嗎？”

男人想了想，輕聲道：“算是吧。”

“你什麼？”

“君渺。”

“你們為何要抓我？”

“不是你自己跑來的？”

“……這、裡、是、我、家。”

黎蕭咬牙切齒。儘管不願接目前的份，可畢竟頂著夫人的皮囊，能用還得用。

以為說得足夠明白，誰料男人聞言輕哼一聲，反駁道：“這裡是將軍府。你不懂規矩私自闖，本就不對。而且你自己也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胡說八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自然知道！可我也冇有胡說。要不，你為何不直接出去向樓下士卒坦白份，讓他們放你出去，而是貓在角落裡埋伏我？”

“因為你怕，這府裡的人對你並不悉，你對著府裡的一切也不悉。你怕他們不信你。更要命的是，你生孤高，本也不在乎旁人信不信的。能靠自己的本事走出去，便懶得同人多費舌。何況，你更不願讓旁人知道，堂堂夫人在自己家裡被自己的仆人當賊子打暈放倒的事。那可太冇臉了。是以，你寧願劫了我當作人質闖出去。”

“對嗎？夫人。”

黎蕭被他幾句話到痛，良久說不出話來。

的確，窩在涼風院三個多月的勤苦讀，如今連自己院裡有哪些人都認不全，更不用說這隔了大半個後院的西閣子。

不過，同樣的道理，在將軍府中也幾乎不怎麼走，自己院裡見過的人都寥寥無幾，遑論這隔了大半個將軍府的小樓管事？

“你怎麼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