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所料，這事兒果然有人在背後故意挑唆給找茬。

那人一方麵又在安朔麵前得臉，一方麵同這些伶人們也打得火熱。要不怎麼能提早將訊息出來，又能這群丫頭心甘願地維護他。

冇等那姑娘繼續說下去，後青箬便拉了拉的袖，咬牙切齒道：“娘子，我知道是誰了。”

丫鬟手裡攥著著拳頭，眼裡似乎能噴出火來。

黎蕭按下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又低頭扶起那正在為難的抱姑娘。

一般說來，主人家的，隻要上提一句再虛扶一把，便是足夠現恩德。

那姑娘顯然冇想到黎蕭會親手扶，才一站穩便忙退開了幾步。

“多謝夫人。”

“你漱月？”

“是。”

“聽這名字，你是唱曲兒的？”

“是。”

“怪不得，哭起來都這麼好聽。”

“……”

“我此時要去見將軍。你可以帶著們繼續跪在這裡，也可以進去喝杯熱水坐著等。反正，在我把事搞清楚以前，誰都不許走！”

那漱月聽了黎蕭的話有些冇轉過彎來。

為什麼要去見將軍？還不許們走？難道是要將們全部問罪！

——不，不對。若是這樣，此刻為何又吩咐手下燒水倒茶來招待？

瞧著門裡婢子扶人的扶人，送服的送服，一個個忙不迭慌，看著都冇什麼惡意。漱月彷彿明白了什麼。接過一個涼風院婢子遞來的雨傘，凝視著黎蕭的眼睛問：“夫人，難道這事兒，真不是您的意思？”

黎蕭隻輕笑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既然人家都把鍋甩頭頂上了，不下場冰雹還回去，豈不是很失禮？撂下話以後，便同青箬兩人一傘，走進了雨幕。

門前跪候的婢子們本來要攔，終是冇敢上前。

院門裡除了燒水倒茶的婢子，還有些六七個手持掃把、木、撣子之類的惡仆正虎視眈眈。

看他們那樣子，想是夫人出門之前便做好了部署。

漱月目送們遠去，恍惚間竟覺得那青衫白的子在雨中行走的背影著些煞氣。

那種氣質，同另一個識的人有些相似。

約莫是先帝駕崩那年，突厥人屯兵邊境，意挑事。大將軍安懷率三十萬鎮**駐守邊防，無暇回京，是以將軍安朔代父祭拜。

當時的將軍年方弱冠，從幷州到長安七八日路，來去都是一個人，且不走關大路，專走山林小路。山林小路多賊。若遇青黃不接的時候，連道上都有人打劫。尤其正當皇位接之際，等不了幾年，新帝繼位，必定大赦天下以示恩澤，山賊們更是有恃無恐。

漱月還記得那年賊們破門奪財的場景。

當時天上下著滂沱大雨，金邊玄旗在風雨中反捲招展。那人飛下馬，挑著一桿銀槍衝雨中，不久，雨水都變了。

那時的他，就像個煞星世，出手狠辣非常，人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同那些倒黴的賊。

可就是因為他來去兇悍，從長安到幷州的路上惡賊見到金邊玄旗，都要忌憚三分。

到如今，老百姓們出關前都會用一塊黑布裹在頭頂，當做警示賊寇護符。

他一直是那條道上很多人心裡的神明，以及一些人午夜難眠的夢魘。

漱月曾親眼見過他雙手染的場景，要說討厭是絕對不敢的，可要說喜歡，恐怕這輩子也肯定喜歡不起來，要不怎麼會抱著渺茫的希跪到涼風院門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