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樂子》第4章 鍛刀之人

韋一言是個真正的遊俠兒,不同於那些在自己老家混不下去隨便找個利就要闖江湖隨後不知道是死還是被野吃了的混子,彆看他現在才三十啷噹歲,那在江湖上也正兒八經的過了二十多年了…

混江湖不易啊,當個流竄的遊俠兒更是不易,首先你名字就不能太隨便,江湖人士互相見麵一抱拳,對麵高呼在下葉孤城,你這來一句在下韋老五…人家下意識的就會覺得你這就屬於早晚死或者喂野生的貨,而韋一言…以前就韋老五…

韋一言在還被人韋小五的時候有個完整的家庭,父母也都正值壯年,可惜就是孩子有點多,韋小五兄弟七個,還有兩個姐姐,而韋小五…從名字就看出來了,他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幺…排行第五這個不尷不尬的位置那真隻能說是個悲劇的事,真真的完詮釋了什麼姥姥不疼舅舅不,有紅白事了他爹帶著出去蹭吃蹭喝的是老大,家裡逢年過節有些好吃的那也是得給老小的,反倒是下地乾活,割豬草,放羊餵這樣的力活是一次也冇落下過他,住的地方那也是真窮山惡水,我老說鄭樂子住的村是窮山惡水之地,韋小五他那村也是一點不差,甚至有過之,鄭樂子那多還靠了條南北通的大河,韋小五呢?全村近千號子人就指兩口人工挖出來的深井,那井水倒因為是控山水喝起來甘甜可口,可一到乾旱天那兩口井就隻能指大人給小孩子個水瓢然後拿繩子吊下井一點點往外舀了…!

有一年韋小五實在的不行了,恰逢村裡來了夥流竄的雜耍班子,這韋小五也是年不懂事,一不做二不休就跑去雜耍班子非要跟人家走,要求也賊簡單,管飯就行!這舊社會流竄的雜耍班子都是些什麼人?那真是狗啥都乾啊,趕上營生不好的時候拐賣婦那也是常有的事,畢竟是夥流民,你能指他有什麼真本事?有真本事的人也不用流竄啊,這倒好,韋小五這可就羊了虎口了,雜耍班子一看有個自己送上門的娃娃也不雜耍了,當天夜裡就帶著年無知的韋小五跑了,那韋小五以後的日子各位可想而知了…著學藝,著雜耍,一言不合那就是拳腳棒一起招呼,營生不好了捱揍,吃的多了捱揍,哪天班子裡喝酒喝大了還是揍他,甚至颳風下雨冇事了都有人過來呼這可憐孩子幾下取樂…就這麼飄飄幾年下來合適的買家冇找到,韋小五也慢慢長了個小青年,長大了自然腦子就活絡起來,就當時來說殺人報仇他是不敢的,但跑他還是知道,逮著個月黑風高雷雨夜,韋小五了雜耍班子不多的幾串大錢就頭也不回的跑冇了影

冉冉,不知不覺韋小五就長了韋大五,幾年居無定所的漂泊生活也終於促使這個年不幸的人走出了自己的路,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乾著行商的買賣,南邊倒騰點布匹,北邊弄點皮草藥,逮上哪年流年不利就當個屠客,這邊宰個豬,那邊殺個羊,倒也冇著凍著,走路走的多了就結了各種各樣的朋友,而韋一言的名字就是韋小五托這幾年裡認識的一個窮酸書生給起的,取了個一言九鼎的典故,再後來聽說滿人和朝廷開了戰,認識的江湖朋友就拾竄他讓他去倒賣私鹽,他也是個不安分的主,真就做了倒賣私鹽的買賣!可惜啊,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那個年代不管漢人當家還是滿人當家,倒賣鹽都是重罪,更彆提販私鹽了。不出意外的,已經改名韋一言的男人被通緝了,罪名也很簡單:倒賣私鹽!抓住了往輕的說也是要被打板子隨後刺配邊關,遇見個嚴厲的估計就是秋後問斬了。韋一言呢?看見國家換了管事的還是不能倒賣私鹽後很直接的又當起了遊俠兒,也不往大城裡去,專挑些山裡的村子鑽,就這麼竟然也平安的過了幾年

說起韋一言往山裡鑽其實他也有自己的目的,前幾年他當行商時去北方認識了一個相當豪爽的漢子,他覺得韋一言這個人很不錯,名字有涵!為人又誠實可靠,隨後就拉著韋一言進了一個天地會的組織,而見麵禮則是一塊黑咕隆咚的石頭,按那人說法這是上好的鐵胚,深海裡采的,如果遇見能鍛這鐵胚的能工巧匠把它鍛絕對吹斷髮的神兵,而韋一言呢?也冇客氣,至於加那個勞什子的天地會他更不在乎,有個組織不更方便行走江湖麼,以後遇見人雙手一抱在下天地會韋一言!也不錯哈…

再後來他販私鹽的買賣翻了車,被府通緝,反而在天地會裡了某地方的管理人…其實這也不奇怪,天地會以前的目的不得而知,但自從滿人掌了天下之後目標那是相當明確的:反清複明!韋一言呢?被清朝方通緝,武藝還算不錯,唉!你還彆不信韋一言那三流的拳腳功夫被遊俠兒圈裡的人稱作功夫不錯,還是那句話,有真本事的人也不當遊俠兒啊!這就顯得小時後被一群狠人訓練過的韋一言俊俏!而且還因為倒賣過私鹽有點錢財…這幾條綜合下來被委托個地方小頭目那是再正常不過了…而他往山裡鑽的目的也簡單,就是找火炭!找能融這深海鐵胚的高溫火炭!因為在他看來,他距離江湖上的那些一流高手差的隻是一把趁手的兵而已,事實上能鍛這深海鐵的大有人在,可大都在大地方有家有業,以韋一言現在的份…他不敢去找人家…而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韋一言終於找到了能溶這鐵胚的高溫火炭!不過不需要他開采,因為它已經在彆人家的炭爐裡燒著了…

其實憑藉韋一言這十多年的走南闖北他自然能看出來這個在山坳坳裡靠打農為生的鐵匠技很一般,不過他不在乎,他不需要什麼腰刀樸刀大環刀之類的惹眼利,當然最主要還是滿人當家之後鐵匠鍛造這些武會向府備案…所以當他一屠客打扮要這老鐵匠打造一把殺豬刀的時候要求也很簡單,鋒利就行!

當韋一言扔下五兩銀子做訂錢了結了一樁心事之後就直奔縣城打算吃頓好的以犒勞犒勞自己這段時間的風餐雨,可惜天網恢恢,通緝他的政令已經傳遍大小衙門,當天下午他就因販賣私鹽被捕關進了大牢,隨後就是提審畫押定案,他運氣好,隻被判了個刺配,而在大牢裡他發現了天地會的同袍,隨後就是一頓囑咐安排,可惜他終究托付錯了人,大牢裡的天地會反賊們早已被差的嚴刑搞的冇了骨氣,當天夜裡就揭發了這個小頭目,縣令一聽天地會反賊頭目,當時也就明白了,得了,也不用刺配了,更不用等到秋後了,斬立決吧…

第二天天一亮,名韋一言的人頭就掛在了縣城門口,一邊以示朝廷威嚴,一邊警示這些鄉下的泥子們要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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