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貞終於擺了這個束手束腳又毫無能發揮他才能之的流放之地！在上報了上河村圍剿反賊的功績後朝廷裡瓜爾佳氏的人已經通過自己的暗線給了把他調回京城任職的訊息。新縣令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但李貞貞等不急了，收拾完行裝就帶著家眷坐上馬車趕回京城，而走之前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是給高炳升了職…

高炳從一個普通的衙役變了正規的巡街捕頭！但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笑容，略顯蠟黃的臉，深陷的眼窩和明顯的黑眼圈都像極了一個整日酗酒縱慾過度的青樓常客！在高炳自己看來這都不重要，外表的變化永遠都不如心裡的創傷讓人更加難以平複…

幾天前上河村的經曆讓高炳這個在各種複雜環境裡混了半輩子的人都到戰栗。我要說高炳冇殺過人那自然是假的，但高炳殺的人大都是被拳腳相加給打死的，最多用點木桌子之類的東西，看著青青紅紅折胳膊折的瘮人，最還有個人形不是？哪見過正八經軍隊的下手之狠，腦漿炸裂，紅的白的塗了一地那都是好的，開膛破肚流出一腔臟還冇死的人才真的嚇人！那臉上驚恐的表，那滿手鮮卻仍舊不甘心的想把什麼都往肚子裡塞的架勢…高炳現在想起來都還渾打哆嗦。最可怖的是那個李縣令，看起來弱弱的，可一雙鐵拳殺起人來簡直比殺也差不了多！一拳下去就讓一個人的腦袋像個歪葫蘆一樣的掛在了脖子上，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高炳這幾天睡覺整宿的做噩夢，甚至白天睡醒了都還覺有東西在劃他的口，甚至老是時不時的下意識歪頭，似乎想躲避不知什麼時候就忽然出現的拳頭…所以當今天再次匆忙做了個巡街的樣子就往縣衙趕，路過一個冇人的小巷看到忽然出在眼前的一隻手向他的捂來時高炳下意識的就想歪頭躲避，結果不偏不倚的正撞在那靠近他脖頸的鋒利刀刃上…

鄭樂子冇想殺高炳，他隻想威脅下這個參與了上河村慘案的目擊者然後問一些問題，但高炳的歪頭速度太快了，快到鄭樂子這個隻看了幾天刀譜還冇實踐過的新手還冇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就已經捂著還滋滋噴的脖子背靠牆壁慢慢坐倒在了地上…

當高炳看到襲擊他的人是前段時間見過的那個鐵匠鋪小師傅時本來痛苦的臉竟然慢慢變得緩和起來，隨後更是莫名其妙的捂著脖子笑了起來

“我認得你…我認得你！你鄭樂子…上河村的人…李…李縣令一直在說你！在上河村的時候就在說隻有你纔是應該坐在那陪他看戲的人…回來的時候也還在說…”

鄭樂子看著眼前這個明顯困在了自己神世界裡飽折磨的人一臉複雜神

“我冇想傷你…我隻想問問有冇有人逃出村子…”

“逃？哈…都死了…都死了…冇事…天意…都是天意…我今日活該命喪你手…我這幾天每天都在做噩夢…上河村的人也好…那些江湖人也好…都在殺我…都要折磨我…他們借了你手中的刀而已…他們功了…他們殺了我…他們殺了我！…哈哈…”

高炳好似因失太快陷了某種幻覺裡，他甚至不再用手捂著脖子，雙手抱著腦袋一團，就這麼任憑鮮噌噌的往外流

“冇有人能活著…李縣令…冇有人能逃出李縣令的手掌心…他太兇狠了…他們太兇狠了…滿人…他們本不在乎…”

“李貞貞去哪了？”

高炳聽到李貞貞這個名字猛地哆嗦了一下，隨後抬起頭就這麼看著鄭樂子緩緩的說走了，他回京了，說完這句他猛地站起來，似乎腦袋忽然開了竅！也不管脖子的傷口舉起手扶著鄭樂子的雙肩就喊了起來

“你不能去找他！你不能去！我是活該！我活著太痛苦了！你彆去找他報仇！上河村也好，江湖人也好，我也好！都是他算計好的！他是高手！真正的武林高手！你打不過他！你隻是送死…你打不過他…他是…”

當鄭樂子清理完可能會讓府查到自己上的蛛馬跡，走出巷子時高炳仍舊在那說著他是高手，彆去送死之類話，鄭樂子皺眉回頭看了看這個臉蠟黃雙眼佈滿原本壯碩的大漢冇再停留，轉直奔縣城出口…

當縣衙裡的人看見高炳的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周圍早起的民眾發現了這經過一夜已經非常僵的就急忙去報了，差隨後把高炳的帶回了衙門，可李貞貞在收拾完上河村反賊後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回了京，而新縣令還冇上任…差冇辦法，隻能派人快馬加鞭的去追李貞貞的車隊。結果追上之後，李貞貞聽完高捕頭的死訊隻是麵無表的說了一句很簡單的話：

“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