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紗從顧冰寒的臉上緩緩落，出了裡麵的廬山真麵。

蘇翊定睛一看，麵紗下的是一張絕的瓜子臉，瓊鼻高，眉目如畫，靡膩理。

但的瞳孔，卻是妖豔的紫。蘇翊愣住了，顧冰寒見狀，悵然若失地迅速將麵紗重新戴上。

“我的眼睛很嚇人吧！”語氣中帶著點慌。

蘇翊啞然失笑，道：“很漂亮！”

又見滿臉不信，補充到：“真的！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般漂亮的眼睛……”

顧冰寒察言觀的能力很強，發現蘇翊好似不像在恭維自己，有些半信半疑，道：“從小彆人就我怪，你為何會覺得漂亮？”

蘇翊心想，終究還是古人，於是給科普起來：

“全球…額，不對，全世界大多長著像我這樣的褐眼瞳，當然，有些人黑一點，有些人偏棕一點，這些都不足為奇。

不過，還有一部分人是藍的瞳孔，大概占了世界總人口的十分之一，你應該冇見過，他們生活在世界的西方和北方，說不定靖國北方的蠻族中也有這樣的眼睛。

還有綠眼睛，比藍眼睛的人要一點……

而你眼裡的紫瞳，是世界上最稀有的瞳孔，萬中無一都無法形容，哪怕千萬人中也難得出一對。”

顧冰寒被唬得失神，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不是你胡編造的？”

“我家裡不是經商的嗎，所以走得地方就多了點，看到的聽到的自然就多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並不是怪，相反，你比們所有人都迷人！

你祖上是不是有歪果仁？就是咱們口中的蠻人？據我所知，隻有祖上混纔有可能誕生紫瞳孔的後代……”蘇翊反問到。

顧冰寒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父母過世得早……”

“呃，不好意思……

不過我父親也過世了，家裡就母親還在，還有兩個姐姐，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吧！”

顧冰寒觀察著蘇翊，腦補出一些容，難怪他不像其他男子一般弱，原來是被母親帶大的。

顧冰寒微微頷首，對他的話信了幾分。

“我真不是怪？”

這姑娘有點一筋啊！

“放心吧，你不是怪！”蘇翊肯定道，接著，眨了一下眼睛，問道：“對了，你們倆姐妹一個大當家，一個三當家的，二當家去哪兒了？”

顧冰寒沉默了片刻，道：“冇有二當家，這隻是一個幌子……”

“……”

還真是聰明，涼山寨雖然地勢易守難攻，但若是實力弱了，方肯定會想辦法剷除掉們，若是實力太強，也會被時刻防備著，隻有不強不弱的時候，府纔會仔細斟酌是否要花大力氣去整頓。

“我看山寨裡也有不老人小孩，你們為何不老老實實生活？”

顧冰寒解釋道：

“能好好生活，誰會願意做山賊，這裡的人都是些苦命百姓，早些年生活在山下青田鎮，若不是當地府魚百姓，我們又怎麼會躲到山裡麵來！”說著說著，顧冰寒的語氣變得冷冽起來。

蘇翊連忙擺手，“我明白了，你彆怒！”

他有些擔心顧冰寒上又迸發出那種氣勢，真的是讓人無法呼吸。

“姐！”

外麵傳來顧一欣的聲音，顧冰寒泰然自若的走了出去。

蘇翊也跟著走出房門，隻見顧一欣抱著套紅袍，站在門外。

“大姐，這新服給你準備好了，就是新郎服有些大了，我讓劉叔改小一點！”

說完還打量了蘇翊一番。

要不是怕拿刀砍自己，蘇翊早就翻臉了。

心想：‘我才十六歲，還冇長開，矮小一點怎麼了……全是華！’

顧冰寒默默點頭，道：“你帶李泉去王嬸家梳洗一下。”

顧一欣答應，將婚服遞給顧冰寒，轉向門外走去……

剛到門口，又轉衝著蘇翊喊到：“還不快跟上！”

蘇翊跟著顧一欣走後，顧冰寒則是回了房間，關上房門。不一會兒，上的勁裝換了火紅的袍。

臉上的麵紗也消失不見，打量著銅鏡裡的自己，抿一笑，呢喃細語：“他真冇騙我？”

而後，出神地自言自語：“父親，他的字跟您一樣寫得好看，人也生得好看……”

蘇翊跟著顧一欣走進一戶人家，裡麵坐著一對中年夫妻。

“王嬸，麻煩你燒點水給這傢夥洗個澡，劉叔你改好新服就給他換上，我去看看宴席準備得怎麼樣了！”

那中年子笑瞇瞇挪揄：“行，這就是新郎？好生俊俏！大當家有福啊！”

顧一欣嬉笑起來：“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找的！”

走後，蘇翊站在院子裡，忍著兩人的窺察，尷尬地打了聲招呼：“那啥，王嬸劉叔你們好！”

那劉叔正看了兩眼，“小子還有禮貌！”說完繼續低頭補起手中的新服來。

王嬸則是站了起來，從院子裡的井裡打出兩桶水，一手一桶輕鬆提進可廚房。

“小夥子，你先隨便坐，我給你燒洗澡水！”

洗澡水燒好，又拿出一個大桶清洗乾淨後放進可裡屋，劉叔則是從臥房裡拿出了一袋子香料，心疼地說道：“這可是我逢年過節才用的，便宜你小子了，今晚可得服侍好大當家的！”

說完，抓出一小撮香料放水中，想了想又心疼的多抓了一點，連忙將剩下的花瓣香料收好，又放了點去油汙的皂角在旁邊。

“需要我給你洗嗎？”

蘇翊連忙搖頭，“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劉叔點頭，將改好的新服放在一旁，推搡著一直盯著蘇翊猛看得王嬸出門。

房門關上之後，還傳來王嬸和劉叔的議論聲：“這小郎君長得真俊，要是我們家小丫頭將來能娶這麼個丈夫回家，我做夢都能笑醒！”

“你就夢吧！那丫頭能找到夫君就不錯了！”

……

蘇翊將房門栓上，看著這一大桶水，裡麵還飄著一些不知名的香料、花瓣，搖頭一笑。

下滿是汙漬的服，先是用皂角將頭髮清洗了一遍，又清洗了一遍子，才桶中，將整個浸在水裡，沉思起來……

這香料還真香，一整天的疲憊隨著沐浴也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