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天攬月傳》第十九章 易容

這世上竟有如此犀利的易容!他竟然是?再仔細看,發現的臉上同樣做了手腳,隻是運用一種質地細膩無比的塊兒薄薄的打在臉上,再通過彩明暗的變化之法讓這張本來珠圓玉潤的麵孔產生了些許稜角,看上去卻已不見半點兒家的。這會兒被江水沖沒了那層淡妝,已顯出原本的和珠圓玉潤。

尤其是令陳醉驚詫不已的是那個偽造的結,竟然是用一細線連著牙齒,垂下一顆小球在結位置。陳醉想像了一下帶上這東西的滋味,又想起趙致這兩天談笑風生毫看不出不適,不暗自欽佩。暗道這門神功必須是自練習,否則便是雲空寂現在開始練也未必能功。想到這又不有些欽佩趙致的毅力。

水匪大當家心存狐疑,從頭看到尾始終沒說話,一直見趙致易容被破變了大姑娘,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沿江之上可曾見過一條船上拉著一匹五寶馬和一名著似這般華貴的年男子?」

陳醉見此人能從那麼高的地方飛躍而下安然無恙,知這水匪頭子武道了得遠勝鍾大俊之流,這樣的人必然有頗高的江湖地位,輕易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做這江上無本的買賣。聽他這麼一問頓知此人的目標正是趙致。看一眼趙致的如雲秀髮,暗道小娘皮騙的老子好苦,捉弄之讎正好趁此機會找補回來。連忙思忖該如何作答。

岸邊林中又衝出十幾名水匪,其中一人怒喝道「兀那小子,我們大當家的問你話呢,速速回答有沒有看見哪艘船上有那樣的人?」

陳醉忙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迅速答道「小的是瑞榕人,本是城中青樓裡的頭,小的與相悅卻無錢為,那鴇兒不肯放隨我走,還想將賤賣到甬城去,小的不得已才將拐帶出來,讓那老婊子人財兩空。」見眼前的大當家神嚴峻,忙止住胡扯,說起他們關心的話題來至於您問的人小的倒是遇上過一個,路過天門山時見的,不過那艘船是拉帆搖櫓逆流而行的。

眾水賊見二人舉止親,趙致麵上妝已花了,看上去一道道像個小花臉,陳醉卻是一副把寶貝的樣子。頓時轟然一笑。大當家的一擺手鬨笑頓止。隻聽此人沉聲道「剛才我在江鎖之上看你救,水當真了得,爺們我在這江上縱橫二十年也沒見過你這樣的水中功夫,既然你是帶著逃出來的,想是也沒什麼去,不若就此夥跟爺們吃這江上橫糧吧。」

說罷,本不容陳醉拒絕,一揮手高聲道「那目標份非同等閑,並且此人與主很可能在一起,雖說已逆流而上,但也未必不是故意人耳目,上頭的命令是讓咱們守在此地等候,並未要求咱們聞風追及,去幾個人將他們倆帶回山,其他人繼續埋伏攔截。」

趙致此刻才緩過神來,尚不自知份已經暴,張口說道「陳啊!」忽聽自己聲音清亮尖細,猛意識到易容已被識破,頓時大吃了一驚,竟駭的說不出話來。

陳醉忙探手捂住,惡聲惡氣道「你什麼你?老子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哼,老子這回決心跟這些位江湖上的朋友夥做水匪,小桃紅你可願意隨老子上山夥?」

趙致大詫異,剛才約覺得有人在往口中吹氣,暈暈乎乎難辨是不是在做夢,睜眼看時正見到陳醉,好不容易穩定了心神,剛想問陳醉剛才做了什麼?一張口忽然發現自己的嗓音都變了,才注意到易容已被破壞,頓五雷轟頂般驚駭無倫。卻聽陳醉忽然稱做小桃紅,還說什麼要上山夥,剛從昏迷中醒來,這會兒頭腦還不甚清醒,聽陳醉說的莫名其妙,不由得聽糊塗了。迷迷糊糊被陳醉拉起,隨著幾名水匪向山中走去。

「咱們的山寨在這柳江水道上大大有名,做出雲寨,大當家的諢號『鑽天鷂子』蔣靜空是也,你小子剛纔在水中那幾下子我們兄弟都看見了,當真是了不得的本領呀,若是在水中與你放對,任他是五品六品的高手若是水不佳也未必是你敵手,大當家的很欣賞你,這是你小子的福氣,咱們出雲寨是柳江龍王幫十八寨的頭一寨,大當家的是幫主『大江霸下』手下最得力大將,你小子了幫主的法眼算是你的福分到了。」

崇山峻嶺之上,一座木質結構的山寨躍然眼前,憑險而建極佔地利。陳醉等人正等候在寨門前,一名老水匪喝的醉醺醺嘮嘮叨叨的正跟陳醉介紹這山寨的來歷。趙致這會兒已然恢復神智,一路上似已搞清楚當下狀況,此刻依偎在陳醉邊,二人都隨著老水匪的話頻頻點頭。陳醉道「我夫妻二人今後當唯大當家的馬首是瞻!」

老水匪翻眼瞄了他一下,冷笑道「你也莫要急著表忠心,休要妄想能藉此麻痹爺們們,我們這出雲寨從來隻有上山夥的活人和下山退夥的死人,隻要你小子本本分分的不愁將來不能混個小頭目噹噹,但如果你小子藏了什麼歪歪心眼,保證將你小子用八百斤的大石頭綁了沉到江裡。」

旁邊另一名年輕水匪道「新來的小子還不快謝謝孟九爺的提點?告訴你,在咱們山寨裡,孟九爺的資格是最老的,平日裡大當家的都給他老人家幾分薄麵。」

陳醉連忙施禮,笑道「孟九爺好!」

老水匪孟九爺微微點頭,道「嗯,記住了不要耍心機,好好跟著大當家乾。」

陳醉笑道「日後還需多向孟九爺請教。」正說話時裡邊守山門的人出來將寨門開啟。孟九爺一擺手眾人隨著他往裡走。陳醉一路上留心路徑,不越看越擔心。

這出雲寨所在之地極為險要,從山下至此隻有一條路徑勉強可行。到了這山寨門前這裡更是險峻的隻剩下不足一米寬的一條小路,下邊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上邊是巍巍皚皚的懸崖峭壁,這地方隻需守住這條小路,當真是神仙難。難怪這個孟九爺如此自信滿滿。

行過那條險峻異常的小路,轉過一陡峭的彎路,前方豁然開朗,竟是一片開闊的山穀。一條潔白的銀鏈從山穀中流出泄深淵,山穀中因為這條水源生機盎然,綠樹青草枝繁葉茂。孟九爺走在最前邊,領著陳、趙二人來到一座似廟非廟的建築群前,道「這就是咱們的山寨了,這裡的房子多的是,吃的用的使用不盡,你小子可還想離開嗎?」說罷哈哈一笑。

孟九爺在這山寨中類似個大總管的角,職務喚作管堂。陳醉和趙致被他領到一間小屋門前,介紹道「這裡原本是一座禪林寺院,喚作藏雲庵,後來不知為何荒廢了,就被咱們大當家的佔據了,整座藏雲庵中房間多的是,這間房一直空著沒人住,今後你們夫妻就住在這裡吧,記住了呆在這裡別,等大當家的回來還可能找你問話,休要怠慢耽擱了。」

孟九爺走了,房子裡隻剩下陳醉和趙致。

「你不想跟我解釋一下嗎?」

啪的一聲,陳醉話音剛落就被趙致扇了一耳,這一下跟上次從後麵摟時挨的那一記比落掌極重,陳醉被打的一愣,趙致怒道「你為什麼趁我昏迷時親我?你是不是早已識破了我的易容?」

陳醉是先天魄,皮糙厚以扛揍著稱,對趙致這一掌並不在意,聞言連忙大搖其頭道「鬼才能識破你那易容!」心中卻在想前世看過的那些狗武俠劇裡主角扮男人與男主角結拜相後日久生的段子,當時覺得假的厲害,想不到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世間竟有如此的易容,生生將一個絕佳人變了昂藏男兒。

再看趙致,臉上的花妝已被剛剛掉,麵前這副容極,態修長眉目艷楚楚人。忽然想起此刻仍險地,暗想趙致生的實在太紮眼,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說道「你最好還是再化化妝,把自己弄得醜一點兒,咱們現在還賊窩中,你現在小桃紅,是個青樓裡的頭,若是讓人見到你這般漂亮的模樣定然要出馬腳。」

趙致聽他把自己編排了青樓頭小桃紅,眉頭一皺便要發怒,心念一轉忽又覺有趣,抿道「這裡是陳兄你帶我來的,事到如今一切隻好拜託你了。」又道「不瞞陳兄,我本是京城趙室中人,名諱就做趙致,此次南下乃是陪同兄長隨陛下出京,不想到了這西南之地後正逢陳師道那逆賊造反,我兄妹險其害,全仗五錦龍腳力無雙才於中逃出,一路上不敢暴份,故此才對陳兄有所瞞。」

陳醉早有所料,卻仍故作吃驚道「想不到趙小姐竟是宗室中人,但不知可有封號?」

趙致忽做泫然泣狀,良久才長嘆一聲,道「若我父親尚在,他寵我母親,定然會為我請下封號的,可惜家父早亡,我又是庶出之,因此並無封號,另外不怕陳兄你笑話,我不僅沒有封號,連名諱都不在宗室族譜序列,我常想與其做這樣的宗室落魄還不如做個遊俠江湖自由自在的百姓。」

陳醉心道隻怕這話未必全是真的,若真是毫無地位,那十八玄騎不可能苦追不捨,甚至為了的緣故投鼠忌不敢傷人。陳醉想陳師道趁寧帝南巡之機造反,那十八玄騎乃是負責皇帝安全的保障力量,這樣的人當此危局豈會為了一個無乾要的宗室庶甘冒奇險在陳師道的地盤策馬狂奔?

這小妞兒說跟哥一起出門,八的哥哥就是寧帝,而卻是公主份!想到這兒,頓覺之前所有疑迎刃而解。這個趙致之前的種種古怪似都有了答案。之所以悍不畏死就是早做了隨時死去的打算,其目的就是怕自己為陳師道手中的籌碼。喜歡詩詞癡這一點也很符合傳聞中皇家子喜好詩詞一說。

陳醉不,並不說破,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你要這般謹慎的化妝出行,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逃離這裡,遲早把你送回親人邊。」

趙致心中早有定計,聽了連忙搖頭道「千萬不可如此,我便是死也不想回那個家啦,就在剛才我與陳兄的齒已有之親,我趙家兒絕非隨便之人,事已至此別無他法,此生此世隻好隨陳兄浪跡天涯!」又冷聲道「你若見棄,小妹便隻有自絕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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