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一片沉默，好似有烏雲布，氣極地。

梁思思拉著顧北城的胳膊，十分的不自在。

不知是屋裡的暖氣太足還是怎麼，明明該到冷的，卻熱得不行，渾似有火在飛竄。

“那個……老大，要不你放我下來吧，你一直把我抱著，也累的，而且還很熱。”

不安的了子，絞盡腦的尋找著可以從他懷裡逃的理由。

“你泡完澡就不會累了，我會把水溫放得適中，所以你也不會熱。”

顧北城面無表的說著，徑直走向最裡面的浴室，用腳將門打開。

浴室不算大，但也不小，裝潢還考究，尤其那個浴缸，貌似還帶按效果，旁邊還裝了塊巨幅的落地窗玻璃，拉開簾子，就能看到窗外翩然落下的鵝大雪，得好像一副油畫……

“嘖，那外國佬，還真懂！”

顧北城看著窗外好的雪景，冷冷說道。

他小心翼翼的將梁思思安放到浴缸旁邊的椅上，一本正經的‘教育’著人：“你說雪景很麗，應該好好觀賞，這個我同意，不過呢……泡著澡看雪，才是賞雪的正確打開方式，可不是你沒頭沒腦的在冰天雪地裡瞎晃，你以為那是浪漫，實際是找死！”

“既然你知道我在找死，為什麼見死不救？”

梁思思扶著椅的把手，抬頭著男人，幽幽的問著，像極了一個被丈夫冷落的怨婦。

顧北城一怔，撐著浴缸邊緣的手指，收了幾分。

“我哪有見死不救了，我要真見死不救，我就不會答應照顧你。”

他閃躲著的目，理直氣壯道。

“你這不照顧我……”

“不照顧你，那什麼，難不我沒照顧你嗎？”

他氣呼呼看向人，像個邀功的小兵，緒激，“我擔心你腳踝的傷，可一直抱著你沒撒手，我還準備給你放熱水澡，這還不照顧？”

“這真的不照顧，這吃醋！”

梁思思忍著笑，直視著男人的眼睛，一針見的說道。

“吃醋？”

顧北城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哈哈’冷笑兩聲：“我顧北城拿得起放得下，我會吃醋？你跟了我那麼多年，你覺得我會是那種吃醋的男人，再說了……你不過是我的一個小跟班，我吃什麼醋，我吃多了嗎？”

“你這麼忙著否認，可見是被我說中了……”

梁思思輕咬了咬，小心之餘，又鼓足勇氣，將手覆蓋在男人的手背上，輕輕握了握：“老大，不瞞你說，看到你為我吃醋，我真的很開心，我覺我死掉的心，又活過來了，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

顧北城低頭，看著梁思思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目複雜，沒有說話。

人的掌心，溫熱，大概是太張了，還沁著一層細的汗，濡溫熱的覺，就像是一只小貓爪，不停的在他心上撓啊撓！

吃醋了嗎？

他在心底問自己。

然後，搖搖頭。

不是否認，而是不知道。

因為，就像他所說的，在他三十餘年的人生裡，他好像從沒為誰吃過醋。

他活得很辛苦，活得很小心，活得很抑。

他的整個信念，只有尋找和複仇。

尋找他的妹妹，為他慘死的父母報仇。

除此之外，他並無他求。

所以……吃醋是什麼覺，他真的不知道。

梁思思見他不說話，有些尷尬的將手收了回去，裝作很釋然的樣子：“老大，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都因為你的在乎，而到高興，你也別煩我，就給我一個自我滿足的機會吧！”

知道，的樣子，一定很卑微。

那麼決絕的別離，結果還是因為他的一丁點溫，輸得一敗塗地！

“我那麼對你，你不恨我嗎？”

顧北城看著頗有些狼狽的，問道。

“你怎麼對我了，以至於你覺得，我應該恨你？”

“我把你一個人扔在冰天雪地，眼睜睜看你摔倒在地，也置之不理，那個時候……你應該是恨我的吧？”

他無法忘記，在風雪加的街頭，他看著後視鏡裡的，慢慢變得模糊，臉上那副如死灰一樣的表。

不用恨他，就連他自己，也覺得他混蛋到了極點！

“怎麼會呢！”

梁思思搖搖頭，輕聲道：“老大，我從未恨過你，要恨也是恨我自己，是我自己非要喜歡你的，費盡心機的接近你，死皮賴臉的跟著你，甚至還十分小人的設計讓你和我發生關系……我這些行為，放在小說節，就是惡毒的配角，活該被你討厭的！”

“你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難堪。”

“我說的事實。”

梁思思看著顧北城，苦的笑了笑，繼續道：“老大，我以前不相信因果，我現在相信了，你中什麼因，就得什麼果，我一開始就是通過卑鄙的手段留在你邊的，現在你不想要我了，也是我的報應，我心甘願的接。”

“我從來沒有說，我不要你。”

顧北城凝著人，冷冷的強調道。

梁思思眼睛一亮，仰著男人，迫不及待的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要我？”

“我……我當然願意要你。”

顧北城頓了頓，似乎怕人誤會，又補充道：“你永遠是我的小跟班，我永遠是你的老大，只要你不說離開，我就永遠要你！”

梁思思雀躍的神，一下子被失落占據。

低垂著頭，絞弄著自己的手指，沉默了很久之後，說道：“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我知道……我是你的小跟班，你是我的老大。”

幽幽的重複著，帶著比大海還要深沉的難過。

明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每次還是會期待，還是會飛蛾撲火？

剛剛才說，因為老大的吃醋，好像活了，如今，怕是又‘死’了。

或許，上一個不自己的男人，就是這樣痛苦吧，想活活不下，想死死不了，永遠都介於生不如死的狀態，無法自拔！

“老大，我有點累，也有點冷，裡昂說泡完澡就好了，我現在想泡澡了，你先出去吧！”

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冷了，說話有氣無力的，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泡在浴缸裡，看外面的雪景，或許是‘治療’疲憊不堪的一種方式，想試試。

“我幫你把水放好。”

顧北城起，準備幫梁思思放水。

梁思思搖搖頭，拒絕得很幹脆：“不用了，水我可以自己放，服我也可以自己，這些都是我自己能做的事，就不勞煩老大為我費心了……你去陪悠然吧，現在應該更需要你。”

“你腳扭傷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不過是扭了腳而已，以前我跟著你混堂口的時候，比這陣仗大的，多了去了，我什麼時候，讓你過心了……我真的沒關系，你去吧！”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看現在的你，很需要我的照顧。”

顧北城不放心梁思思，執意要留下來。

他打開放水開關，試了試水溫，覺得合適，便將浴缸的出水口堵上，等待著水將浴缸填滿。

‘嘩嘩’的水流聲不斷，眼看著水馬上要放滿了，顧北城又自然而然的要去幫梁思思服。

“你腳扭傷了不方便，我幫你把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守著你泡，反正你渾上下，我也不是沒看過。”

梁思思的臉，登時紅到了脖子，雙手死死的捂著領口，忙道：“，服就不用了吧，守著我泡，更加沒有必要，這太奇怪了……”

在泡澡，而的男神在旁邊看泡澡，這樣的畫面，是想想，就覺得詭異萬分，皮疙瘩一地。

“好像是奇怪的。”

顧北城了下，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什麼，然後，他一臉認真道：“既然你覺得我守著你泡澡比較奇怪，那我陪你泡吧，這浴缸看起來還大，應該足夠容納我們兩個人，我估計那外國佬設計這浴缸尺寸的時候，就是設計的兩個人。”

“咳咳！”

梁思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眼前的老大，哪裡還是認識的老大，高冷嚴肅的人設崩得一塌糊塗。

忍不住拽了拽男人的胳膊，猛烈的搖晃著：“老大，你在開玩笑吧，一定是在開玩笑，要麼就中邪了，你說的這些話，真的太反常了……快醒醒吧老大！”

“怎麼就開玩笑了呢，你說我跟你兩個，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現在我就想清清閑閑的和你泡個澡，有這麼難以理解嗎？”

顧北城帶著不茍言笑的表，微微傾，靠近著梁思思：“還是你心裡，在想著什麼複雜的事，所以你才會那麼張，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拒還迎？”

“才……才不是呢！”

梁思思的臉，更紅了，趕松開拽住顧北城的手，心裡的小鹿撞，眼睛也不敢往顧北城的方向看，只可憐的求道：“老大，我錯了，我再不氣你了，你也別折騰我了，我承認……我真不是你的對手！”

“折騰？我可沒折騰你，要不……現在折騰折騰？”

顧北城說著，眸一沉，也不知他是在開玩笑，還是故意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