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辰的一雙眼睛，像兩顆鑲嵌在浩瀚宇宙的鑽石，明亮有神，閃著灼灼的芒。

這樣一雙眼睛，裡面飽含了太多太多東西，似乎不太像是一個嬰孩會有的眼睛。

小家夥眼神迷迷蒙蒙的，有些渙散，看到赫然出現在自己邊的顧悠然和葉墨城時，瞳孔明顯放大了許多，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的事。

顧悠然嚇得不敢，呼吸都不敢呼吸，生怕小家夥會哭。

可是，小家夥並沒有哭，只用那圓圓的眼珠子怔怔的看著，眼睛眨眨得，安靜得有點不尋常。

然後，小星辰咧著，朝著顧悠然笑了，小兒了，發出‘ma-ma’的聲音。

“嗚！”

顧悠然的那顆心，瞬間被擊中了，鼻頭一酸，抑制不住想要哭的沖。

“ma-ma,ma-ma……”

小家夥得更歡，也笑得更暖，小手了，試圖去顧悠然。

“寶寶，我是媽媽，媽媽來看你了，媽媽讓你苦了！”

顧悠然激的說道，聲音哽咽而抖。

小家夥想的手，便把手過去，也拉拉小家夥的手，這一幕……溫馨極了。

葉墨城站在悠然的後，也被這一幕震撼著，著。

一歲多的小孩，會發一些簡單的音節，也並不稀奇。

稀奇的是，小家夥已經這麼久沒見顧悠然了，居然能在醒來的第一眼，認出了，還咿咿呀呀的‘mama’。

果然啊，緣就像是刻在裡的河流，無論這樣切割，都不會斷！

他懷著濃烈的，以及出於一個父親的，也蹲下，朝小家夥逗弄道：“小子，我呢，我什麼？”

小星辰這才將目放在葉墨城上，卻只是愣愣的看著，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濃於水歸濃於水，小家夥和葉墨城幾乎沒怎麼相過，自然也不深。

“我爸爸，乖乖，我爸爸……ba-ba !”

葉墨城將自己的臉，笑了一朵花，看著小家夥的眼睛，一點一點教他發‘爸爸’的音。

不過，小家夥並不給他面子，只看了他一會兒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顧悠然上，小手在悠然的臉上啊的，裡一直念叨著：“ma-ma ,ma-ma!”

悠然又是，又是得意，還覺得有點好笑，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回頭瞪了男人一眼，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喪偶式育兒的結果，你不出現在他生命裡，他幹嘛要你，他的眼裡……只有我！”

“我的錯，我的錯，我一定會好好彌補小家夥的，你也別得意，等小家夥出院了，我天天和他玩兒，沒準兒到時候只要我，不要你了呢！”

葉墨城有點不服氣，稚的說道。

“那不可能！”

顧悠然信心滿滿道，“沒有聽過嗎，兒是爸爸上輩子的人，那兒子就是媽媽上輩子的人，我跟小家夥上輩子都認識了，所以無論你怎麼追趕，也是追趕不上的，哼！”

“沒關系，他做你的小人，那我就做你的大人，再說了……我還有小向呢，小向現在可是更親我，用你的話說，我跟小向也上輩子都認識了。”

“那不一樣，有句話還說了，兒是媽媽上輩子的姐妹，我呀跟小向的羈絆更深，你還得往後排！”

“你這強盜邏輯啊，不科學……”

“我就強盜了，怎麼了，這倆小家夥可都是從我肚子鑽出來的，這一點，你就輸了。”

顧悠然傲的，使出了殺手鐧。

“好好好，你說得對，你們三個最親，我啊，就做你們的騎士，保護你們周全，為你們當牛做馬。”

葉墨城這樣說著，卻覺得很幸福，是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幸福。

“這還差不多。”

顧悠然笑了笑，心裡一陣溫暖。

的手，拉著小家夥的手，那小手又暖又，著特別舒服，就是瘦了點……讓很是心疼。

眼裡噙著淚，角彎彎，無限溫的對小家夥笑著：“寶寶啊，媽媽可喜歡你了，爸爸也很喜歡你，以後爸爸媽媽，都會陪著你，寶寶要不要也陪著爸爸媽媽呀？”

“啊啊，哇哇……”

小家夥像是能聽懂顧悠然說的一樣，‘咿咿呀呀’的和顧悠然對話。

那聲氣的聲音，足以把顧悠然的心都萌化了。

“寶寶，爸爸，你下爸爸，好不好，就一下？”

葉墨城可憐的朝小家夥說道。

做夢都想聽小家夥用那聲氣的聲音，他一聲‘爸爸’，要是他能聽到這聲‘爸爸’，就是讓他現在死了，他也心甘願！

“ma-ma，ma-ma……”

小家夥自然是不給葉墨城面子的，不僅不乖乖的‘爸爸’， 還‘媽媽，媽媽’的個不停。

葉墨城深打擊，挫敗的捂著心口，一副生無可的樣子。

顧悠然一笑，在心裡默默給小家夥點了個贊。

不付出，不陪伴，輕輕松松就當爹，哪有那麼容易的！

不過，看在葉墨城這陣子表現還不錯的份上，顧悠然決定當一回好人，發發善心，滿足下他這個心願。

拉著小家夥的小手手，溫似水道：“寶寶，這家夥啊，是你爸爸，你爸爸這人呢，雖然大部分時候都不靠譜的，可是他啊，一旦靠譜起來，也還不錯，要不然，你勉為其難的下他，讓他高興高興？”

“啊啊，啦啦！”

小家夥繼續用‘嬰語’和顧悠然對話。

“來，跟媽媽說，‘ba-ba’,‘ba-ba’……”

顧悠然耐心的教著小星辰發音。

小家夥眨眨著眼角，似懂非懂的,發了個‘ba’的音。

葉墨城喜出外，簡直比中了超級大獎還開心，心澎湃的看著小家夥：“對，爸爸，‘ba-ba’，‘ba-ba’！”

“ba-ba!”

在顧悠然和葉墨城的共同努力下，小星辰終於功學會了‘爸爸’這個發音，然後一連喊了好幾個‘爸爸’。

葉墨城開心得都快飛起來了，一面的答應，一面自豪的誇到：“不愧是我葉墨城的兒子啊，隨便這麼一教就會了，簡直是天才，是天才啊！”

顧悠然忍不住吐槽道：“瞧你那樣，你就嘚瑟吧！”

這樣好的氛圍，自然是短暫的。

裡昂已經敲了好幾次門，提醒他們該出來了。

手安排在明天的上午九點，小家夥需要得到足夠的休息，他們在裡面待的時間越長，小家夥出現意外的可能就越高。

畢竟，小孩子承能力比不上大人，緒又不及大人穩定，即便這氛圍再溫馨再人，也不易持續太久。

“悠然，和小家夥道個別，我們該走了。”

葉墨城始終要冷靜一些，他看了看表，察覺到他們已經待得太久，輕聲提醒著悠然。

“走？我不走，我要陪著他！”

顧悠然一聽到要走，就像有人拿著槍要去死一樣，又慌又。

趴在病床邊，臉著小家夥的手，有強烈的沖，想將小家夥抱在懷中，然後帶著小家夥去私奔，誰也別想打擾他們……

“聽話，裡昂說過了，我們不能在裡面待太久，這樣對他不好，等明天手完，能出院的時候，我們天天和他待在一起，想幹嘛幹嘛，好不好？”

“可是……可是他好開心，你看到嗎，寶寶現在好開心，他要是看到我們走了，他會哭的，不是說他哭的話，對他更不好嗎，我就這樣守著他，直到明天手，不會有事的。”

“乖啊，不要這麼不理智，寶寶現在該休息了，醫生和護士有辦法讓他休息，我們真的該離開了。”

葉墨城扶著悠然的肩膀，無比心疼的勸道。

他何嘗舍得離開，他何嘗不想陪著寶寶直到明天手，可是……他知道這不現實，這是在害小家夥。

“我不離開，葉墨城，我怎麼舍得離開，你別騙我了，裡昂說了，手的功率很低，最大的可能是，明天……明天小家夥本就沒辦法從手臺上下來，我不要離開他，也不要做手了，就這樣好的，我就這樣陪著他，我要帶他回家！”

顧悠然越說越激，想法也越負面偏激。

的眼淚，‘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臉輕輕的著小家夥的臉，哭得幾乎搐。

不是傻子，知道，現在的道別，有可能就是永別。

突然就怕了，不想做手了，不想讓的心肝寶貝去承那可怕的風險，要帶著小寶貝離開！

“葉墨城，我們帶寶寶離開吧，求求你，讓我帶寶寶離開，我們不做手了，他不過去的，我不要他苦，我要帶他離開，馬上離開！”

拽著男人的胳膊，仰頭著男人，哭得梨花帶雨，一遍遍哀求著，聲音都有些嘶啞了：“我一定要帶他離開，這手我不讓他做了，他才來到這個世界，他還沒看過雪，沒看過海，沒看過煙花，沒看過極……這世上有太多太多好的事，他都還沒看過，我不能讓他就這麼白白的沒了，對了……他還有個妹妹呢，他還沒有好好和妹妹相，求求你了，讓我帶他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