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曲》27、國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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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兄妹一路打打鬧鬧回了家。

家裡幫忙的阿姨從廚房走出來,笑著說:「爺小姐回來了,哎喲,這是怎麼回事,看這一糟糟的。」

今汐心梳理的蠍尾小辮子被沈平川給扯散了,沈平川脖子也全讓撓出了紅的抓痕,走路還側著,步子都不敢邁得太開了。

沈石山沒好氣地哼了聲:「這倆人,哪裡是去念大學,本就是剛念兒園回來,這麼大的人了還打架,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今汐連忙拉沈平川沙發邊坐下來:「你沒事吧,我剛剛真是不小心,痛不痛?」

「踹你一腳試試?」

今汐笑了笑:「那我也沒東西給你踹啊,你要是心裡不痛快,你打我一下,我不還手。」

沈平川手掌拍過來,最後也隻是輕飄飄地推了一把,沒捨得打。

他全的力氣都被卸了,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臉蒼白無比,拉長了調子悠悠道:「沈家絕後了。」

今汐殷勤地給他端來一杯熱水:「哥哥,我錯了。」

現在知道哥哥了,沈平川很不客氣地使勁兒的腦袋。

今汐便乖巧地蹲在他邊,抱著膝蓋看著他。

「以後不和你打架了。」沈平川沒好氣地說:「每次都是老子吃虧。」

今汐哼道:「每次你都這麼說,每次你都先手。」

沈平川立刻哼哼唧唧:「啊!絕後了絕後了。」

於是今汐跟小貓咪似的坐在他邊,拉著他的手臂給他按,捶腳,作為補償。

雖然力道很小,不過也還算舒服。

沈石山換了服出來,見兄妹倆人又和好如初了,自小便是如此,倆人見麵就吵,合不了,卻也離不了。

有一年,他帶著不過十歲的沈平川去臨市參加兒科技比賽。結果那天阿姨家裡有急事離開了,留了年的今汐獨自在家裡,半夜今汐哭哭啼啼給沈平川打電話,說一個人害怕,沈平川便陪著講電話到深夜,聽著睡著了,這才能放心睡覺。

後來回家,今汐聽見開門聲便第一個衝出來,擁抱的不是平日裡上「最好最親」的沈叔叔,抱的是「最壞最討厭」的沈平川。

而今眼見著一雙冤家兒都長大了,相依相偎靠在一起,別說,還溫馨。

人過中年,兒雙全,是福氣。

沈石山心很不錯,準備親自下廚炒兩個菜,給吃了一學期食堂的兄妹倆,打打牙祭。

吃飯前,今汐把沈平川拉到自己的書房,神兮兮地在書包裡翻找了半晌,出一個心包裝的筆記本,遞給他。

「喏,給你的。」

沈平川挑挑眉,接了過來。

筆記本紙封皮是淺的糖果,每一頁都有漂亮的邊框,十足。

沈平川揚揚手裡的本子:「送我啊?」

今汐解釋道:「這是我們班的團支書向夢媛托我轉給你,也進了學生會,你應該知道吧。」

「記得,組織部的。」沈平川看看手裡的本子,又今汐,麵出狐疑之:「托你送我筆記本?」

今汐點頭,狡黠地壞笑。

沈平川思忖片刻,將本子拍桌上,大義凜然道:「老子不收賄賂,明年的幹部評選,能者居之,讓不要歪心思!」

今汐:......

神經病啊!

「誰要賄賂你啊,再說,人家用一筆記本賄賂你,人家傻啊?」急切解釋道:「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向夢媛喜歡你,這才送你禮的啊。」

沈平川愣了愣,恍然大悟:「哦...」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張老臉居然還紅了。

不忍直視。

他翻了翻筆記本,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讓今汐給人家還回去。

這總事當然也強求不來,今汐隻能把筆記本收回去,隻能想著怎麼好好地安一下人家孩吧。

「沈平川,這學期好多孩子托我幫忙,說想認識你,就...…一個都沒有看上的呀?」

沈平川看了眼門外,見老爸不在,做賊似的關上了門,謹慎地對今汐說:「你別讓老爸知道。」

「知道了也沒事,沈叔叔又不會管你談。」

「你懂個屁,老子將來是要商業聯姻的,作為他老沈手下的一顆棋子,用婚姻的形式實現優勢資源的強強聯合。現在談,隻是浪費時間。」

今汐笑著拍了拍他腦袋:「你以為你拍電視劇呢!還棋子,沈叔叔本沒這個想法好嗎!」

沈平川撇撇:「就算他沒這個想法,我也不喜歡向夢媛,太矮了,不是我的菜。」

「有沒有搞錯,向夢媛還矮?」

整整高出今汐半個腦袋呢!

沈平川充滿嫌棄地看了一眼:「你已經矮得天怒人怨了,比你矮的估計隻有小學生。」

今汐:……

又蠢蠢了。

「我喜歡個子高的,得好,強壯,得有點,最好要有腹,看上去,要正直,善良,有心,對了,最好是單眼皮。」

今汐:。。。

薄…薄延學長瞭解一下?

誠然學長是直得不能再直的鐵子,如果知道沈平川有這想法,肯定把他揍得爹都不認識。

沈平川和今汐心懷鬼胎地吃著飯,時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裡不知道在流個什麼鬼。

沈石山開口問:「平川,六級過了沒有?」

沈平川:「過了,爸。」

於是沈石山又轉頭向今汐:「汐汐,四級過了沒有?」

今汐:「哈?考了四級嗎?」

沈平川真的想暴揍,不過大敵當前,當哥的還得給妹妹打掩護:「大一上學期不考四級,等明年再說。」

今汐向他,卻換來沈平川威脅的一橫,估著下學期肯定要被他天天盯梢了。

沈石山給今汐夾了一塊,今汐連忙殷勤地拿去孝敬沈平川他老人家:「來,哥哥你念書辛苦,多吃點。」

沈石山說:「你倆都給我上上心,等實習的時候,就來公司幫忙,悉。」

沈平川說:「老爸,我來公司就行了,小屁妹就算了吧,幹啥幹啥去,你甭管。」

「你說的什麼話,也是我沈石山的兒,是沈家的人。」

「說到底一小繼,我纔是沈氏集團的正牌繼承人。」

沈石山著沈平川的耳朵:「一天到晚你這腦子都在瞎琢磨什麼東西!」

沈平川咧著說:「你看著丫頭三五不著調的樣子,能管好公司嗎,不如放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沈石山轉向今汐:「丫頭,你也要努力用功,知道嗎,別聽你哥瞎扯,將來你要是,叔叔不會不管你的。」

今汐知道沈石山這話的分量,沈氏集團可是全國知名集團企業,資產過百億,沈家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豪門世家了,養在沈家的,撿個錯還了富二代。

今汐的親生父母在四歲那年便離婚了。

的媽媽出書香世家,父母是大學教授,在今汐的印象中,媽媽特別溫,說話輕輕的,也不會和人爭辯,是溫潤水土裡養出來的如玉般好的孩子,但弱中不乏剛強。

而今汐的爸爸,典型的凰男,小地方來的,研究生的時候認識了今汐的媽媽,兩個人相結婚,今汐的爸爸後來做生意賺了錢,買了大房子,父母也搬來了b城居住。

爸爸家裡麵比較傳統,看重家裡香火傳承,尤其是做生意賺了點錢,一心想要生兒子,奈何頭胎偏偏是個兒,家裡婆婆對媳婦便沒什麼好臉

今汐的媽媽生了以後沒多久,又被催著生二胎,可是今汐媽媽一則想要拚事業,二則也擔心如果生了兒子,家裡會虧待兒,所以不肯再要孩子,沒多久,丈夫便出軌了。

今汐爸爸的出軌件是自己的助理。

今汐媽媽不堪屈辱,便和爸爸離了婚,帶著孩子開始獨立創業,後來在生意場上遇到了沈氏集團的沈石山,沈石山迷與溫存,欣賞的堅強和勇敢,一發不可收拾,很快便和結婚了。

好景不長,媽媽生弟弟的時候,羊水栓塞,一兩命,沈石山傷心絕,決意終不娶,獨自養家裡的兩個孩子長大。

今汐的世很坎坷,不過好在家裡的叔叔和哥哥把小寶貝一樣疼著養著,半點沒讓吃苦委屈。

吃過晚飯之後,今汐接到了親生父親的電話。

「喂,爸爸。」

電話裡,父親今茂道:「今年回家裡來過年。」

「啊,這個...我要和沈叔叔商量一下。」

今茂說:「你和他商量什麼,你是我的兒,回家過年是天經地義,再說了,今年你弟弟滿六歲,生日也是過年那幾天,難道你不回來給弟弟過生日嗎?」

他口中的弟弟,當然是他和那個助理小三後來生的孩子。

當初父母離婚,今汐還太小了,並不懂大人之間的恩怨糾纏。即便是後來長大了,沈石山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些事,所以今汐對於自己的父親沒有特彆強烈的或者恨的緒。

今家雖然重男輕,但今茂見兒越髮長大了,擔心自己父親的地位被沈石山奪走,因此也很注意和今汐培養父,經常買東西去學校看

今汐並沒有直接答應今茂,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心裡也親疏之別。

掛掉電話以後,告訴了沈石山這件事,並詢問他的意思。

「不。」沈石山一口拒絕:「過年汐汐必須在我們家,怎麼能到他們家去,我不同意。」

沈平川吃飽了飯,坐在沙發上玩psp遊戲,悠哉悠哉道:「你不同意有什麼用,別人家的兒,你還攔著不讓人家回去過年了?」

沈石山氣呼呼地說:「我怎麼不能攔著,汐汐是了我們沈家的戶口本,現在是我沈家的孩子,我就是老爸。」

沈平川笑著說:「人家親爸還在呢,你算哪門子老爸,別自作多了,你就我這麼一個親兒子,以後可多想著我吧。」

今汐推搡了沈平川一把:「說什麼呀,沈叔叔是我最親的人,你要是再講這種話,你就是影響咱們部家庭和諧,你搞fen裂!」

沈石山奪走了沈平川手裡的psp,教訓道:「你心思給我放到正道上去,別天總想著你妹妹要搶你什麼東西,不務正業。」

「喲,我這說大實話的都還不聽了是吧。」沈平川躺在沙發上,偏頭問今汐:「你繼父不同意,過年還回你親爸那邊去嗎?」

今汐想了想,說道:「那我就不去他們家過年了,不過弟弟生日那天,我過去一趟。」

「哎,這纔是我的好孩子。」沈石山老懷欣,還沒忘教訓沈平川:「你還親兒子呢,趕不上你汐汐十分之一孝順。」

「得,你倆父深,我是個塑料兒子,行了吧。」沈平川拎著psp遊戲機,懶洋洋地回了房間。

是夜,今汐給薄延發了一條資訊——

「薄延哥,在嗎?」

今汐沒事的時候,天學長來學長去,有事找他幫忙,就一口一個「薄延哥」得親親熱熱。

薄延和幾個室友們連著視訊,進行「國防生,線上俯臥撐」的寢室友誼賽。

薄延數著:「294、295、296...」

,熱汗淋漓。

幾個大男孩都到達了力巔峰的臨界點,就看誰最後這一口氣撐得久,哼哧哼哧。

從來都拿第一的薄延,這會兒卻最先放棄,坐了起來,拿著手機編輯資訊。

幾個男孩同時趴到在了地上,大口息。

「臥槽,王者薄爺居然就這樣放棄了。」

「你沒看有人給他發資訊了嗎。」

「你沒看剛剛好幾個電話打進來,他都沒接嗎,誰的資訊這麼重要!」

荊遲用著臉,笑說:「除了小屁汐,還有誰讓薄爺心甘願認輸。」

薄延一臉臭屁地關掉了電腦視訊,拿著手機去了洗手間。

薄延服,開啟花灑開始洗澡,順便將手機放在水臺邊,了個視訊過去,很快,今汐那邊也接通了。

「什麼事?」

薄延給自己抹洗髮水,站在花灑下,開始頭髮。

今汐看清螢幕上的畫麵,猛地瞪大了眼睛,反應了有十秒之久,不確定地問:「學長你...是在給我直播洗澡澡嗎?」

薄延頭髮的手突然頓住,眼睛被泡沫迷糊著,腦子「嗡」的一下,空了。

!!!

他在幹什麼!!!

剛剛跟寢室那幾個狗崽子視訊結束,這會兒薄延的腦回弧完全沒反應過來,就直接給今汐了視訊。

他像個全被淋的鴕鳥似的,無助地站在視訊前麵,眼睛還被泡沫迷糊著。

視訊的範圍從他的頭一直到框到他的大,中間這一段雄起壯闊的「秀麗江山」,在浴霸的強照燈下,應該是被盡收眼底了。

薄延順手扯來巾,故作鎮靜地遮住了自己的下,走過來關上視訊。

今汐看到,他的手指頭明顯都在抖。

「撥錯了。」

視訊結束,今汐愣愣地放下手機,反應了半晌,裡吐出兩個綿長誇張的音節——

「w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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