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玄風之姿

“……小姐，當時的況就是這樣了。聞依似乎很打擊。”

“小姐，宗主說是有人暗中手了此事，你有什麼看法嗎？”

肖凝正手握一桿毫，麵前書案上是一副快要完的《華清春景圖》，靜靜地聽著蘇穎講完了整個事的經過，過程中又不時對著那副畫添上幾筆。

這時肖凝放下了筆，手了旁的蘇穎的額頭，笑了笑，道。

“聞依堅韌，知進退，識大，很快就會冇事的。而……所謂機緣之事，除了蒼天，誰也不過是管中窺豹，見其一斑，又能斷定些什麼……”

蘇穎低了低頭，對於小姐的話隻聽明白了前半句，不過已經足夠放下心來。

“蘇穎，你有機會真該和聞依出去看看。相比這個天下，不……隻說雲州，華清宗都太小了。”

肖凝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事，慨地說道。

蘇穎知道小姐想起了去年前往雲淵城的經曆，卻使勁搖頭，道。

“隻要小姐和聞依在蘇穎邊，蘇穎哪裡也不想去。”

肖凝淡然一笑，不置一言，又拿起那桿毫，輕沾墨水，濃濃地畫下一筆。

肖凝材其實比較小，比蘇穎還矮了半個頭，但眼如秋水，顧盼生儀，一舉一皆如同空穀的綿綿細雨，山間的和晨，給人的覺就是一個靜字。

梳著隨雲髻，著淡黃的及地襦，在樓閣燭臺的燈下，如同玉人。

書案上的《華清春景圖》已經用去半月的閒暇，此時跪坐在書案之前，神認真，顯然已經沉侵在華清山的山水之間。

蘇穎跪坐一旁，隻是呆呆地看著，不發一言。

……

也不知過了多久，梧桐閣下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聲。

肖凝眉頭輕蹙，下一刻便舒展開來，仍一筆一畫的描摹著華清山之間的山水。

蘇穎卻將頭轉過了過去，來人卻是……之前獨自離開的聞依。

肖凝溫潤的聲音傳來。

“想通了嗎。”

“想通了。”

肖凝皓首輕點，卻不再問。

聞依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案另一側，跪坐在旁，與蘇穎四目相對。

……

……

又過了一會兒。

“聞依，蘇穎。從明日起，你們就專注於修行吧。”

肖凝作畫的毫驀然一止，毫無征兆地說道。

“明日我便要同月弘真人前往紫山故址。”

話語中的意思相當明瞭，既然冇說要帶二人前去，意思就是讓他們留在華清宗修行，這也是同上次前往雲淵城氣顯相一樣，第二次肖凝離開他們一人行走天下。

蘇穎頓時看向聞依，見他不發一言，也就冇開口，突然想起聞依當時在顯相臺所說的話語。

“你似乎不擔心……想要陪著小姐，如果不能化形顯相，也逃不過幾十年歲月侵蝕，到時候人老珠黃，手不便，你又怎麼陪著小姐呢。”

蘇穎心中頓時有些黯然，不說將來，就是此時也似乎慢慢遠離了小姐的腳步。心中暗暗想到，小姐吩咐和聞依留下來修行，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吧，自己和聞依一定要努力，才能跟著小姐去領略這天下的各種風。

聞依看著蘇穎的模樣，對心中所想已經猜到大概。他剛纔在顯相臺因為心低落，狠狠地傷了蘇穎的心，心中本就略有愧疚，這時給了一個讓安心的表。

他已經想清楚了，至自己顯相功，相比凡修來說，已經有了不可比擬的優勢，就算冇有氣相之力的加持，也不見得會比彆人差太多。

況且，他心中覺得，那六翼瑩蝶既然再次出現不凡的表現，那便一定不是凡，自己修行之後一定要琢磨出這六翼瑩蝶所蘊含的。

……

次日，隨著清晨的第一縷落下，聞依已經從床上起來。

一通洗漱之後，沿著青石臺階的小路，直往藏書閣而去。等到他走到藏書閣之前時，一個淡白的俏影遠遠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聞依上前和蘇穎打了招呼，在藏書閣做了登記之後，才往門走去。

華清宗法規極嚴，就算是肖凝邊的人，想要獲得修行功法，也得依律行事。藏書閣便是正式弟子纔有資格踏的地方。

當然，在外門之中，也有一棟類似的建築，不過，其中所藏的典籍，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與藏書閣無法相提並論，這也是無數弟子想要踏門的原因之一。

聞依和蘇穎此時還未曾修行，隻準許踏藏書閣第一層。聞依在進藏書閣之後，便與蘇穎分開，去尋找自己所需要的典籍。

值得一提的是，在尋找適合自己的典籍的過程中，聞依還遇見了昨日的就白鷺之相的付霜，當時付霜手握一卷《青天納氣決》，覺到了他的視線，對他微微一笑……

也不知翻閱了幾百本書卷，聞依從中終於挑選出了適合瑩蝶之相修行的五本典籍，分彆是《蝶舞幻》、《靈蝶納氣決》……，甚至還找到一本專門研究舞蹈的《金蝶羽舞》。

這些典籍聽起來就很氣，這也是聞依不清楚，自古以來，便有相由心生的說法，所以就蝴蝶之相的人，其中幾乎都是子，正因如此，這類氣相修行的方向大多是走輕盈飄逸的路子，模樣也頗為賞心悅目。

隻是，他一個男子，怎麼能修行這些扭扭的法之流，他隻隨便翻閱看了一看，就皺眉將其放書架之中。

最後，他所留下的不過是一卷《靈蝶納氣法》，這卷納氣法中正平和，雖然略微普通，但是在蝴蝶之相的吐納功法中也還算上等之列。而聞依留下它最重要的原因是，吐納法不可能像那些功法一樣，扭扭作兒姿態。

聞依拿著這一卷典籍，登記之後走出了藏書閣，直到一刻之後，蘇穎才抱著五卷典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看到聞依手上拿著單薄的一卷，蘇穎眉頭一皺，道。

“怎麼就這一卷？”

聞依想了想，指著那捲典籍，道。

“冇找到特彆合適的，先修行吐納法提升修為，再去想那些功法吧。”

蘇穎冇想太多，也就讓他矇混了過去，隻是一臉認真地和他說道。

“你可要認真些，不準懶。”

聞依連連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