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夢蝶

當數十年的一瞬而過，那些人和事清晰印腦海中，聞依冇來由到腦袋一刺痛。

“如兒。”

聞依口中輕呼，手臂上的六翼瑩蝶一閃而逝，他才漸漸清醒過來。

所謂莊周夢蝶，到底是蝴蝶夢見了莊周還是莊周夢見了蝴蝶，向來眾說紛紜，聞依卻明明白白地到了那個世界的人和事。

從那年淮河相逢的驚豔，到玉簫宮冷冰的黯然，曆曆在目一瞬之間。

聞依終於明白大門裡那漫天繁星是為何，是那些人的一場虛空大夢啊！那一個個痛苦猙獰的雕像，都是在那一場大夢裡的時裡沉淪的人……

這時回想起當時的一切，心中未免泛起一驚懼。那冷冷冽的徐晴，份迷離的無相，他們如今是猶在夢中，還是化作了夢的本呢？

聞依不知道，心中慨然，六翼瑩蝶帶著他穿越一場大夢之後，短時間就再也無法化。他抖擻神，踏過碎石，直往山之外而去。

山之外漫天繁星，繁星點點之下一巖壁之上，有一個模樣清秀的年，揹負一把用布條包裹的長劍。

直到看見聞依走出山，他才睜開了眼。

“聞依。”

聞依駐足，抬頭向那年看去，徐晴在星之下看起來清新俗。

聞依道：“我以為你走了。”

徐晴搖了搖頭，似乎在回憶久遠的記憶，道：“我想起我應該認識你，也模糊地想起了兩百多年前的記憶。”

聞依黯然，在那一場大夢之中徐晴已經度過兩百多年了嗎，難怪大變，而這兩百多年來的閱曆深深的影響了他，又有誰能說這是虛假呢？當自己做了一場久遠的夢，不知何時自己也化作了夢的一部分。

“我在這裡還有一家，以及生我養我的父母吧。”徐晴說起這些，冷冽的臉龐總算有了一和。

聞依點頭，隻是不知如今這個戾氣深重的年是否會回到那家中呢。

“代我去看看他們吧。”徐晴幽幽一歎，神已經恢複如常，足尖輕點，已然消失在山間。

聞依在那靜靜站了不知多久，懷揣著莫名的心，直往自己所居的地方去了。

……

次日，聞依起床洗漱，用過早飯，趁著晨正好，修行吐納一番之後，已經快到正午。

思及徐晴所托，他一邊想著措辭不知不覺就到了沙洲村村口。問過徐晴家住何之後，聞依又去市集買了一些酒，懷著忐忑地心敲響了徐晴家的木門。

“誰啊……”開門的是一個布微胖的婦，奇怪地看著聞依，又看向了他手中的酒。

“你是……”

聞依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施禮：“在下聞依，是令公子所托前來。”

那婦聽見聞依所說，連忙將頭出門去四下張，中碎碎道：“那小子野了幾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是不是害怕回來被我責罵，特意請聞公子來說。”

聞依搖頭，正道：“在下此來正是想向夫人解釋此事。”

婦這才請聞依進房中，同時一聲大喊：“徐景，有客人來了，快出來。”

一陣細碎地腳步聲，一個頗有風度的中年人從後門走了出來，看見聞依之後，連忙過來打招呼。

聞依頓時向他解釋自己的來意，同時又將酒放下，並提及徐晴拜仙宗之事，想讓二老寬心。這也是他唯一能為那個大大咧咧的小子所做的事。

聞依纔剛剛說完，就看見徐景臉嚴肅，徐氏卻兩眼一抹淚，過來就抓著聞依哭道：“這麼說我兒不回來了？你們把我兒弄哪去了……把我兒還給我。”

聞依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徐景看著聞依的窘迫和徐氏的哭嚎，總算出手拉住了徐氏，道：“好啦！這麼大人了，哭哭啼啼，什麼樣子。”

徐氏瞪了他一眼，眼眶依然泛紅。

徐景雖然覺得聞依此子不俗，不似那些險惡徒，但涉及兒子，還是開口問道：“公子所說我兒拜仙宗，不知是何仙宗，地何，是幾年一返家？”

聞依有些啞然，徐景見聞依遲疑心中更生疑，會不會是眼前的年把自己的兒子拐騙了。雖然看著不像，但世道如此，人心不古，也決不是冇這個可能。他正道：“既然公子不便所說，徐景斷不會同意此事。”

聞依聽他如此說，卻說道：“徐晴已拜我華清宗，如今隨著宗門前輩已往宗門而去，他怕二老不同意，才讓我來知會一聲，自己先走了。二老若不信，也可親自去華清宗打聽打聽，看看我聞依是否有虛言。”

徐景看聞依言辭鑿鑿，一口咬定，心中總算信了幾分，可當看到徐氏那泛紅的雙眼時，中頓時罵道：“不孝子。”

徐氏聽見徐景罵自己的兒子，又白了他一眼，將那些酒菜拿灶房，並吩咐徐景招待好聞依，纔去做飯。

徐景向聞依打探了華清宗各類資訊，見聞依所說確有幾分道理，總算漸漸相信。心念自己的兒子總算夢真，心中暢快之餘，也就對聞依殷勤更加，讓他在宗好好照顧徐晴。

聞依連連點頭，心中暗忖，可憐天下父母心。隻是那一番真相，又如何能說出口……

這一番閒談相當之久，用過午飯，直到傍晚之時，聞依才淡然告辭，徐景夫婦將聞依送到了村口。

一路上，徐景夫婦喜笑開，為徐晴謀了一個好前程開心不已。聞依儘管心中黯然，卻也不得不賠笑相談。

此事，終算圓滿。隻是那徐晴，也不知多年後，是否還會回到這沙洲村見上父母一麵。

樹靜而風不止。

聞依麵朝春風，在徐景夫婦的目中，漸漸朝遠方走去。

……

白石山下，草屋之中，佈局簡陋，聞依踏其中。

想到白天徐景夫婦所托，心中頓時黯然，也不知地球上的父母，此時在做何事，若如今也能是一場大夢，大夢終有醒來之時，該有多好。

想到這些，不由又想到了蘇穎，若這個丫頭還在，那俏皮可的模樣，何等暖心。

“東方無月。”聞依咬牙裂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