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房

阿瑤最終隻能選擇嫁給慕。在這個西南高原的邊陲小城，他就是王。兵荒馬，誰有兵，誰就是權利的主宰。

家有個祖上傳下的，瀕臨破產的中藥鋪子，如若不是有一味方養心丸，早就撐不下去了。梳著一條長長的馬尾，鮮紅的頭繩在高高束起的頭髮上纏了好多圈。還穿著一個黃迎春花樣的棉襖，給顧客取葯，稱量，包紮。

那是個冬日，外麵飄著細膩的雪，在火爐邊不斷著手。見到一戎裝的他走進藥鋪，沖他笑，如春日的暖。天真的本沒有注意到外麵整條街都被他的兵包圍了。

以為，他隻是個普通的兵。哼著小調，把葯稱給了他，還免費送了他幾粒棗。「和著一起熬，不那麼苦。」

慕就這樣，被甩著的紅頭繩，被煦日般的笑，的天真，的善良迷住了。他的心第一次跳了那麼快。那日他也簡單沖笑了，說了聲「謝謝。」

阿瑤可能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對人表出笑容。

第二日，他就派了副元卿前來提親，給出了無比厚的彩禮，足以將這個破敗的中藥鋪子裝修得和天津衛，上海灘一樣的繁華。

的父親同意了。漠視了和店裡的夥計文晟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和文晟的逃跑計劃失敗了。

現在，的頭上頂著鴛鴦戲水的紅蓋頭，坐在喜床。

渾酒氣的慕推開新房的門，喝了口桌上的清水。就朝床邊撲來。

阿瑤哆嗦著子，不住得往後。

他是叱吒西南邊境的大將，喝酒是不會醉的。徒手掀起的蓋頭，見到的眼紅腫著，臉也是梨花帶雨。

的下被他掐起，玩味又帶有人的氣息呼在的邊，「你已經是我夫人了，不能怕我，你得學會討我歡心，服侍我。」

阿瑤隻見過他幾次，他的相貌還沒有完整的印在的腦子裡。在心裡，他就是陌生人，而且是個兇殘的陌生人，會拿著槍，對著人，然後一槍崩掉的魔鬼。

的心撲通撲通跳著，是因為張和懼怕。

可沒有用，他就惡魔般的將在了下。

雙臂蜷抱住自己，將自己躲在床的角落，「不要我，不要…」

「這麼厭惡我，你和他是不是已經私定終了，我來檢查檢查。」

慕趁著酒氣說著恣意的話，讓阿瑤心越來越難堪。

喜床四角的木架有綁著帷帳的紅棉繩，他就地用了，帷幔散落下來，他一把拉過阿瑤細小的胳膊，兩隻手腕便被他用紅繩綁在了床頭。

用盡了力氣搖晃著子，木床咯吱咯吱響著，這樣的房花燭，阿瑤是害怕的。

他像隻狼慢慢撲過去，又耐心地褪去的，一層又一層。

慕的口出撥出醉人的酒氣，撲在阿瑤的臉蛋，更加紅了。

他撲哧一聲，笑出狂野，糙的手掌上的劉海，「阿瑤，你真。」

阿瑤別開頭，不想看他，在想文晟此刻在哪裡，會不會怪的不堅定。

應該如古代的貞潔烈，取三尺白綾，或是柱明貞。

慕的手從劉海落在的下，狠狠用力鉗製。用混有酒的醉氣，上的。

或許是想文晟過於深，或是這許的酒氣讓醉了，齒間的溫暖竟讓分不清眼前人。

是文晟，還是別的什麼人。

下傳來突然的疼痛，阿瑤回到了現實。

但痛得似乎沒有力氣再去悲傷，再去思念文晟。

「阿瑤，你很乖，沒有做錯事。」

慕得意的神態在阿瑤眼裡逐漸模糊，又開始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我會對你好的。」

「阿瑤，快點跑，到了碼頭上了船，我們就安全了。」

「阿瑤，我們去南京，不，去最繁華的上海灘，開最大的藥鋪，你做老闆娘，我還做你的夥計，好不好？」

「好，真好。」阿瑤不自抱住眼前人，「真好。」

這一夜，阿瑤已經記不清，到底做了多個夢。

隻記得，清晨的第一道照進來的時候，渾的痠痛。

慕的一隻手搭在的肩上輕輕將抱懷，呼吸均勻，安心地睡著。

又一次取下頭上的金釵，細長的金屬針對準了他的脖頸，隻需那麼小小的力，就可以和他同歸於盡。

可想起了的父親，想起了文晟。

這麼做，他的下屬，他的兵會為他報仇的吧。

確實沒有選擇，不過，至，至可以幫助自己，不懷上他的孩子。

祖上幾百年的中藥鋪生意不是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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