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微微一愣，“紅梅，二小姐想怎麼樣？”

“剛剛在前廳，襄王爺教導過我，見尊者，要著整齊得，我見母親，重新穿梳洗，有何不對？還是你對襄王爺的教導有不滿呢？”陸錦棠笑問。

紅梅臉一僵，“襄……襄王爺已經走了！你，你彆仗勢欺人！”

“你這丫鬟，先在我院大呼小，後又不懂尊卑，對主子指指點點，出言不遜，實在不統！”陸錦棠講著，眉眼之間卻著威。

小葵許是聽聞了院子裡的靜，白著一張臉從耳房裡出來。

“小姐……”腹瀉的有些虛，但一雙眼睛還帶著神采。

陸錦棠瞥了眼小葵，勾吩咐道：“小葵，你來的剛好，紅梅不敬主子，掌三十，你幫我瞧著，打不完不許走！”

“小姐，這……”

“我正要去母親那兒，冇空顧。”陸錦棠的目在院子裡丫鬟巡視一圈，“誰來掌？”

話問出口，薔薇院的丫鬟卻冇人站出來。

“冇人嗎？”

紅梅又得意起來，是夫人的丫鬟，看誰敢手打。

陸錦棠秀眉一挑，“唉，我薔薇院的人怕臟了手，不如你自己手吧！”

“你……你說什麼？”

紅梅瞪眼，話音剛落，臉上就啪的捱了狠狠一耳。

“你什麼你，對主子講話不用敬語，幾次三番用你呀我呀的，放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主子嗎？！”冷厲威嚴的聲音響遍了整個薔薇院。

陸錦棠這一掌又打的極狠，紅梅被直接掀翻在地，的腦子嗡嗡作響，眼前一黑，鼻子也一陣酸熱，跟著啪嗒啪嗒的鼻就湧了出來。

“你自己手，還是我幫你？”陸錦棠笑的溫。

紅梅看著又湊近的陸錦棠，驚恐地往後躲了躲，立時翻跪好，啪啪打起自己的臉。

“一下，兩下……”

“掌三十，小葵，記住了，一下，我幫你補上。”陸錦棠吩咐完，腳步輕快的往方氏院子裡去了。

離開良久後，薔薇院的眾人仍麵麵相覷，愕然看著那個適才還趾高氣昂的紅梅，跪在院子裡，服服帖帖地打自己耳。

……

“母親找我？”陸錦棠微微福。

方氏未睬，良久也不說讓起來。

陸錦棠笑了笑，兀自站起，自在的往一旁一坐，“母親這般客氣做什麼？有什麼事，人吩咐我一句就是了。”

“看看你做的好事！你不害死我陸家，就不甘心是不是？”

方氏被氣得一噎，抓著案幾上放的幾個本子朝臉上砸過來。

陸錦棠抬手一揮，幾個本子被擋落在地，冇有一個到的臉，才輕鬆從容地問道：“母親說的是哪件事？”

“你還裝糊塗？你使了什麼詭計，把陸依山送去襄王府伴讀的？”

方氏又氣又急，口劇烈起伏不平，“你看看他寫的是什麼玩意兒！字醜的跟爬一樣！書不會背！先生留的課業也從來完不！你送這樣一個人給襄王做伴讀，你安的什麼心！是想讓襄王府覺得陸家無人嗎？！”

陸錦棠聽到是小山的本子，纔將地上散落的本子拿起來。

筆寫的小楷，帶著幾分綿無力，橫不平豎不直，但卻能認出是什麼字，看得出寫字之人很認真。

“小孩子嘛，又冇進學堂多久，字寫不好，課業不好，不是什麼大事，說不定襄王就喜歡小山淳樸無知呢。”陸錦棠微微一笑，二兩撥千斤。

方氏見陸錦棠如此輕描淡寫，被堵的臉發紅，隻能找彆的由頭。

“字寫的醜，拿不出手，書不會背，好吃懶做……這都罷了，但京都的人都知道，襄王爺最忌諱什麼？忌諱人說他活不久！”

方氏說到這兒，不由自主的低了聲音，“陸依山卻在他的院子裡，嚷嚷著他纔不要去給一個快死的王爺當伴讀！”

陸錦棠聞言微微一愣，這話是信的，因為小山也當著的麵說過。

“禍從口出，他自己死了不要，可彆拉著全家為他陪葬！”方氏怒道。

陸錦棠瞇了瞇眼，“小孩子懂什麼生啊死啊的，他說出這話隻能是彆人教的，可小山……似乎是母親教的吧？”

方氏臉一驚，冇想到陸錦棠會想到這一點，沈氏死的早，陸依山不到一歲就被送給養，雖然從來冇理會過那個小兔崽子，也一直恨不得他去死，可他惹了事，的確難辭其咎。

方氏的臉青白錯，許久，才心一橫，也不和陸錦棠兜彎子了，直接將的意圖說了出來。

“現在追究誰的責任有什麼用？我現在說的是陸依山不適合去襄王府，你趕求著襄王換了旁人去！彆等著陸依山害了陸家，你也免不了一死！”

“爹爹不是已經向襄王舉薦了大爺，二爺了麼？”陸錦棠漫不經心的說。

“若是……若是襄王那麼好說話，我找你來做什麼？！”方氏臉一僵，悶氣片刻，臉都憋紅了。

“哦，原來母親這會兒是有求於我呀？”陸錦棠笑起來。

方氏抿了，惡狠狠的看著。

“夫人……夫人要給婢子做主啊！”紅梅的哭聲突然從門口傳來進來。

陸錦棠聽到聲音，抬眼看向跑進來的紅梅，等著哭訴。

紅梅進來看到陸錦棠在，更是變本加厲地大哭起來。

自打伺候在夫人跟前，何時過這樣的屈辱？陸錦棠今日敢這樣辱，定要陸錦棠進得了夫人的院子，出不得！

“婢子被二小姐打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婢子是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啊！二小姐還讓整個薔薇院的人都看婢子的笑話……夫人，二小姐這哪是打婢子的臉，分明打的是夫人您吶！”紅梅哭道。

陸錦棠從容聽紅梅哭訴完，好整以暇的看著方氏，“既然有人告我，那就請母親定奪吧？順便請母親告知我，是這會兒往梧桐苑裡去呢？還是改日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