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你的命都要沒了，你現在話都不讓本宮說了嗎？蘇梁淺，你不要太過分了！”

夜向禹那個憋屈的，就像個不管怎麼無理取鬧耍賴但依舊不得如願的小孩，氣包的小媳婦似的。

蘇梁淺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傻的，雖然自私自利，但也不算是窮兇極惡，何必與他一般計較，還為他的蠢話生氣。

蘇梁淺是個寬宏大量的，很快說服自己。

“太子既然這樣不想呆在這裡，我強留也無用。”

蘇梁淺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就見夜向禹點頭如蒜。

“太子要回去，並非不行，隻是現在況特殊，您才剛承諾那些百姓每人五兩銀子，這銀子都沒給，就這樣回去，必定會引起民怨民，想要回去可以，您先拿出十萬兩銀子來，您都不用發下去的，我可以代勞。”

太子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看向蘇梁淺，“隻要出銀子就可以？”

蘇梁淺點頭，“您什麼時候拿出銀子，什麼時候就可以回去，到時候皇上那裡，如果沒有主問起，我也不會說你的壞話，百姓和其他地方員也會覺得您是因為這邊的事完的差不多了纔回的，如此，您不會丟臉，皇上的麵也能保全。”

太子已經將銀子的事給夜傅銘理了，過去這些年，夜傅銘沒幫他收拾爛攤子，夜傅銘辦事周全妥帖，他還是很放心的，他頓時覺得自己是很快就可以回的，心頭微鬆。

“那你怎麼不早說？”

太子的臉上已經揚起了笑，蘇梁淺扶了扶額，以夜傅銘的多疑，他要一開始就那樣說的話，他肯定會生疑。

兜兜轉轉，繞了這麼大個圈，就是為了送太子等人回去，方便辦事，又怎麼可能不讓他回呢？

太子盯著蘇梁淺，還沒高興多久，又擔心憂慮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蘇梁淺，你可不要誆騙本宮，別本宮給了銀子，你又找別的理由不讓我回，那樣的話，本宮可不客氣！”

季無羨翻了個白眼，就太子那慫樣德行，還不客氣，他不客氣能對蘇梁淺咋的？

王承輝一隻手擋著臉，他已經沒眼看太子了，一個被嚇尿的人對將他嚇尿的那人放狠話？

蘇梁淺卻是半點也不介懷，點了點頭，“七皇子和小世子都可以作證。”

太子得了的保證，如釋重負，起就準備回去籌銀子，走到一半，還是退了回來，他言又止，還是又湊到了蘇梁淺麵前道：“本宮還是覺得不怎麼放心，這樣，你寫個書麵保證，隻要本宮籌措了銀子，就讓本宮回去。”

蘇梁淺輕挑了挑眉，太子嚇了一跳，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好好好，不要書信，那你發誓，隻要本宮籌措到了銀子就讓本宮回去，如果違背誓言，違背誓言的話就——”

太子擰著眉思量著讓蘇梁淺發什麼毒誓，蘇梁淺冷著臉掃向他，“太子信不信，不信就算。”

季無羨站蘇梁淺補充道：“籌措銀子，本來就是太子殿下的事，蘇妹妹憑什麼還發毒誓，你最好慢慢磨蹭的，等著西晉的軍隊攻打進來，到時候太子淪為階下囚，就——”

夜向禹聽著季無羨說的，腦海裡不由的浮現出西晉的軍隊攻陷進來，然後他被俘淪為階下囚的畫麵，單想，夜向禹就忍不住打哆嗦。

他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蘇梁淺，並非本宮不信你，本宮素來是最信任你的，本宮這就回去籌集銀子。”

太子留下這話，轉就走，到門口呢，見夜傅銘還在原地愣著，催促道：“七弟，愣著乾什麼，走啊！”

他都指著夜傅銘呢，他在這裡，他一個人回去有什麼用？

夜向禹見夜傅銘跟上了，又看向王承輝。

就他外祖母對他的縱，他上肯定有不銀子，夜向禹虎視眈眈，王承輝不配合，看都不看夜夜向禹，夜向禹唯有開口。

“表哥你先走，我馬上就跟上，我現在不是很想和你一起。”

夜傅銘慫慫的了鼻，這正是他想說的，他也很不想和太子這種人為伍啊，他完全能明白王承輝的心。

“太子就別在我這裡白費舌了，我都說了，很快就跟上，你有那個時間，不如和七皇子好好想想，怎麼籌到銀子要。”

夜向禹確實滿心都想早點把銀子的事搞定，並沒有多做糾纏，冷哼了聲，便拉著夜傅銘一道離開。

“王承輝，你的表哥，我真的服了。”

季無羨出大拇指，王承輝本來就尷尬的，這會更是，毫不留的將季無羨的手指拍掉，“說風涼話。”

季無羨看著沒被自己手摧殘，卻蔫蔫鬱悶的王承輝，大笑。

王承輝站了起來，走向蘇梁淺，“西晉一事，你是當真不知，還是這所有，都在你的預料之中？”

蘇梁淺扭頭，仰著脖子看他，“你說呢？”

王承輝有些不，“我就當你事先不知吧。”

雖然季無羨的解釋，話有點多，話多者輸，不過他也覺得，蘇梁淺不像是提前就知道的。

當然，就算提前知曉，要不想說，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一隻問的必要。

蘇梁淺笑，並不是很想直接說欺騙王承輝的話，他就這樣被誤導，那是最好的。

“你和七皇子，與太子一道回去。”

王承輝背負紈絝之名，當然也是貪生怕死的，太子都回去了，他跟著一起，纔是合合理的。

“那季無羨還有你呢？你們回去嗎？”

“我肯定是不能回去的，瘟疫的事還沒終結，還有清河縣的百姓，也沒有安置，我要走了，留下這一大堆爛攤子，誰收拾？至於季無羨，他自己自行抉擇。”

蘇梁淺之前說了，讓太子留下銀子，來理，對不回一事，王承輝倒是坦然接，不過心裡不免生出擔憂，“你不回去？那萬一西晉的士兵攻打進來呢，你現在在北齊，比太子重要多了，萬一出個什麼事——”

王承輝說完，見謝雲弈和季無羨都看著他，尤其是謝雲弈，那眼神涼涼的，就好像他是覬覦了不該覬覦的東西，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王承輝很快道：“你付出那麼多，就算現在回京，也是收獲的時候，今後的發展定然是一片大好，前途明，我們現在是盟友，是同一繩上的螞蚱，你這樣的盟友，我可不想就這樣沒了。”

“小世子覺得我是會做賠本買賣的人？你說的對，我付出了那麼多，又怎麼會在這時候讓自己出事，便宜了別人？所以您大可安心回京，不用為我擔心，我肯定不會有事。”

王承輝見蘇梁淺分明就是有了決定，他也不指自己能說，“我和太子回去沒問題，就是七皇子那邊，他如果真有那個心，是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回去的，這次的銀子可是他出的。”

蘇梁淺手扶著桌站了起來，輕笑了聲，“他不想出這筆銀子，最後還不是給了？重要的不是他想怎麼樣，而是太子想讓他怎麼樣？挑唆太子，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王承輝看著麵帶微笑的蘇梁淺，明明做的是在背後設計人這樣的小事，卻是坦然至極，狡猾的像隻狐貍。

這對他來說，確實不是什麼難事。

夜傅銘想要的多，顧慮的多，這種人，最好對付。

“七皇子還真是倒黴，他到底是哪兒得罪你了？”

王承輝是發自心的覺得夜傅銘倒黴，忍氣吞聲，汲汲經營，眼看著全部的心，都要被蘇梁淺毀於一旦了。

雖然幸災樂禍，但他也不免同，然後慶幸，那個人不是自己。

“不知？蘇梁淺，你真的不知？我怎麼覺得，這就是你給太子他們下的套呢？你有什麼目的？你將他們支開，留在這裡，是有什麼目的？”

王承輝盯著蘇梁淺，臉上的笑倒是輕佻，彷彿隻是那麼隨口一說，但那看著蘇梁淺的眼神，卻認真正經的很，半點也不像在玩笑。

他這是在很認真的試探。

季無羨心中一驚，一瞬間，冷汗都冒了出來，他沒想到，自己輕視甚至未曾放在眼裡的對手，竟有這樣敏銳的嗅覺和判斷。

如果他不知王承輝的真實麵目，如果他一味輕敵，將來上，他估計怎麼死在王承輝手上的都不知道。

站在王承輝的角度，季無羨並不認為自己能想到這些。

這一個個的，一個比一個會藏。

季無羨吃驚，蘇梁淺也並無意外，自己的盟友，這般聰慧警覺，對來說，卻不是什麼壞事。

“小世子，你留在這裡太久不好，太子他們都還在等著你呢，京城的事，就拜托了。”

提起拜托二字，蘇梁淺的口吻正經又慎重。

夜傅銘就這樣回去，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他十有**還是會和上輩子一樣興風作浪。

王承輝微怔，頗有些寵若驚，挑了挑眉接過話道：“蘇大人放心。”

王承輝同樣回的鄭重，和蘇梁淺換了個眼神，轉離開，走到帳篷門前，又被蘇梁淺住，“王承輝，我還有件事，想拜托你，是私事。”

王承輝停了下來，轉看向蘇梁淺，蘇梁淺繼續道：“我希你能幫忙撮合昭檬公主和蕭憑。”

蘇梁淺在來泗水前，和沈家大夫人通過，如果有沈琦善的婚事定下來，要派人知會，但現在沒有收到任何風聲，可見是沒進展。

沈琦善的事，本就是蘇梁淺心頭的一塊大石，懸了這麼久，開始還聽勸的沈琦善現在越陷越深，一意孤行，蘇梁淺已經不想再拖下去。

如果在回去之前，由王承輝暗中作，撮合蕭憑和昭檬公主——

“因為是私事，你可以拒絕。”

蘇梁淺看著微怔的王承輝，補充。

王承輝挑眉，笑的是邪意風流，“人？這事聽起來還有意思的，蘇大人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蘇大人可是欠我人了。”

“當然。”蘇梁淺爽快應下。

王承輝揮了揮手，滿臉的笑，出了帳篷。

昭檬公主喜歡蕭憑，王承輝是知道的，從京城來泗水這段時日和蕭憑的接，王承輝對蕭憑的印象還不錯，在他看來，算是個值得托付的。

對王承輝而言，應下這件事，不但能夠幫助自己的表妹得償所願，覓得佳婿，還能得蘇梁淺一個順水人，這完全就是不賠本的買賣，還有個極其晦，他卻不得不承認的原因，對蘇梁淺第一次提出的這個請求，他拒絕不了。

不合理的尚且都拒絕不了，更不要說這種於他並無壞的合理請求，那個不字，他更說不出口。

季無羨看著王承輝灑離去的背影，暗嘆道：“我之前真是小瞧了他啊。”

蘇梁淺看著嘆著的季無羨，臉上的笑未變，也覺得自己之前小看了他，但這樣聰慧的一個人，依舊改變不了上輩子自己和王家的悲慘結局，還有王老夫人，蘇梁淺猜測，極有可能是皇後和太子造的孽。

攤上這樣的兒和外孫，王家還真是倒黴又可憐。

季無羨想的，和蘇梁淺考慮的，完全就不是同一件事。

季無羨見王承輝離開了，走向蘇梁淺，眼睛從謝雲弈的上帶過，“幸好這小子不喜歡來的。”

季無羨想到，自己以往總將王承輝當紈絝對待，每每將他揍的鼻青臉腫，這要王承輝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在他完全沒預料的況下來的，季無羨單想想，後背就驚出了一冷汗。

他有些慶幸，王承輝和夜傅銘不是一類人。

蘇梁淺輕笑出聲，“傻人有傻福。”

季無羨很快反應過來，“傻？我纔不傻呢？不是，蘇妹妹，你怎麼還有心笑呢？你就不擔心，西晉的人會打進來？雖然你的判斷是有一定的道理沒錯，但萬一呢？萬一他們打進來呢？這不是開玩笑的，泗水是屯了兵，不過就目前兩個縣城這樣的形勢，一旦他們攻打進來，都不用打進來，那些百姓就先了，到時候你還是危險。”

季無羨擰著眉，滿是擔憂，還有對蘇梁淺的關心。

他覺得西晉既然紮營練，定然就是有那個意思的，他們若隻是示威最好，但哪怕是萬一，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你如果也要回京城，可能得晚點。”

季無羨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可不像太子那樣貪生怕死，你之前說你要去西晉，你支開太子他們，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

季無羨猛地想到什麼，突然問蘇梁淺，隨後湊近，“西晉和北齊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你去那裡做什麼？萬一要被人發現，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嗎？”

蘇梁淺既然已經開始佈局，季無羨就是勸也知道希不大，但實在是忍不住。

“不會有事。”

簡單的四個字，雲淡風輕，季無羨卻淡定不了，他看向謝雲弈，“我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公子，你來吧！”

謝雲弈看著蘇梁淺，用不容商量的口氣道：“要去可以，但是必須帶上我。”

季無羨倒，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能說什麼？哪有這樣慣的？徹底慣壞了要！

蘇梁淺看著季無羨那樣，勸了幾句，不過見效甚微。

“蕭憑現在怎麼樣了？”

況急迫，太子定然會加快速度籌措銀子，在此之前，還得說服蕭憑回京。

“我也不怎麼清楚，估計就那樣吧，我等會找個人去看看，下床應該沒問題，不過傷筋骨一百天，想恢復到從前，肯定是沒那麼快的。”

蘇梁淺點了點頭，找了個人去看蕭憑。

且說另外一邊，太子從蘇梁淺的帳篷離開後，一心想著早點回去和夜傅銘商量對策，走的倒是快，但因為沿途經過的時候，一直有百姓上前搭訕，攔著恩道謝，被拉慢了速度。

太子的恐懼慌，毫沒比之前去找蘇梁淺時的，因為想著早點籌到銀子，早點就可以離開這個危險的是非之地，他更加心急，對那些百姓，態度已經不是用冷漠二字可以形容的，尤其是蘇梁淺那個範圍的百姓，群群的聚攏，將他回去的路都給攔住了，他應付的心浮氣躁，最後直接發飆了，讓他們讓路。

那冰冷沉的神，可以說是毫不掩飾的厭棄，將那些百姓都嚇了一跳。

“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

那人一臉懵圈，看著四周的同鄉。

“還能怎麼了？肯定是想賴我們的銀子，結果被蘇大人駁回了唄，你說說，這堂堂一國太子，做事怎麼比個娘們還小氣！”

“蘇大人真是個大好人啊，為了我們，將太子都得罪了！”

王承輝從蘇梁淺的帳篷離開，就見那些百姓聚在一起，大貶太子，歌贊蘇梁淺，他沒出聲，在人群裡麵聽了會，很快猜到了事的始末。

有些替出銀子的太子難過，但莫名想笑是怎麼回事？

王承輝雖然是在太子之後離開的，走的也慢，但是因為沒有那些百姓攔著，再加上太子因為心急趕路，摔了個狗啃泥，也耽誤了點時間，太子剛回到帳篷沒多久，王承輝跟著就到了。

王承輝進了帳篷，四下環顧了圈，沒見著太子，看著夜傅銘問道：“我太子表哥呢？”

夜傅銘回：“太子回來不慎摔了一跤，正在換裳。”

“噗嗤！”

王承輝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再想到那些百姓的議論，瞬間覺得，果真人這一倒黴起來，連走路都摔跤。

“他那德行，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懲罰他！”

王承輝幸災樂禍，說出的話更是沒有遮攔，沒有對夜向禹的半點同。

“王承輝，你說什麼呢？”

太子剛換好了裳出來，他手指著王承輝，神氣惱。

越想越氣，他怎麼會有這樣的表哥？簡直比五皇子還不如。

雖然老五不，但不會給他哥添啊，就算添點小麻煩，也不會這麼氣他。

王承輝看到太子，臉上的笑都沉了下來，一副看他不爽的樣子，“實話實說啊。”

夜向禹氣的想揍他，王承輝纔不怕他，接著道：“我說表哥，你老說自己是太子，你也知道自己是太子，我拜托你，能不能有點太子的樣？就算怕死想回去，也不用表現的那麼明顯吧，你不覺得丟人嘛？我都丟臉死了，那些百姓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不想給銀子呢。”

太子聽王承輝說的這些，哼了聲，“你不怕死？難道你就不怕死？本宮是太子，份尊貴，命也更加金貴，那些凡夫俗子懂什麼？”

夜向禹說的是冠冕堂皇，王承輝再次被他的奇葩觀點驚到。

原來貪生怕死，也是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

而且，他剛說的那些，生啊死啊的，好像並不是最重要的，不過也是，一個眼裡沒百姓的太子，又怎麼會在意他們的看法？

夜傅銘卻是擰了擰眉，問王承輝道：“小世子可是回來的時候聽說了什麼？”

夜向禹看了夜傅銘一眼，隨後問王承輝道：“你留下來，蘇梁淺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王承輝自己給自己倒茶，在桌旁坐下，“我姓王，又攤上你這麼個表哥，能和我說什麼？”

王承輝將茶水飲盡，還沒繼續說話，夜向禹很快就湊了上去，他也坐下，輕拍了拍桌子，看著夜傅銘和王承輝，用認真的不能再正經的口氣道：“好了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無關要的事，現在，快點想想辦法，怎麼將那十萬兩銀子籌出來，保住命，這纔是最要的。”

夜向禹從來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整了整自己的領，隨後取出一疊東西，啪的放在桌上，“這是本宮前，母後給我的銀子，是用來給本宮防，以備不時不需的，總共是兩萬六千兩，現在本宮全拿出來了，剩下的，你們兩人想辦法。”

夜向禹的作帥氣大氣豪氣，可看著桌上的銀票，卻是一臉疼，顯然是捨不得的。

當然捨不得了，他要願意拿出來的話，昨兒個讓夜傅銘想辦法，自然會告知這筆銀子的存在。

他本來是不想拿出來的，但現在繼續呆在這裡，耽誤的已經不僅僅是時間了，而是會有命之憂，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的夜向禹，藏不住這筆銀子了。

“你看我乾嘛？”

王承輝見太子看他，口問道，口氣不善，避之不及。

夜向禹湊近，看著王承輝道：“你這次和蘇梁淺前來，外祖母們不可能不給你銀子。”

不說王老夫人，王承輝的生母他的舅母更是子如命，半點苦頭都捨不得自己兒子吃的人，肯定沒塞銀子。

也因此，夜向禹說這話的時候，相當篤定。

“給了。”

王承輝上是有銀子的，雖然沒有十萬兩，但也不，而且清河縣和泗水都是有王家產業的，王承輝如果真的需要，隻要想湊，很快就能湊出來。

但是他不願意啊。

夜向禹眼睛一亮，還不待高興，王承輝的話，就好像一盤冷水，澆在他的上，“花了，花的七七八八了，不過就算是沒花，我乾嘛拿出來？我放在上，拿回京城慢慢花，博人一笑，這沒意思嗎？也不知道外祖母怎麼想的，非讓我和蘇梁淺一道來這鬼地方遭罪，還不讓我人，西晉這一戰，真是太及時了，我總算是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王承輝洋洋得意，“我可是王家的獨苗苗，祖母那麼我，現在這種況我要回去，肯定不會怪我的，我不像太子，份尊貴，代表的是天家皇室，一言一行都備矚目，這裡多我一個不多，我一個不，本就沒人在意，我準備過兩日就，表哥，你盡快將銀子籌到來，到時候我們路上還能有個伴，不然我一個人，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太無聊了。”

夜向禹那個鬱悶的，再次有痛哭的沖。

他是太子又怎麼樣，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還整天挨罵，現在生死攸關了，他還得繼續留守在這個地方，哦，對了，還得那些臣子的氣。

夜向禹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太子當的窩囊，還不如不當呢，樂得自在。

“小世子，您和太子畢竟是兄弟一場，而且，您一個人回去的話，路上也孤單，您有銀子的話，就拿出來點，太子重，定然不會忘記你的恩的。”

太子跟著附和，湊到王承輝麵前，說了不話，就差沒跪下來哭著央求了，王承輝最後同意出五千兩，太子覺得太了，低聲下氣的又央了許久，王承輝又加了五千兩，湊了一萬。

“停停停，就一萬兩，最多就一萬兩，太子再求也就隻有這麼多，我這已經是看在我們表兄弟，還有一同回去，路上不會太無聊的份上，要還得寸進尺，一萬兩都沒有了，就給你五千，我五千兩，都可以找幾個絕人陪我一起上路了。”

王承輝盯著夜向禹，一副沒得商量的口氣，太子見狀，將目投向了夜傅銘，“七弟，現在就隻能指你了，三天，本宮就給你三天的時間，你必須要籌到六萬兩銀子，不是，是多多益善。”

夜傅銘已經不是擰著眉頭了，臉糾結的直接都一團了都，“皇兄，這是我第一次來泗水，三天的時間，我本就不可能籌到這筆銀子，最快也要半月。”

“半月？”

夜向禹聲音尖銳，“這麼久，西晉都打進來了！”

夜傅銘繼續解釋道：“我準備找個人，回京想辦法，我雖然沒那麼多銀子，但父皇和皇祖母還有母後他們這些年賞了我不的東西，若是當了的話，應當是可以的，典當，評估，還有來回，都是要時間的，半個月，這已經算是很快的了。”

王承輝站了起來，麵對著太子道：“半月？那我就不等你了！”

太子這時候哪肯王承輝就這樣舍棄自己先回，當即將他拽住，而後用不容商量的口氣看著夜傅銘道：“你是想我死在這裡是不是？不行，就三天，最多五天，你必須替本宮籌集到這筆銀子。”

但不管太子怎麼迫，夜傅銘都沒有鬆口，太子自是大肝火，將夜傅銘罵的是狗噴頭，狠狠訓斥了頓。

“皇兄見諒，我實在不敢欺瞞，這麼短的時間，我實在無能為力。”

太子哼了聲，撥出的氣息都是火，“你要這次不能幫本宮辦這事，回京後，休想有好日子過。”

夜傅銘低垂著腦袋，態度謙遜，眼神卻鳩，就好像淬了毒一般，那些曾經因為一些顧慮而變的遲疑的決定，再次變的堅決。

“皇兄不如將蘇克明來，他這次來泗水，和當地的員來往甚篤，他或許能幫得上忙，再不濟，他也是蘇大人的父親，若是有他幫忙求，蘇大人多會看他的麵。”

重生嫡之藥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