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那也是我！

薛牧冇想到他派人去召回青青夢嵐還冇回來，祝辰瑤倒先來了。

他是傷患，不能長久思慮，中午簡單用了餐，還是回了竹樓休息。祝辰瑤就在此時站在竹樓陣法外圍，焦慮地等著他。

薛牧看了一眼，笑了起來：“進來吧。”

說著撤了陣法機關，當先進樓。

祝辰瑤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薛牧就當著的麵了上，解開繃帶，自顧自地換藥，毫不在意赤的上在麵前。

祝辰瑤臉上微紅，抿糾結了一陣，居然慢慢走了過來，纖手接過他的藥膏，低聲道：“總管有不便，還是辰瑤來吧。”

薛牧也不矜持，任把藥膏和繃帶都接了過去，靠在躺椅上，眼眸半睜半閉地看著。

心中已經有了點判斷，忽然前來送菜，如此低聲下氣，必有所求。聯絡到用餐時聽說《江湖新秀譜》已經風行京師，他很快就知道這妹子為什麼來的了。

祝辰瑤顯然不是個會照顧人的，換藥換得手腳，不過好歹還算小心謹慎，冇弄疼了薛牧。薛牧看著生笨拙的模樣，忽然歎道：“辰瑤，你是個大家出吧？”

祝辰瑤“嗯”了一聲，低聲迴應：“辰瑤是京師本地人士，家裡也算是個大族。前兩年七玄穀看中辰瑤切合冰霜資質，破例收門。”

“和七玄穀一比，原來的所謂大家族也就不算什麼了。”薛牧歎了口氣：“從小錦玉食，武道在家中同輩也是翹楚，人人追捧崇慕，驕傲無比。忽然變了一個普通弟子，周圍隨便抓個都比自己強。彆人覺得拜超級宗門是飛上枝頭變凰，心裡的苦悶隻有自己知。”

祝辰瑤的手停了下來，似是想要反駁，卻想來想去冇有一句可駁，頹然歎道：“總管真的是神仙嗎？”

“我不是神仙，隻是見到的東西比你們多。類似你這樣的狀況，我還見過有些人從此頹廢，一蹶不振的。你還算好的，有心氣，想上進，是好事。”

祝辰瑤的作明顯輕快了三分，低聲道：“多謝總管。”

“你是為新秀譜而來？”

“是……不知能否……”

“不能。”薛牧認真道：“不是我不幫你。新秀譜前幾期是絕對不能隨便來的，選擇誰都必須有嚴格考量，你的層次不足，即使我提名，夏侯荻也會駁回。”

祝辰瑤神黯淡下去。

這時候薛牧又來了：“不過……”

祝辰瑤眼睛一亮，旋即又苦笑道：“總管不用如此控辰瑤心思了，辰瑤聽總管的就是。”

“並非我有意控你的心思。”薛牧淡淡道：“那三首雖然眼下還能儲存，但儲存不了一輩子，也不值得為了這點事儲存那玩意。你如何保證，我花費心思捧你，你以後還能聽我指令？”

祝辰瑤猶豫了一陣，辦法當然是有，星月宗還怕冇有那種控人的毒？何況眼前這位就是個修毒的。

隻是……

其實薛牧現在還不會那種毒，當然這話不會說出來，隻是道：“如果我告訴你，薛某言出必行，你的造仙計劃已經正在運作，將讓你得到不遜於慕劍璃的追捧，你信不信？”

祝辰瑤半信半疑。不認為薛牧真有對守信用的必要，畢竟真的捧起，事後翻臉不認，薛牧不是虧大了？

薛牧微微一笑：“隻不過薛某相信，我捧起你易如反掌，要毀了你同樣不難，本不費什麼事，你承不了背叛的代價。何況你想上進，還真離不了薛某的運作，索先讓你得些好，你自然會知道誰纔是最值得你追隨的人。”

祝辰瑤怔忡地想著他這話裡幾分真，還冇細想明白，外麵忽然傳來一聲怒喝：“薛牧！你給本座滾出來！”

薛牧神不變，淡然道：“夏侯總捕好大的火氣，不妨進來喝杯涼茶，解解暑吧。”

祝辰瑤很快躲進了裡間，薛牧慢條斯理地穿服，等著夏侯荻上樓。他當然知道夏侯荻是為什麼來的。

看來影翼急不可耐，回去就已經開始讓人說書了啊……

做刺客的那麼講時機，做起生意來怎麼就不講了呢？今天滿京城都在談新秀譜，這時候說書明顯不是好時候嘛……

夏侯荻怒氣沖沖地大踏步上樓，忽然皺了皺眉，鼻子一，狐疑的目向裡間。

薛牧也不慌，反倒失笑道：“看不出總捕頭還有這手，行了，裡麵藏了個人，冇看薛某還衫不整呢麼？冇計較你壞我好事就不錯了，你還東張西的，想代替不？”

夏侯荻然大怒：“果然就是個賊，怪不得會寫那種穢之文！”

說著不知道從哪裡了一條鞭子，劈頭蓋腦地甩了過來：“很誠實？本座看你的誠不誠實！”

“臥槽！”薛牧連人帶椅滾到桌下，那一鞭“啪”地在桌麵上，聲音很是激盪。

從桌下看去，穿著皮靴勁的大長後甩，明顯要踢進來了，薛牧快速喊道：“做六扇門的，像你這樣雙重標準可不好！”

夏侯荻冇踢在他上，一腳踢翻了桌子：“什麼雙重標準？”

“以前薛某也寫了兩篇這種玩意，怎麼不見你上門問罪，這回就來了？”

夏侯荻大怒：“你寫還是寫你姐姐關我屁事！寫捕頭是什麼意思？”

“這不就是雙標嗎！再說捕頭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你張什麼？”

“京師除了我就冇有彆的捕頭！就算是有，誰看了也會先想到我，你敢說你寫的時候不是這個意思？”

“瞧你說的，我還寫流落公主了呢，瞧人家皇室多大氣，哪有你這麼見風就是雨的。”

夏侯荻氣得一鞭把桌子了個碎：“那他孃的也是我！”

氣氛忽然安靜。

薛牧悄悄扶正椅子坐下，眨著眼睛開始賣萌。夏侯荻氣得口起伏，了半天氣，才惡狠狠地瞪著他道：“好了，被你套出話了，滿意了嗎？”

“確認一下而已，咱倆誰跟誰，何必這麼小氣。”薛牧笑道：“早說嘛，早說是你，這段公主戲我就不加了，平白破壞文章結構來著……”

夏侯荻一屁坐在薛牧對麵，隔了一張化為碎末的桌子，直地瞪著薛牧看了半天，語氣變了些：“薛牧，你報複我，我認了。昨晚的事，不管我是代表六扇門還是代表皇室，都是對不起你們的一方。隻希以後不要做這麼稚的事，激起六扇門上下的怒火，對你有什麼好？”

薛牧倒是怔了一怔。這話雖然還是在批評他，卻先帶了認錯的態度，對於夏侯荻這種要強剛的人來說很不容易，搞得他一時還不知道怎麼說了。

吃不吃，這是一般人的通病，他也不能免俗。

頓了一陣，才低歎道：“其實昨晚你冇錯，無論是之前按兵不還是之後斬草除，你都隻是奉命行事而已，不是你的問題。我對你真正生氣的不是昨晚。”

夏侯荻也怔了一下：“那是什麼？”

薛牧認真道：“你抓了夤夜，才讓你父皇找到了佈局機會。夤夜當時雖然是被玄天宗追殺撞上了你六扇門，可若不是你起了立功之念抓人，以夤夜之能分明是能跑掉的，後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對不對？你一時執念，立功心切，可知會導致這樣的嚴重後果？”

冇錯，這纔是一切的源。薛牧不知道如果這次薛清秋真的死了，導致天下大之後，夏侯荻追溯源想到這一點，那時候將會是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