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大仁義

冇等姬無憂答應，夏侯荻就先阻止了：“不行！”

已經非常瞭解薛牧了，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姬八能有什麼深意，但看薛牧那賤賤的表就知道冇好事，直接幫兄長拒絕了。

薛牧斜睨著，心道你們喊老子凰男，老子還你們個姬八怎麼了？

夏侯荻冇好氣道：“彆耍心眼，知道你不是好東西！說正經的，你是來給姬無用療毒？”

薛牧聽著有點樂，姬無用怎麼說也是你大哥，你就這樣直地稱呼，喊八哥就懂得喊祁王了？這親疏之彆實在太明顯，聯絡到剛纔他們是有說有笑走出來的模樣，薛牧忍不住笑道：“你倆……這是來探雍王，還是來看他笑話？”

姬無憂有些尷尬，冇回答，夏侯荻冷哼道：“就是來看他笑話怎麼了？薛牧，我可不記得你是個以德報怨的聖人，不要告訴我你真會給他療毒？”

周圍還有雍王府下人候著呢，夏侯荻這話就這樣公然放了出來，也是囂張得不行。薛牧對這瘋人也實在很是無語，不想被帶裡去，便道：“我療不療毒關你什麼事，一邊玩去……學學人家祁王，安靜穩重。”

姬無憂此時纔有了說話機會，笑道：“夏侯自勇烈決然，不讓鬚眉。倒是無憂日裡舞文弄墨不堪大用。”

“舞文弄墨好啊，薛某也是舞文弄墨之人嘛。”薛某笑道：“此不是說話的地方，改日再和祁王好好聊聊。”

姬無憂抱拳道：“固所願也。”

辭彆這兄妹倆，薛牧繼續往裡走，心中暗自思量。

舞文弄墨好？不，舞文弄墨不好。這個世界不重文，自然也就不存在“文人風骨”這種東西，舞文弄墨的人往往意味著心思彎彎繞比鐵江湖人多，換句話說，險得多。這麵上表現出來的“”表象，或者文雅親和禮賢下士的風範，都未必是真實的他。

薛牧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皇室，皇子公主養出一副赤子之心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夏侯荻風采卓然，或許是因為私生的關係，自可能過得貧苦，故能與眾不同。

夏侯荻跟這個八哥的關係好像特彆親，姬無用栽了，有夏侯荻這等重臣支援，這貨上位的機會有點大……或許這便是他刻意好自己的原因？

一邊思量，一路到了姬無用的寢宮。

不得不提，從王府到這個寢宮的規格和陳設來看，姬無用的日子過得也不富裕。王府占地並不大，雖然也是雕梁畫棟，但冇有什麼金碧輝煌的氣息，寢宮也是如此，不算大，陳設相對他的份來說甚至算得上樸實。

這就凸顯了姬無用的虛偽，做著一副簡樸的模樣以邀人心。背後掌控多家青樓的人，說自己很清廉簡樸，真是傻子纔信哦。

四周站了幾個太監侍，侍容貌也一般。大概這就是姬無用輕易和合歡宗打一片的原因？好，又邀名，那除了嫖也冇啥辦法了……畢竟此世嫖娼合法。

有位麻老者坐在床邊正在號脈，眉頭皺。為薛牧引路的王府管事小心翼翼地道：“陳太醫，薛爵爺來了。”

陳太醫轉頭看了薛牧一眼，眼裡頗有些好奇之：“據說雍王的毒……”

薛牧立刻打斷：“閒雜人等退下。”

那管事出為難之，陳太醫擺擺手：“退下吧。”

彷彿他的話語很是權威，管事鬆了口氣，招呼著四周的太監侍離開了。陳太醫對著薛牧拱拱手：“藥王穀陳乾楨見過薛總管。”

薛牧還是湧起了一陣違和，這太醫和爵爺的對話，忽然畫風就變了江湖味兒。

如今他看過各類卷宗已經多了，這老者的份他也明白——藥王穀之主，天下醫聖，彆無分號。這是一位雖然實力不高但正魔兩道都冇人願意得罪的大神，地位崇高無比，怪不得他說話對於王府管事都如此權威，讓人退下就退下。

論爵，他是公爵來著，薛牧纔要向他行禮纔對……恐怕這也是薛牧所知的最牛“太醫”，當麵懟皇帝都無所謂的那種。

“竟是醫聖在此，薛牧失禮了。”對於這種大神，薛牧也很是尊重的行了一禮：“先生何時來京？”

“今晨剛到。”陳乾楨上下打量著薛牧，眼裡的訝異更濃了：“薛總管這奇毒……著實有趣。”

薛牧嗬嗬一笑，冇回答。

陳乾楨也知彆人不會自己重要，便說起正題：“雍王四種重創。一是貴宗主八荒星隕所傷，威能穿小腹，魔氣肆。二是另一位星月宗強者轟擊，這位強者留了手，否則一擊早已致命。三是藺無涯之劍，此劍僅是外傷，倒還算好些。如今這三種傷勢已經被老朽了下去，命倒是無礙，隻是這第四種萬毒腦……”

說著搖頭道：“老朽懷疑，便是薛總管自己也未必能治。這世上本配不出解這萬種雜毒的解藥，若以毒功吸取，或是玄功毒，怕是腦子也損壞了。”

薛牧攤手：“話都被先生說完了。”

陳乾楨麵怪異之：“那薛總管此來何意？”

“做個樣子。”薛牧很誠實地道：“皇帝存有指我來治兒子的心思，對於我的封爵之議就會過得更痛快些。既然封了爵，當然也要來走走……”

陳乾楨哭笑不得。

薛牧道：“先生要救這胖子？實話說，這廝不是好東西，治好了隻會有更多人罪。”

陳乾楨淡淡道：“老朽對救治一個庸王冇有興趣，但對這種奇毒很興趣。”

薛牧笑道：“原來如此，先生是在等我。”

“對……薛總管之毒，若是刻意發散，隨時可讓百裡化為死域。若是這種毒流傳，怕是……”

“先生不會是來降妖除魔的吧？”薛牧歎了口氣：“這世上，能讓百裡寂滅的辦法太多了，多我一個不多。”

陳乾楨搖了搖頭：“老朽隻怕薛總管之常人皆可學，這纔是關鍵。”

原來如此，其實和初見薛清秋的時候，那婆孃的想法差不多。都是認為這種毒人有可能大批量製造，區彆在於陳乾楨覺得必須控製，而薛清秋當時是想搞一批毒人軍團……

想到初見薛清秋時那看螻蟻的冷漠表，對比如今，薛牧角不住出一抹笑意，說了一句和當時一模一樣的話：“我這種況絕無僅有，絕對無法複製第二個。”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先生想要研究在下之毒，在下倒是願意配合。”

這話倒讓陳乾楨十分驚訝：“薛總管不怕獨門毒被破解？”

薛牧很認真地道：“因為在下上有些毒，將來或許會在此世自然出現，造大麵積死亡。先生若能提前破解，是蒼生之幸。薛牧在此世冇做過幾件好事，將來或許作孽更多，便算是積點德吧。”

陳乾楨容，首次起而禮：“薛總管心有大仁義，老朽此前頗有誤解，總管見諒。”

薛牧微微一笑，手心一翻，一小團墨綠氣團浮現：“這是在下分離出的幾種……嗯，姑且流行病毒，先生收了去吧。”

陳乾楨肅然取出一個玉瓶，將氣團收瓶中。

兩人對視一笑，各自心都頗為舒暢。陳乾楨笑道：“其實另有一事，老朽本想找薛總管的麻煩。”

“呃？”薛牧愕然：“我冇得罪過藥王穀吧。”

陳乾楨搖頭歎氣：“老朽有一徒，不知怎的被夏侯荻選去做了什麼江山絕譜第一期人選。劣徒素喜清淨，此後這狂蜂浪蝶麻煩無儘，豈非薛總管惹的禍事？”

薛牧立刻賣隊友：“這個人選是夏侯荻自己選的，我不認識令徒。”

陳乾楨正要說什麼，外麵傳來一聲通報：“貴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