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白山下》第9章 團聚
“娘,我想領弟弟們去放爬犁坡行嗎?”大郎跑到方氏邊問。
方氏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因為開心而通紅的小臉,兒子們這幾天都活潑的很,應該是來了姥孃家冇有拘束的緣故吧。看著平日裡乖巧的兒子有點忐忑的的表,方氏點點頭:“去玩吧。注意看著弟弟,彆著了。不能到江上,冰還冇凍結實呢。”玩樂本就是孩子的權利,可是在佟家這權利卻是的可憐,方氏也是無奈的,自然不會連到了孃家還抹殺孩子玩樂的權利。
大郎高興的喊著弟弟們,拉著兩個薛平剛剛幫著做好的爬犁走了。放爬犁坡是北方孩子冬天的一大樂趣,一大群人呼嘯著,拉著爬犁找一個斜坡上去,然後都坐上爬犁,一使勁爬犁就自己往下了,通常一個爬犁上能坐兩三個人。爬犁往下不用控製方向,任它自己跑,有時候幾個爬犁撞到了一起,有的人會被撞到裡去,大家都哈哈大笑,誰也不會惱,從雪裡爬出來,繼續往下。到底之後再拉著爬犁往坡上走,走到上邊在把爬犁放下來,就這樣來回的反覆著。簡單的遊戲卻是冬日裡孩子們最玩的有戲了。
薛平倉促間做的爬犁算不得緻,用兩塊寬兩寸多,厚一寸的木方作為道,兩塊木方分開大概一尺半多的距離,上麵橫著並排釘上幾塊木板,行一個長方形的爬犁板麵,在把木方的兩頭磨一下,弄略帶些弧形的樣子便於在雪地行走。然後再栓上條繩子,簡單的爬犁也就弄好了。其實爬犁是北方人冬季出行的上好選擇,北方冬天雪大,馬車不易出行,可爬犁卻能在雪上自由行走。爬犁有很多種,有大型的專門拉人載以牛馬在前麵拉著,還有小一些的前麵栓條繩子,一個人拉著放上些東西比抗著省勁多了,還有一種就是給孩子們在冰上玩的,在爬犁的前麵安著一個用兩手握住控製方向的舵。大郎他們玩的無疑是最簡單的了,可這也足以讓他們興了。不一會兒,村子裡其他的孩子也都湊上來了,大家都拉著爬犁,。村子裡多是山路,上下坡的地方很多,他們找了一個坡最陡最長的,隻見眾多的爬犁排一條長龍,然後呼嘯而下,還冇等放到底呢,陣型就全了,後麵的把前麵的撞歪了,一下子衝進了路邊的雪堆裡。幾個人從雪裡掙紮著出來,滿頭滿的都是雪,也顧不上冷,拽出爬犁繼續往下。
方氏和母親吳氏還有碧蓮在東屋炕上做針線呢,吳氏找出好些布料來。碧蓮也知道把料子直接給姐姐就可能會被秦氏給相方設法的摳走,所以娘幾個就把裳都裁好,能做幾件就先做出來,剩下的都裁好了,總不會有人還要吧?“娘,你不用拿出這麼多來,那用的上這些。”方氏一個勁的勸著吳氏。
“這些有碧蓮捎來的,我嫌太,給你做倒是正好的。還有給昕兒的,那孩子喜歡些淺的,這幾匹深的就留著了,給雲鬆做也不錯,給孩子們穿也行,小孩子淘氣深點也耐臟。”吳氏恨不得把所有的都拿出來給大兒纔好。“碧蓮嫁了瑾瑜,家裡本就開著鋪子,不用我費心,倒是你最讓我放心不下。你這上的裳是哪年做的?趁著這冬天閒著,咱們娘們也在一塊兒,說說笑笑的就把活做了,也不覺得累。不好的嗎?”
“是啊,大姐,孩子們穿裳費,咱給他們多做幾件,也彆讓二郎三郎他們總是撿大郎穿舊的。多做就是,不夠讓薛平他們回去取就是了。”碧蓮毫不在意的說道。
“娘,你聽,就小妹這樣的還當家主母呢,不把瑾瑜的家底給敗了就不錯了。”方氏笑著調笑碧蓮。
“纔不會呢,這也就是對姐姐,要是彆人,休想在我這拿走半布兒。”娘幾個一邊說話,手上也冇停著,一會就做好了一件孩子的裳。“待會讓二郎試試,這件單的留著明年開村穿應該能行。”
住孃家的日子過得太快,一轉眼,已經五天了,方氏就有些呆不住了。在孃家住的時間越長,秦氏就會越生氣,到時候就會兌佟雲鬆。方氏心念丈夫就想跟母親和妹妹說要回去。碧蓮說啥也不讓,“姐,我難得回來,你再陪我幾天吧,冬天裡哪有什麼活?回去不也是呆著,好姐姐,再住兩天,就兩天。”方氏看妹妹那個樣子也捨不得,“好,依你,再住兩天,反正也冇啥事。”於是又安心住下,冇想到第二天上午,娘幾個正在屋裡做針線呢,紫萱推門進來,“老太太,佟家大爺來了。”
一聽是姑爺來了,吳氏趕下炕,領著兒就出了屋。“雲鬆啊,你咋來了?這大冷天的。”
“娘,我來看看玉嫻,想了。”佟雲鬆自然不好意思說想媳婦了,隻好拿兒說事兒。
“你哪是想玉嫻了,你是想我姐了吧?”碧蓮纔不管那些,直接說了出來,弄得佟雲鬆滿臉通紅。
“好了,都彆在外麵說話,進屋。”吳氏瞪了碧蓮一眼,連忙把雲鬆讓進了屋裡。
進了屋,吳氏坐在了炕頭,讓雲鬆也上炕,雲鬆推辭不過,就鞋上了炕坐在炕梢,方氏把玉嫻放到雲鬆跟前,玉嫻依依呀呀的跟父親說話。雲鬆看著兒的小樣子,喜歡的眉眼都是笑。碧蓮和方氏就坐到了木榻上,一家人親熱的嘮著磕。大郎他們在外麵玩,自然看到了父親,都跑進屋裡爬上炕,圍在父親邊。雲鬆把玉嫻往炕頭推了推,“也不暖和一下再上炕,就不怕涼風撲了妹妹?”說著倒是拽住了小四小五冰涼的小手,用自己的手給二人暖著。“又出去瘋玩了是吧?”幾個小子都嘿嘿的笑了。
碧蓮正要起去吩咐紫菱準備中午飯,卻聽到外麵一陣馬嘶鳴,接著就聽薛安說:“爺,您怎麼來了?”急忙走出去一看,是自己的丈夫薛瑾瑜來了,兩人也有一個月多月冇見了,碧蓮站在房門口一不,饒是平日裡再潑辣厲害,此時眼淚也在眼圈裡轉悠。二人本是年夫妻,平日裡也是黏在一塊的,分離這麼久,此時相見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薛瑾瑜上前一步,也不管還有人在看著,直接把碧蓮抱住。“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得兩個多月嗎?”碧蓮在他懷中問道。“想你了,事辦得差不多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薛寧、薛遠在後麵跟著大隊一起呢。回家才知道你來娘這了,又急忙趕來。”薛瑾瑜低低的訴說著思念,吧碧蓮摟的更。
“咳咳”有人在一邊咳嗽了一聲,兩人滿臉通紅的連忙分開。
“剛剛還說你大姐呢,這回到你了吧,還不進屋。”吳氏好笑的看著倆人,“你們連襟倆倒像是商量好似的,一前一後的都來接媳婦了,都進屋吧,今晚在這住一晚,明天各自回家去吧。”
吳氏扯著瑾瑜和雲鬆一起坐到了炕上,看著這倆姑爺,心裡是滿意的不行。薛瑾瑜自是不用提,英俊拔,溫文爾雅的。大婿麵貌也是極出的,在這十裡八鄉的也是有名兒,人長得又壯實。雖說現在日子過得了些,也是一大家人在一起的原因,吳氏相信要是分了家,就憑大婿肯乾又靈巧,不會把日子過差的。
碧蓮和方氏都進了廚房幫忙弄飯菜,北方農家到了冬季一天吃兩頓飯,早晨辰時末吃完早飯,下午申時末吃晚飯。碧蓮怕瑾瑜趕路冇顧上吃早飯,就端了些點心進屋放到連襟兩個跟前,又沏了壺茶。“姐夫,你們先吃些點心墊墊,我和姐姐去做飯,今晚讓瑾瑜陪你好好喝點。”
北方冬季並冇有太多的蔬菜,不過是白菜,蘿蔔,土豆之類的。好在到現,碧蓮回孃家的時候帶回來半撇豬,都切一條條在外麵凍著呢。北方的冬天放到外麵凍得很,本不會壞。姐妹倆領著紫萱紫菱兩個婢一起在廚房裡忙活,用了半個多時辰把菜都弄好了,這時已是未時末申時初了。
“菜好了就開飯吧,天也短了,一會兒就黑了,早點吃,吃完讓瑾瑜好好歇著。”吳氏發話了,“擺兩桌吧,炕上一桌,地上一桌。讓紫萱紫菱、薛平薛安領著孩子在地上那桌吃,今天一家團圓,咱也不論那些虛禮,熱熱鬨鬨的在一起吃個團圓飯。”北地本就民風開放,吳氏又是個是分外開明的人,自然冇有男不同桌的規矩。“把碧蓮拿來的好酒給雲鬆和瑾瑜倒上,讓他們好好喝點,咱們娘們喝米酒。”一家人親親熱熱的吃飯自是不提。
第二天早晨,吃過了早飯,各自收拾好東西。方氏抱著玉嫻領著兒子們做在馬車裡,佟雲鬆和薛安坐在外麵趕車。馬車先把方氏們送回佟家,然後再和碧蓮們在橋頭會和,回府城要走領一條路。車上比來時要滿多了,吳氏和碧蓮給帶了不的東西。小玉嫻在被子裡,小手攥著一塊玉佩不撒手,那是薛瑾瑜送的見麵禮。心裡的不行,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玉佩,能換好些銀子呢,這要是在現代,還不拍賣個百八十萬的?臨走時碧蓮給了方氏五十兩銀子,方氏不要,兩人正推讓,誰想吳氏也拿出來了十兩給方氏:“給你的就拿著,好生放著,彆讓你婆婆知道,過日子總得自己手裡有點錢。車裡有一個籃子裡有三十個蛋,兩條子,一隻是給你婆婆的,剩下的東西是留給你的。以後也該氣著點了,你弟弟好歹也是個舉人了,要不是掛著明年春闈,也可以做個小了。”
方氏了眼淚,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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