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規矩大的人看來，蕭靈兒的作大概不夠文雅，不夠麵。

但趙暢看著卻覺得很好，不像大部分貴那般忸怩作態，他最怕那種滴滴的姑娘，不就一頓嚶嚶嚶，想想都覺得骨悚然。

蕭靈兒無論是容貌還是，幾乎都長在了趙暢的審上，因此，他越看越覺得這姑娘真不錯，簡直賞心悅目。

跟趙暢的怡然自得截然相反，薑翎的心多了些影響，雖然蕭靈兒不時跟笑兩句，緩和氣氛，但旁有德雅這麽個膈應人的家夥坐著，到底是不痛快的。

偏偏大皇子喝酒喝出了興致，頻頻勸酒，看著竟是一副不醉不歸的樣子，這讓沒法喝酒的薑翎更是如坐針氈，甚是無趣。

時時關注著未婚妻狀態的蕭觀瀾自然看出了薑翎的不悅，他看了看喝酒吃不亦樂乎的大皇子，又看了一眼幾口酒下肚便原形畢目癡纏的德雅，麵上不顯，心裏卻十分厭煩。

後麵的半個時辰裏，蕭觀瀾頻頻與大皇子杯，頻繁到連趙暢都察覺出不對來，於是也跟著摻和一腳，加了跟大皇子杯的行列。

一對二，大皇子又是普通人，哪裏是兩位有力傍的武者的對手，結局不言自明，德雅想攔都沒攔住，大皇子麻溜地喝醉了，倒在筵席上。

蕭觀瀾起喚了蘇煙進來，並對德雅道：“大殿下不勝酒力，我讓蘇煙一路護送兩位殿下回宮。”

德雅不想回去，想跟蕭觀瀾一同賞燈，然而皇兄喝醉了，這做妹妹的不跟著照顧一二，委實不過去，隻得委屈地頷首應了。

蘇煙進來後，蕭觀瀾低聲叮囑了他幾句，便見他上前將大皇子打橫抱起，大步出了雅間。

薑翎驚訝得眼睛都快出框了：公主抱！

而且還是材瘦的蘇煙，抱著人高馬大的大皇子，那畫麵太，簡直不忍直視。

見薑翎邊笑容現，蕭觀瀾這才放下心來：總算把那兩個煩人的家夥打發走了。

沒有了外人，蕭靈兒便問起漠北的事來。

趙暢最積極，明明是經曆得最的一個，卻也是他講得最多，哪怕是他沒有親自參與的環節，也依然講得有鼻子有眼，聽得蕭靈兒雙眼放，時不時抱怨薑翎“這麽有意思的事你居然不帶我”“你太不夠意思了”雲雲。

薑翎全程掛著姨母笑，聽趙暢舌蓮花。

蕭觀瀾為了把大皇子灌醉，自己也喝了不酒，雖然用力化解了一些，但還是上頭了。

這會兒他用手撐著頭，靠在案桌上，傾斜，臉頰酡紅，雙目迷離，渾上下都著一“我醉了，歡迎來揩油”的人氣息，跟平日裏老沉持重的形象判若兩人。

酒壯慫人膽，蕭觀瀾如今正於“可上青攬日月”的狀態，往常不敢一直盯著薑翎看，這會兒倒是敢了。

薑翎很想問一句：“你瞅啥？”

如這般厚臉皮的人，都被看得渾不自在起來，於是對趙暢和蕭靈兒道：“你們先聊著，我去臺上看一下燈，我來京都後還沒正經看過燈會呢。”

蕭靈兒和趙暢兩人，一個講得眉飛舞，一個聽得興致，聞言頭都沒回一下，隻是擺手：“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薑翎笑了笑，起一個人出了雅間，連耳房裏的珍珠和珠翠都沒有上。

這會兒已是夜裏七八點，平常這個時間都該黑了，但今夜的空中卻是繁星點點，地麵上萬家燈火，這些星星點點的，將整個京都照得熠熠生輝。

真是漂亮啊！

薑翎憑欄遠眺，有些詞窮地歎了一句。

蕭觀瀾也跟著從雅間裏出來，走到離薑翎一米多遠的欄桿邊，想了想後，又朝挪了一步。

薑翎不由失笑：“你是不是喝醉了？”

蕭觀瀾側看著，眼裏倒映著滿星，微微搖頭否認：“沒有！”

薑翎笑道：“那就是喝醉了，一般沒喝醉的人都自己喝醉了，隻有真正喝醉了的人才會我沒醉我還能喝。”

蕭觀瀾側頭想了想，點頭道：“那我喝醉了！”

這家夥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像極了上輩子養的薩耶，有點傻，還有點可。

薑翎有些手，想他的頭，然而夠不到，隻得作罷。

“你把大皇子灌醉了，就不怕他回頭找你麻煩？”問。

蕭觀瀾角微揚，搖頭道：“他不會，他喜歡喝醉。”

這話信息量有些大啊，薑翎追問：“為何？”

蕭觀瀾不回答，隻靜靜地看著。

嗬，酒品倒是好的，即使喝醉了也不話。

不過即使他不，薑翎也猜得到，大皇子力不。

他雖然是嫡長子，占著大義和名分，但底下有一個能文能武樣樣優秀的弟弟，將他襯托得十分平庸，這換誰心裏能？

而且，自古以來繼位大統的，又有幾個是嫡長子？

蕭觀瀾在臺上吹了一會兒涼風，人清醒些了，見薑翎隻著襖，便道：“你等我一下。”

然後轉進了雅間，不一會兒出來，臂彎裏搭著兩件鬥篷，一件黑，一件白。

各自披上鬥篷後，蕭觀瀾問：“要不要去街上看看？今日會有很多別致的花燈，還可以猜燈謎，有意思。”

薑翎有些不放心：“可是閔他們還在裏麵。”

“無妨，”蕭觀瀾一臉淡然地道：“母妃就在隔壁的雅間裏。”

薑翎眼睛一下子就睜圓了：“王妃不是在得月樓嗎？”

得月樓在另外一條街上，離雲來大酒樓可不近。

蕭觀瀾解釋道：“母妃發現妹妹溜出來後就跟過來了，正好舅舅家的包廂就定在我們旁邊，便沒有過來，怕我們不自在。”

薑翎了然，既然有王妃在，那確實沒什麽好擔心的，於是欣然道：“好啊，我還沒看過燈會呢，你等我把珠翠們上。”

蕭觀瀾攔住，“街上人多，容易走散，們沒有功夫傍，容易遇到危險，最好不要帶在一起。”

薑翎：聽著好像很有道理，可又好像有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