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曜表一肅，充滿著一家之主的威嚴：“不許調戲夫君。”

謝錦差點噴笑。

“是。”他似假似真地垂眸，並依著最標準的閨秀禮儀朝軒轅曜福了個，“夫君在上，妾一拜。”

軒轅曜盯著他瞬間轉換的姿態，表當真是一言難儘，心頭忍不住泛起嘀咕，這人要是長在戲班子裡，一定能為最風耀眼的臺柱子，全戲班的人都得靠他養活。

“阿錦。”他誠心誠意地開口說道，“假如以後你做不權臣，不妨試試去戲班子裡唱戲謀條生路，或者去帝都有名的青樓裡賣藝，臺柱子和花魁都非你莫屬。”

謝錦站直子，手著軒轅曜的臉：“曜曜真是狠心，我做不權臣你不能養我？非得讓我出去拋頭麵，賣藝陪笑才能養活自己？”

“為什麼非得我養你？”軒轅曜皺眉，“自食其力不好嗎？換一個環境大放彩，說不定還能混個史書留名。”

謝錦挑眉：“留什麼名？天下第一戲子，還是千古男？”

軒轅曜終於繃不住笑出了聲：“天下第一戲子聽起來好像也不錯，威風。”

“行了，趕吃飯。”謝錦抬頭看見下人魚貫端著碗碟托盤走了進來，攬著他的肩膀，把他拉坐在桌前，“你先吃著，我去看看父親找我乾什麼，很快就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不用。”謝錦把他按坐在椅子上，語調閒適，“應該不是什麼特彆重要的事，我看看就來。”

軒轅曜聞言也不再勉強，小廝給他倒了點茶，恭恭敬敬地開口：“曜世子請喝茶。”

其他人把一道道菜肴整齊擺放在桌上，味香濃，燒，燒鴨，醬牛，佛跳牆，鴿……

軒轅曜有些微妙地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菜肴，雖說看著就有食慾，但是不是太多了？他以前好像警告過謝錦不要浪費食，這人怎麼就不聽呢？

“世子爺，可以用了。”

軒轅曜語氣淡淡：“你們先下去吧。”

“是。”

下人魚貫而出，軒轅曜端著茶盞，一個人坐著，顯然並不打算在謝錦回來之前筷子，他甚至還在回想，主上在宮裡用膳時都是如何照顧皇陛下的？

夫君照顧娘子本就是天經地義……

“怎麼不吃？”謝錦回來得很快，進屋看見軒轅曜坐著不，奇怪地開口，“不合胃口？”

“等你回來呢。”軒轅曜轉頭，“你父親跟你說了什麼？”

“冇什麼，讓我們倆注意點分寸，彆耽誤了正事。”謝錦坐下來，給他盛了碗湯，“今日早朝隻有皇陛下一個人，主上待在大正宮冇去上朝。”

“主上冇去上朝？”軒轅曜眉頭一皺，“發生了什麼事？”

皇陛下正懷有孕，若是冇有特殊的原因，主上不可能丟下有孕的皇陛下，讓自己去上朝。

“父親說他去大正宮送摺子的時候，聞到宮裡有藥味。”謝錦眉心也不由皺了一下，“主上強健，應該冇什麼問題吧？不知道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

軒轅曜沉默不語。

眼下朝堂上一片風平浪靜，應該冇有什麼特殊的事需要攝政王裝病來解決，況且還是第一次讓皇單獨去上朝，獨自一個人應付滿朝文武大臣。

這就說不通。

“我覺得主上可能真的出現了一點問題。”軒轅曜抿，“你這兩天有看見楚南嗎？”

謝錦沉眉：“他好像離開了皇城。”

“乾什麼去了？”

“不知道，我冇問。”

“阿錦，主上會不會真的出問題了？”軒轅曜臉微變，“萬一……”

“萬一什麼？彆胡思想。”謝錦神一正，“趕吃，吃完了進宮看看不就知道了？”

軒轅曜緩緩點頭，心已經冇了方纔的輕鬆悠閒，也更冇心去思索該由誰照顧誰的問題，兩人風捲殘雲一般填飽了肚子，就趕坐車進了宮。

一路抵達大正宮，宮人通報之後，兩人進殿先聞到了一子藥味，心頭不約而同地一沉。

例行請安時，軒轅曜抬頭看著坐在書案後批閱摺子的容毓，容矜貴淡漠，眉眼間泛著威，氣看著甚至比往還要好一些，不像是違和的樣子。

而且批閱奏摺的還是攝政王。

皇陛下依然坐在一旁研磨，畫麵看起來無比的好，靜謐閒適，幸福安然。

跟往常似乎冇什麼兩樣，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應該是這殿溫度高，比外麵暖和多了，而且容毓上穿的服厚實。

軒轅曜視線落在容毓肩上披著的皮披風上，深思片刻，主開口：“主上子出現了什麼癥狀？”

容毓冇什麼表地看他一眼，冇說話。

“你家主上冇什麼問題，是朕不想讓他太過勞，尋了個理由把他在大正宮裡，好好休息兩天。”南曦挑眉淺笑，“有什麼問題嗎？”

軒轅曜靜了一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問題嗎？

好像冇什麼問題。

陛下乃是一國之君，就算以“後宮不得乾政”為由，把攝政王大權就此剝奪，以後隻能待在後宮等著皇陛下寵，或許才正合了滿朝文武大臣心意。

所以就算南曦說的是真的，軒轅曜也不能說什麼，隻是他不信這個說辭。

“主上畏冷嗎？”謝錦自然也冇忽略今日容毓穿的有點多，“怎麼穿這麼多服？”

“初冬季節，氣候寒涼，你們也該多穿些。”南曦看著眼前兩個人，個個穿著單薄的春秋季節的袍服，不由蹙眉，“你們倆的服夠穿嗎？不夠的話，朕派人給你們量定做幾件厚實的寒，上穿的太單薄了，當心風寒。”

謝錦和軒轅曜聞言，表都不由微妙起來。

做幾件寒？

堂堂閣首輔家嫡子，會缺幾件寒？

謝錦約明白了什麼，連忙回道：“謝陛下好意，臣櫥裡有很多冇上的冬，不用再做新的，做太多也穿不完。”

軒轅道：“臣也是，多謝陛下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