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離開的離開，回席的回席。

陶氏走進院，冷著臉吩咐：“清靈現在何？”

“回夫人，二小姐在自己的屋裡。”

“讓給我滾過來！”

楚南搖著扇子出現在長廊上，溫雅閒適地開口：“夫人這麼氣急敗壞，是因為計劃冇能功？”

陶氏一驚，急促地轉頭看去，在看到楚南那張帶著幾分哂笑的臉時，冷冷道：“你乾什麼？未得允許，誰讓你擅闖阮家後院的？你簡直——”

“膽大包天？”楚南漫不經心地接下的話，“我如何膽大，也不及夫人連聖旨都不放在眼裡的傲慢，阮夫人是覺得西平伯府這些年過得太平靜了，想找點事做做？”

陶氏臉驟變：“你什麼意思？”

“皇陛下剛剛下了旨意，命我跟清靈一起辦個子草堂。”楚南斜倚廊柱，目平靜地看著，“阮夫人可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陶氏冷冷看著他。

“代表著我在陛下麵前是有一席說話餘地的，代表著我每天都有機會麵見皇陛下和攝政王。”楚南淡淡一笑，“今日發生的事我隻消去陛下麵前一說，這藐視聖旨的罪名扣下來，彆說你一個宅夫人，便是整個西平伯府也可以瞬間被夷為平地，夫人要不要試試？”陶氏臉猝變。

“還有。”楚南不疾不徐地補充，“清靈現在是皇陛下邊的醫，份高低都是陛下的人，其他人若是敢對不利，或者仗著嫡母份頤指氣使，也得看陛下會不會為此不痛快，陛下若是不痛快，我估著遭殃的人應該不會是清靈，夫人似乎也可以試試？”

陶氏咬牙：“你在嚇唬我？”

“嚇唬？”楚南淡笑著搖了搖摺扇，“你要當是嚇唬也並無不可，至於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言儘於此，告辭。”

說完，他施施然轉離開。

陶氏冷冷盯著他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

該死的楚南，該死的阮清靈。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楚南走到半路又折回，目極為禮貌地看著陶氏，“貴府爺阮康在彙通票號借的八千兩至今還未歸還，看在清靈的麵子上利息就免了，今晚上我會讓人再來收賬，若貴府還是拖著不還，明日就會有大理寺的人過來把阮康帶去問話，夫人好自為之。”

丟下這句話，楚南微微欠，優雅得像個古畫裡走出來的翩翩君子，完得無可挑剔，然後頭也不回地轉離開。

陶氏怔在當場。

他說什麼？

彙通票號？八千兩銀子？

他怎麼會知道康兒在彙通票號借了八千兩銀子？

他還讓人來收賬？他憑什麼讓人來收賬？

一個區區楚家庶子，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陶氏攥了手，心頭一片麻，想到葉家那兩份的聘禮就這麼飛了，葉家公子還在阮家了傷，跟清瑩的婚事會不會再生事端都不好說……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該死的阮清靈！

偏偏現在什麼都不能做，簡直氣得心肝肺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