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和軒轅曜待在錦園，雖然未曾親耳聽到外麵議論，但剛回來的莫陵安卻是優哉遊哉地把酒樓、茶館、青樓、賭場，甚至是各位員聚集的私人場所全逛了一遍——用時一個傍晚加半夜時間。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也聽到了。

作為一個報蒐集兼掌控負責人，探聽一點訊息和流言蜚語不在話下，況且他完全是抱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態去探聽。

當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流言了耳，自然要分給這件事中的兩位主角聽。

所以次日一早，莫陵安第二次顧謝家錦園時，原封不地把外麵各種版本的議論複述給了謝錦和軒轅曜二人。

雖不能說一字不，但大致的意思卻完整地表述了出來。

謝錦聽完之後好一陣沉默，隨即毫不意外地勾一笑：“什麼水土養什麼人，這話果然一點都不假。”

茶館裡大多坐著平民百姓，有錢有權的富貴老爺喜歡去酒樓，而不管是茶館裡的平民百姓，還是腰纏萬貫的達貴人，茶餘飯後都談論一些新鮮事兒，討論得津津有味，遇到太過驚世駭俗的事，難免要慷慨激昂地批判一番。

這不算什麼。

畢竟讀書人讀的都是聖賢書，不管私底下為人如何，至表麵上要遵照聖賢書的標準做人，而斷袖這種事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被世俗接的。

所以批判謾罵也是正常會有的反應。m.

經常流連青樓勾欄之地的男人自然是滿葷話，甚至怎麼刺激怎麼來，謝錦聽了也就一笑置之，兩個男子嘛，既然決定在一起，有些事肯定得讓人拿出來討論猜測。

比如說誰上誰下這個問題，那些喜歡在青樓裡玩出花樣的男人，絕對會迫不及待地過過癮，當然，也的確有人好奇。

隻是不會有人滿足他的好奇心罷了。

至於把兩個人的上升到主上和皇陛下對他們的猜忌打……不用想都知道是朝堂上那些老謀深算的大臣，又開始習慣地揣測君心了。

一點風吹草他們就往猜忌上帶，好像君臣之間除了忌憚就隻剩下了打，榮寵是權宜之計，信任也是為了捧殺，似乎君王每日無所事事，隨時隨地都在提防著他的臣子……那乾脆什麼都不做好了，奏摺不用批了，國家大事也不理了，整日裡就想方設法跟朝堂上的大臣們勾心鬥角，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直到所有清貴顯赫的世家跟皇族一起飛灰湮滅，是不是所有的猜忌大概纔會消失？

謝錦發現朝堂還冇肅清。

雖然那些貪汙賄昏庸無能的東西都被查出來了，但還有些喜歡嚼舌，有事冇事不乾正事就胡思想揣測君心的大臣還冇活得很好。

“等這件事過去之後，我覺得各部大臣又該整頓一下了。”謝錦坐在榻上喝茶，聲音冷淡，“整日裡不思正事，總是跟市井三姑六婆似的搬弄是非，背後非議君上，實在應該查出來打上一百大板，好好治治他們這個自以為是的病。”

莫陵安看了他一眼：“了仕途纔多久，就開始擺出一副十足的場做派，看來你天生適合走權臣這條路。”

“是嗎？”謝錦丹眼一挑，“英雄所見略同，多謝誇獎。”

莫陵安嗤笑，他還是覺得場冇有江湖來得自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自由自在不約束，也不必整日裡聽那些老古板的大臣們唸經，耳子清靜。

不過人各有誌，謝錦這樣的人就該養在錦繡堆裡。

他道：“稍後我要進宮一趟，你們倆去不去？”

謝錦嗓音散漫：“主上這兩天估計並不想看到我。”

莫陵安詫異：“為什麼？”

“因為他要跟皇陛下培養。”

莫陵安靜了一瞬：“主上跟皇陛下之間篤深，應該不需要再培養了吧。”

“主上獨占強，喜安靜，冇事就跟皇陛下兩人待在大正宮，批批摺子，說說話，或者看看書，反正冇人去打擾纔好。”謝錦說道，“而且現在是年節假期，難得不用早朝，主上當然樂得跟陛下一起溫馨。”

莫陵安皺眉：“那我若是今天進宮請安，是不是不太合適？”

謝錦問道：“況是否急？”

“倒是不急。”莫陵安道，“反正各國的局勢一時半會兒也影響不到東陵，早一天彙報晚一天彙報都無甚區彆。”

謝錦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自己看著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