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壯漢子瞅著桌子上像是在述說“侮辱”倆字的銅板，揮刀便要砍下去。

卻在這時，又聽見那個裝傻充愣的年輕人喊道：“慢著，慢著。”

漢子以為這小子終於知道怕了，應該要識趣把錢出來，卻見年輕人用腳踢了踢桌子下麵的人，說道：“誒，佟大當家的，玩一玩也就算了，逢場作戲而已，何必來真的。”

“原來秦公子已經識破在下的份。”從桌底爬出的佟二牛，臉上哪還有半點厚道之，一副詐狡猾的臉展無疑。

佟二牛撣了撣上的灰塵，重新座後，笑道：“各位，重新認識一下，本人佟坤，大馬幫大當家的。”

被識破份的佟坤，反而有恃無恐，他見冇人搭理自己，又看向秦恒，笑瞇瞇道：“秦公子，你還冇有告訴我，是怎麼識破在下份，我自認為並未出破綻。”

秦恒斜眼看著換回份的佟坤，道：“我爺爺曾經說過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他說人不能太自作聰明，小看彆人高看自己，到最後才知瞇眼看山山矮小，我自大來我自大。”

“當然，後一句不是我爺爺說的，是我說的，送你。”秦恒不不慢道：“不知道佟大當家的是否還記得我曾問過你想娶個什麼樣的媳婦？你回答的是漂亮，心地善良，就像小翠那樣。”

“冇錯”佟坤將酒壺對著灌了一口酒後，點頭道。

“可你前一天和我說你喜歡的姑娘紅梅，紅梅與小翠，我還不至於弄混淆吧。”秦恒抻了個懶腰，站起，也不再故作害怕姿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平靜道：“佟大當家的演技固然不錯，可是又能讓你手下的幫眾都如你一般毫無破綻？馬隊前麵那位名義上的幫主，每次發號施令，那些幫眾總是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似乎在等明確指令，不巧，我都看在眼中。”

“而且你一個在幫連檯麵都擺不上的小人，居然可以隨便在馬隊裡穿行，還不用去牽馬車拉貨，佟大當家的覺得這正常嗎？”

佟坤臉有些難看。

秦恒給佟坤倒了杯酒，自顧自繼續說道：“哦，對了，這個作，是說在龍髡鎮宿夜的暗號吧？”

秦恒邊說，邊作了個以手畫圓再兩拍的作，“雖然你在馬上做得很蔽，可是不巧，我又看到了。”

佟坤的臉變得十分難看，晴不定，然後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秦公子真是心細如髮，佟某佩服。”

秦恒猛然彎腰，兩手撐著桌子，湊到佟坤前，笑意玩味道：“怎麼，以為吃定我了，覺得我是甕中鱉，上的錢都是你的？”

佟坤被秦恒突如其來的作和言語弄得表一滯，旋即他目冷的瞅著這張年輕的麵孔，冇有說話。

秦恒笑意不改的坐下後，將目投向邊的子，說道：“你又是何人？”

子神不變，笑道：“奴家大馬幫二當家於，冤家這麼快就忘了，真傷奴家心。”

酒樓一瞬間，在子說完這句話後，連同掌櫃的與店小二，皆都拔刀肅立在子左右，毫不拖泥帶水，顯然是有些門道的江湖幫派。

秦恒也冇有去看那人，臉上笑意收斂，“佟大當家的是否真為什麼幽宗送一批上等綢，我不知，但馬車裡的東西並非綢，這我倒是知道。”

佟坤臉大變，急道：“你如何得知裡麵不是綢，難道你曾看裡麵的東西？”

“不要怕，那裡麵的東西是這位自稱於的小姐的，你著什麼急，你們大馬幫不過是掩人耳目罷啦。”秦恒直接點破道。

於聞聽此言，臉晴不定了好一會兒，手一擺示意手下將刀放下，這才冷聲道：“閣下究竟是何人？”

秦恒道：“我不是說過嗎，去往東波府城的讀書人。”

“本來可以留你一條命，如今怕是留不得了。”於狠道。

“唉，我原本隻想順路去東波府，井水不犯河水，結果這鬨得，一個膽包天，恐是想收我做麵首，一個見財起意，想殺我奪銀。江湖多險惡，非庸人自擾，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秦恒一聲長歎道。

吳彩霞聽著這可惡王八蛋的言語，差點都要氣笑了，恬不知恥。

酒樓出現一時的寂靜，三方都冇有說話。秦恒悠哉悠哉的自斟自飲，似乎一切都不在他眼中。於低著頭，心中在權衡利弊。而佟坤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哼……”

就這樣，酒樓，隻聽到聲聲震耳的打呼聲，聲音拉的老長。

持續十數息後，佟坤突然暴起，出腰後的一把彎刀，就往離他最近的“年”脖頸劈去，速度之快，帶呼嘯的風聲，一閃而過。

形矯健，另一隻手已經迅速探向年上所背的長條包裹。

秦恒看著暴起的佟坤，笑意更盛，依然不不慢地喝著酒。

下一刻，所有人震驚到無以複加，佟坤的刀離“年”脖頸不足一寸時，突然倒飛了出去。“轟”的一聲撞在一樓高的牆壁之上，陷其中，雙目與角滲，生死不知。

當所有人再去看“年”時，卻發現坐在椅子上的“年”形消失了，不知何時，“年”已經站在於側，手裡拿的正是剛剛佟坤所用的那把彎刀。

之後，酒樓的人就聽到一個無比蒼老的嗓音。

“小子，就你喜歡跟這些阿貓阿狗玩心眼，連老夫的東西都敢，不知死活。”

“年”將手中彎刀隨意甩了出去，眾人就見一個人頭骨碌碌滾到了腳下，不是佟坤還能是誰？

“年”的聲音，以及眼前的一幕，將剛纔還覺得自己可隨意予奪這群人生死的壯漢子，嚇得麵無，後手下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坐在椅子上的於倒還好一些，除了麵有些蒼白，倒還算鎮定。著“年”的背影，不假思索，連忙起抱拳作揖道：“晚輩青夏宗弟子於鸞拜見前輩，前輩恕罪，還您看在青夏宗的份上，不予我等計較冒犯之罪。”

“什麼狗屁的青夏宗，聽都冇聽過，也敢抬出來我。”

一瞬間，滔天的氣勢席捲酒樓，嚇得那些人儘皆跪地。

真名作於鸞的子角滲出一鮮，是冇有跪地。

“年”也冇有與那子計較，倒了杯酒，一飲而儘，便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江湖，還是要有一些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