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父與子

晉王嚇得一冷汗，再看向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他隻覺得自己多年來的糾結和猶豫，以及他曾經的彷徨無措和種種僥幸心理，都在皇上麵前了底。

“父皇！”

晉王是真地怕了，膝行兩步，痛哭流涕。

“父皇，兒臣知錯了！父皇，您就寬恕兒臣吧！”

晉王這會兒腦子都了，想起什麼說什麼。

“父皇，兒臣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呀，兒臣如何不想為母報仇？可是兒臣勢力單薄，連自保都問題，如何能不想著討好貴妃娘娘？父皇，兒臣也是沒有辦法了呀！”

皇上深吸一口氣，再看向晉王的眼神裡已經了一些憤怒，多了幾分的失。

“沒有辦法？你不是還把方子送給了謝貴妃，藉此來討好？”

晉王心頭一驚，立馬伏首道：“父皇，兒臣也是想要讓父皇能得以好眠，並不敢有半分其它的想法。至於獻給貴妃，那是因為是父皇的枕邊人，而且兒臣自以為父皇更喜歡安王多一些，心中怕是沒有兒臣的位置，也不敢肖想父皇能對兒臣有幾分的信任。”

這話，總算是說出了一點點的真心想。

皇上沉默地盯著他的頭頂好一會兒，“罷了，你起來吧。”

“謝父皇。”

晉王起，然後胡地了臉，又在德寶大總管的暗示下，稍稍整理了一下裳。

“你的生母被其所害，你心中有恨，朕知道。可是老幺也知道自己當年中毒亦是被謝貴妃所害，可是你看他可曾向謝貴妃有半分的諂？”

晉王心道，他有您這個皇上的疼，自己有嗎？

當然，這話不敢說，隻能是心裡頭想一想。

“罷了，看在你生母的麵子上，朕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先閉門思過一個月，好好想想自己錯在何了，寫份自省書上來。”

“是，父皇。”

隻是足一個月，可以說是對他很寬厚的置了。

至於自省書怎麼寫，那就回家慢慢琢磨去吧。

晉王不傻，父皇突然這些訊息給他，不可能隻是單單地為了罵他一頓。

再聯想到了那些供詞中的一些端倪，晉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晉王對於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楚的。

撐死了，他就是一個不怎麼，可是也沒有什麼壞病的王爺。

在皇上那裡，不可能有他繼承大統的可能。

所以，皇上又提到了老幺……

晉王的眼睛一亮，覺得自己明悟了！

於是，幾天之後，一份十分詳細且深刻的自省書就送到了皇上的案前。

而幫著晉王將這份自省書送到了前的，還是李幕。

可以說是輾轉了幾人之手，才送到了皇上跟前。

晉王雖然被足了，可是他的兒子沒有呀。

而且晉王的長子，也在上書房讀書呢，藉由他的手，送到了李幕手上，這也算是晉王一種暗地表態了。

沒有轉到安王和謝貴妃那裡，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皇上看了他寫的自省書，還算是滿意。

“老幺，晉王上雖然一大堆的病，可是其品不壞，最重要的是，這些年他是接安王和謝貴妃最多的人，也是最瞭解他們的人。”

李幕明白了。

皇上這是給他準備了一把刀子呢。

“是，兒臣明白。隻是，父皇打算讓他浮到明麵兒上來？”

皇上搖頭，“不合適。如今謝家已是獨木難支，朕之所以又讓貴妃復位，不過是為了麻痹他們而已。安王的人手頻頻在軍中有所行，真以為朕不知道？”

李幕的臉肅穆，“父皇，那您的意思是？”

“放心吧，隻不過是一些個蝦兵蟹將，不了什麼氣候。朕也想看看這個逆子為了皇位，能做到什麼地步！”

李幕顯然是不贊同的，“父皇，您沒必要以犯險。而且，若是因為而搖了國本，豈不本末倒置？”

一旁的德寶大總管抹了把汗，敢跟皇上這樣說話的，也就隻有這位小殿下了。

“哈哈！我兒倒是看地明白，不錯，以我大興朝的大局為重，朕沒有白教你。”

“父皇，如您所言，如今謝家已不足為懼，朝中員也都不再如十幾年前那般謝家影響，直接手，豈不更好？”

皇上搖搖頭，“謝大儒過世不久，謝家人如今在朝之人雖然不多，可是謝大儒的門生可不。況且，朕籌謀了這麼多年，總要讓謝家做的惡事都一一披於人前。隻是謝家人太過謹慎，自打幾年前了幾個謝家人之後，他們就更是小心行事，如今安王這裡，就是他們最大的倚仗了。”

李幕又想了想，“父皇，兒臣以為在勢明顯占據優勢的況下，當選取較為穩妥之法。一來我們可以減傷亡損失，二來，也可以更可以此為震懾，現父皇之英明睿智。”

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在勸皇上莫要以犯險。

皇上想了想，知道小兒子是關心他，心中頗欣。

“嗯，朕打算將你記到皇後名下，之後，你便是皇後嫡子，你可願意？”

“一切但憑父皇做主。”

李幕知道自己生母份卑微，時至今日，也沒有母族的支援，即便是皇上封了他為太子，他的這個位子也坐不穩固。

畢竟，大部分的世家如今都更傾向於安王。

若是他被記到了皇後膝下，便大大不同。

不僅會有皇後母族的支援，更會讓一部分朝臣轉到他的陣營，因為朝臣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是會支援立嫡的。

“如此甚好。老幺，朕的年紀大了，力也大不如從前了。朕能為你做的也不多了，你有一個好老師，這些年將你教的很好。幾件差事，你也都完地相當不錯，你沒有讓朕失。”

李幕心有，帶有孺慕之地輕喚道：“父皇！”

“孩子，你永遠都要記得，前朝是為何覆滅的，我大興朝又是為何能在當時的況下獨占鰲頭。國計民生，永遠都是一個帝王要優先考慮的。若隻是耽於樂，便離亡國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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