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太爺沉默了片刻。

“爹，不能答應，讓殊兒完完整整的走吧。”大老爺痛苦道。

其他人也是這個意見。

眾人議論紛紛。

就連蕭明鈺，也不讚同薛湄拿盧殊冒險。

躺在床上的盧殊，此刻卻艱難開了口：“我、我想試試……”

最想要求生的人，是他。

薛湄救活了溫釗。

當時溫釗看上去也是死了，所有人都震驚，冇有人能做到，做到了；大哥癱瘓那樣，做了假肢讓他站起來。

若這個世上還有神仙，能創造奇蹟，就是眼前這人了。

哪怕是死，盧殊也想痛痛快快死，他不想這種折磨，痛幾日再斃命。

“你可想好了？”老太爺的聲音有點，“剖腹之痛，怕是……”

“不會痛。”薛湄打斷了他的話，“我有麻藥。麻藥你們知道吧，就是華佗用的那種，我的更好用。”

屋子裡再次嘩然。

眾人七八舌，問薛湄麻藥是哪裡來的，從何得到了華佗的方。

方失傳多時了。

薛湄冇理會。

隻是催促薛老太爺：“若要救他，就得趕。再耽誤下去，真的延誤了時機，五把握要變二了。”

“好，請薛小姐救我孫兒一命。若你救活了他，盧家承認你是盧祁的弟子，認你做老祖宗。”老太爺道。

薛湄：“您不會反悔吧？”

“不會。孫太醫和王爺都在場，他們可以做個見證。”盧老太爺道，“薛小姐可要立字據？”

“最好立一個。”薛湄道，“免得將來咱們扯不清楚。我也立一個，若失敗了就任由盧家置。”

薛池冇有開口阻攔。

反而是蕭明鈺說話了：“薛小姐，你再考慮考慮。盧大爺這傷，可是諸位經驗老道的大夫下了絕癥的。”

“我心裡有數，多謝王爺提醒。”薛湄道。

蕭明鈺遞給的臺階，不下。

和盧老太爺各自寫了一份字據，都給了安誠郡王。

蕭明鈺已經是第二次給做中間人了。

他跟到底是什麼緣分，要這樣糾纏不清？

他接過兩份紙，冇之前那麼輕鬆了，略帶擔憂看了眼薛湄。

薛湄不看他，隻問盧老太爺：“我可以開始救治了吧？”

盧老太爺點點頭。

“你們都出去，請老太爺給我做個助手。”薛湄道。

眾人又不依了。

第一個不依的，居然是安誠郡王。

“本王是中間人，若不能親眼所見，如何公道？”蕭明鈺道。

“我怕王爺不了腥。”

“多謝薛小姐關照，本王不怕，我得看著。”蕭明鈺道。

其他人也紛紛這麼說，需要親自在場。

薛湄：“我需要一間乾淨的房子，人多會造染；進手室的，除了我和病人之外，隻能有四人……”

盧家所有人都吵鬨了起來。

他們不放心把盧殊給薛湄。

薛湄又道：“你們可以選個窗戶比較大的屋子，到時候你們在視窗瞧，隻要不進去，什麼都好說。”

說到了這裡，對盧老太爺道，“抓時間吧！”

盧老太爺把話吩咐下去。

片刻之後，盧殊院中的東廂房被收拾了出來。

東廂房前後各兩個窗戶，可以瞧見裡麵。

薛湄要了很多的燭臺，有放在地上的，也有懸掛在屋梁上的，屋子裡線很明亮。

盧殊被人挪到了兩張拚湊在一起的桌子上。

薛湄從空間裡拿出了所有的手用品，包括手服。

要進手室的，除了和盧殊，還有盧老太爺、安誠郡王、盧殊的父親，以及孫太醫。

薛湄讓他們所有人都穿上拿出來的手服，戴好口罩。

這奇怪裝束讓他們費解。

薛湄還讓他們消毒。

又拿出了幾雙手用的手套，給他們戴好。

這手套又讓所有人吃了一驚。

安誠郡王問：“這是什麼？”

“手套。”薛湄簡單回答。

安誠郡王：“……”

裝備齊全，五人一起進了手室。

薛湄讓老太爺做的助手，因為覺得這位老先生見過世麵，可能會比較鎮定；而其他三位，純屬湊熱鬨。

又拿出了乾淨的手單子，讓安誠郡王和孫太醫幫忙鋪在盧殊的下。

薛湄的藥品，從空間裡拿出來放在了的小箱子中。

對盧老太爺和盧殊道：“先進行穿刺，確定是否出。”

按了下盧殊的腹部，對盧老太爺道：“這是麥氏點，也就是闌尾的位置，我穿刺的地方，就在麥氏點對稱的左邊。”

說著，用手指丈量了下位置。

盧老太爺冇太聽懂，卻不多問。

確定好了穿刺點，薛湄進行碘伏消毒，然後區域麻醉。

拿出來的針，又讓盧老太爺等人睜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安誠郡王是個好奇寶寶，他負責發問。

薛湄：“針。”

蕭明鈺：“……”

問了跟冇問一樣。

區域麻醉用的是利多卡因，效果還不錯。然後拿出了穿刺針。

這回，安誠郡王不問了，屋靜悄悄的。

將穿刺針刺了盧殊的腹腔，看著那麼的東西進，孫太醫的眼睛瞪得特彆圓：“他不疼？”

“不疼，有麻藥。”薛湄道，“幫我扶一下穿刺針。”

來扶的，是盧老太爺。

薛湄用針管取，很快就被了上來，眾人再次震驚了。

“有，是有臟破裂。”薛湄肯定道。

孫太醫很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安誠郡王不太懂這個。

盧殊的父親滿心疑和震撼，全部被他努力住了。

薛湄又問盧老太爺：“我有兩個判斷，要麼就是肝臟破裂，要麼是腸破裂，您覺得是哪個？”

“這……”盧老太爺被問得愣住了，“這個還能確定嗎？”

“不能。”薛湄。

冇有CT，連腹腔積都判斷不了，何況是哪個臟破裂？

隻能剖腹。

“那就剖開看看吧。”薛湄道，“老太爺，我需要您的幫忙，等會兒幫我拭。你們所有人，害怕就轉過；但是要嘔吐一定要忍

著出去吐，千萬彆吐在手室裡。”

幾個人不屑。

他們又不是膽小鬼。

薛湄就給盧殊做了全麻。

全麻之後的盧殊，睡了過去，無知無覺。

薛湄做了定點線之後，用手刀劃開了盧殊的右上腹，安誠郡王先不了了，手腳有點發；然後，薛湄切開了各層組織，孫

太醫的臉慘白；待徹底打開腹腔的時候，盧殊的父親也要崩潰了。

幾個人齊齊變了臉，倒是全部撐著冇吐。

外麵的人從窗戶上隻能看個大概，全部倒吸了一口氣，議論紛紛。

在屋梁的貓，不由自主炸開了後頸的。

“這樣把人的肚子剖開，湄兒，你這次真的能收場嗎？”蕭靖承特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