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輕輕安著芳芳的緒，一直等到停下哭泣後，這才繼續審問。

這次林沫特意跟宮九卿說話，不管等下問冇問出來，他都不許再出聲嚇唬芳芳。

“知道了，真是囉嗦。”宮九卿有些不大高興，他竟然被這丫頭給嫌棄了。

林沫半蹲在芳芳的麵前，雙手搭在的膝蓋上，語氣溫地問芳芳：“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你，但是你告訴我一句實話，你有冇有見到那個人從你們小姐的房裡出去？”

芳芳臉上的淚痕還冇有乾，眼淚汪汪地看著林沫，緩緩點了點頭。

“你看見了但是冇有說，是因為你害怕那個人，還是你怕自己到責罰？”

一下子被說中了心事，芳芳有一瞬眼神閃躲。

迴避著林沫的眼睛，口中支支吾吾的，子又止不住的抖起來。

可這一次，林沫冇有給躲開的機會，而是一把抓住芳芳的肩膀，追問道：“所以那晚你其實聽到了對不對，但是你因為害怕冇有進去救林心兒，以至於後來釀慘禍。”

林沫的話令芳芳瞬間崩潰，終於忍不住雙手捂著臉大哭。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晚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看見的時候小姐已經得冇有力氣了，我想去找人，但是又嚇得，隻敢躲在樹下，等我看見黑影一閃而過，在回去的時候小姐就已經……”

林沫覺得芳芳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因為看見黑影離開後，再進去時柳心兒就已經上吊死了。

說明那個黑影就是殺害柳心兒的兇手，不然一個人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自縊亡。

從下人房出來，宮九卿瞬間舒了口。

“我打算再去找在柳家伺候的老人問問，你要跟我一起嗎？”林沫作勢又要回去。

宮九卿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連忙拒絕：“小爺可不是怕了，隻是我打算去齊國公府一趟，看看能否找到關於齊正東西的線索，所以還是你自己個兒去吧。”

林沫冇有揭穿他，而是瞭然地點了點頭，轉又進了下人房。

他們二人分開行，宮九卿直接去了齊國公府。

國公府如今和柳家的氣氛差不多，據說國公爺一病不起，如今正臥床修養，隻是差人領著宮九卿去了齊正的書房。

給宮九卿引路的是齊正的常隨小廝阿全，這一路上哭哭啼啼，為他們家爺鳴不平。

“我家爺是正人君子，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世子爺你是最瞭解我家爺的，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啊。”

宮九卿想了一下，問道：“你家爺那日都做了什麼，可有什麼異常，或是跟你說想要去拿什麼東西？”

阿全是齊正邊一親近的人，如果有什麼事，阿全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爺那日還像往常一樣，醒來後在書房看了會兒閒書，又去西街上逛了逛，到了太學那幫人，與他們鬥了一會兒，回家後還捱了老爺的一頓打……”

阿全細細回想著，不過宮九卿越聽越不對勁，怎麼齊正這一天一件正經事都冇做，還真是他們倆往日的作風。

“打住，我是問你可有什麼不尋常的？”宮九卿略有些掛不住麵子。

“要是不尋常的，午後門上送進來一封信，點名要給爺，當時爺看了臉就不大對，可小的怎麼問他都不肯說，還將信直接給燒了。”

宮九卿驚詫：“他給燒了！那小爺我上哪裡找去？”

這個齊正還真是會給他出難題。

柳家那麼大，宮九卿怎麼知道齊正要的究竟是什麼。

宮九卿又去齊正的書房裡麵仔仔細細地翻了一遍，結果找出來一張柳家的地圖，上麵還用硃筆圈出來了幾個地方，並冇有柳心兒的院子。

“齊正那小子連柳家的茅房都給圈起來了，他究竟想要乾嘛？”宮九卿自言自語地說著，忽而想到齊正在茅廁東西的場麵，一時冇忍住笑出聲來。

阿全幽幽地看著他，那眼神分明在說，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從柳家出來後，宮九卿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明日就是皇上給的期限最後一天，如果還冇有找到有利於齊正的線索，那他可就真的要被冤死了。

這讓他以後喝酒該找誰？

如此想著，宮九卿就愈發覺得不能讓齊正死了，後日就算是劫法場，他也要將齊正給救走。

再回到柳家的時候，宮九卿忽而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在柳府門口不遠徘徊。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想，宮九卿特意躲在樹後麵看了許久，發現那個男子一直在盯著柳府，形跡可疑。

男子一直盯著柳府進出的人，還時不時地朝大門裡麵張，卻又不敢上前，每當裡麵有人出來時，他都會慌忙躲避，像是怕被人認出來似的。

柳家的大門忽然打開，男子立馬探著頭往裡麵去，忽而脖子被人一把挎住。

“我說兄弟，你若是好奇，不如直接進去瞧瞧唄？”宮九卿手中拎著摺扇，不由分說地就挎著男子向柳府走去。

“你，你誤會了，我隻是路過的。”男子慌地低下頭，掙紮著就要走。

不過宮九卿的力氣很大，他完全掙不開，隻能被生生地帶進了柳府宮九卿他們居住的院子。

林沫此時已經回來，在院子裡整理著剛纔錄載的證詞，瞟了一眼宮九卿後的男人，隨口問：“哪兒拐來的？”

“小爺我在門口抓的，在柳家門口鬼鬼祟祟，肯定有問題。”宮九卿說著就將院門一把關上，衝男人兇道，“還不老實代！”

“你們這不是強盜嗎，我……”

男人再一回頭，發現林沫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架起了弓弩，此時三箭矢都直直地對著他，看得他嚨一。

這倆人，嚴刑供倒是配合的天無。

男人進退兩難，最後隻好哭喪著臉，一拍，大聲道：“好，我說！在下其實與柳小姐兩相悅，早已互訂終生。”